第五十七章.坐火車(上)
不遠處兩三個女孩子從顧佑榮下車一直打量著顧佑榮,徐安歌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們,心里本就有些不爽,這一露肉,女孩子們幾乎激動地要跳起來。徐安歌慌了,像自己的東西要被別人搶走一樣。
徐安歌急中生智,扯住了他的襯衫往下拽,不讓他“走光”。顧佑榮低頭好笑地盯著徐安歌:“你還擔(dān)心我走光?徐安歌,我是男的?!?p> 徐安歌不服氣:“公眾場合,好多人都看到了,始終不太好吧…而且,今天好冷啊。”說完,徐安歌又瞄了瞄那幾個女孩,女孩子們一臉憤怒地看著她。
顧佑榮注意到徐安歌的眼神,也掃了一眼,看到了那幾個看著自己的小女生。重新盯著徐安歌,顧佑榮打趣地想,這家伙是不是在吃醋?
顧佑榮低下半個身子探進后座,湊近徐安歌的臉邊,用誘惑的聲音說:“那行,我私底下只露給你一個人看?!?p> 徐安歌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些,心跳加速:“你說什么呢…”
顧佑榮笑了,笑得很燦爛,眼睛里泛起一陣好看的柔光。
他沒再回復(fù),只是保持著半彎的姿勢,脫了衛(wèi)衣系在徐安歌的腰上,這才站直。
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襯衫貼在身上,顧佑榮流暢的肌肉線條時隱時現(xiàn)。
徐安歌害羞的下了車,有點愧疚的看著顧佑榮:“你冷不冷?。俊?p> 顧佑榮提起她的行李箱往前走了一些,眉頭一皺:“很冷。”
徐安歌聽他說冷,趕緊要脫掉腰上的衛(wèi)衣。其實她也穿了厚厚的打底襪,只是裙子短點,下車時看著比較尷尬?,F(xiàn)在下了車,就也不存在什么問題了。
顧佑榮抓住了她正在解衛(wèi)衣袖子的手:“徐安歌,我冷沒關(guān)系,你一個女孩子,走了光才難看。下次不準(zhǔn)穿這么短的裙子了,冬天這次就饒了你,夏天你穿這么短給我試試?”
徐安歌的手被顧佑榮狠狠的抓著,心里卻像受虐狂一樣竟然升起強烈的喜悅: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夏天我也能見到他咯?
顧佑榮丟開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人群里,到處都是穿得很厚的人還冷得縮在一起的人,就只有顧佑榮一個人,穿了件襯衫,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插進褲袋,筆挺的走在車站里。
徐安歌默默地跟在后面走著,此時此刻,她只希望可以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顧佑榮忽然停下來,轉(zhuǎn)過頭看著她:“你是在散步還是趕火車?”
徐安歌急忙走過去,跟在了他身邊。
顧佑榮一直送她送到了檢票進站口,才把行李箱放直推給徐安歌。徐安歌把衛(wèi)衣解下來給他,他卻沒有接:“圍著吧,寒假完了再還我?!?p> “這…不太好吧?!?p> 顧佑榮接過來又重新幫她系在腰上。這次,不同的是,他的手在她的腰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像是在遲疑些什么。徐安歌身子僵得像木頭,他把手收了回來:“你要記住我今天的冷?!?p> 徐安歌聽話地點了點頭。
顧佑榮欣慰的捏了捏她的臉:“進去吧,別把時間卡得太緊。”
徐安歌又點點頭,給他道了別就推著箱子往車站里走去。
走了一截,兩人逐漸被人群隔開時,顧佑榮速度叫住她:“徐安歌,下學(xué)期,學(xué)校里見。”
徐安歌轉(zhuǎn)過身,人群涌過來,她踮著腳抬頭努力的找他,卻都沒有再見到顧佑榮。她只好重新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往里走著。學(xué)校里見?這是什么意思啊?
恍恍惚惚上了火車,沒多久火車就開動了,選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聽著歌看著窗外。
這一學(xué)期,她還是第一次回家。老徐和老媽一大早就給她不停的打電話,就不停的再給他打電話,直到剛剛上了車,徐安歌才掏出手機看到一堆的未接來電。趁著這時火車上還有一些信號,徐安歌急忙播了回去。心里有些著急,這么多的未接來電,無非是有什么事故發(fā)生?
接通電話對面是老徐開心的語氣,徐安歌懸著的心落了一下。
“安歌啊,什么什么能到???”
“要傍晚才能到了,要坐九個小時呢。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嗯,好。爸爸確認一下嘛。晚上想吃什么呀?我去買了糖醋排骨,還有一只好大好大的大肥鴨,還有什么你要吃的,給爸爸說啊。”
徐安歌光是聽到老爸說的菜,就已經(jīng)垂涎不已:“不用啦,這些就已經(jīng)很多了,大晚上吃這么多東西容易長胖。你可別刺激我了好不好,我中午還只能吃泡面啊……”
對面咯咯的笑了起來:“我們家安歌啊,一個學(xué)期單獨出去了,結(jié)果還是一只小饞貓?!?p> 徐安歌也笑了。她當(dāng)然還是一只小饞貓。家里的飯,她可以吃在學(xué)校里的好幾倍。
因為走到哪里,家里的飯才是最好吃的。
火車上很快沒了信號,徐安歌只好掛掉電話,默默的聽起歌來。
徐安歌他們學(xué)校寒假放得早,現(xiàn)在離春運開始都還有幾天,但是火車上已經(jīng)擠滿了拿著大包小包的人。走廊上到處都是站著的人。
徐安歌的旁邊坐著一個大叔,他帶著很多行李,像是務(wù)工回家的人。
他很和善,親切的跟她說著話
“你是東慶大學(xué)的學(xué)生呀?”
徐安歌禮貌的點點頭:“是啊。”
“真是有出息的丫頭。你是學(xué)啥專業(yè)的?”
“新聞。”
聽到新聞兩個字,大叔的臉上馬上換了一副有些鄙棄的表情:“學(xué)這專業(yè),不中用?!?p> 徐安歌有些驚訝他為什么會這么說,詢問原因。
大叔遲疑了一會兒,可能本打算不講,但心里還是有著想要說服徐安歌的念頭,于是便講了他的故事。
“我們那幫子打工的,一個人從樓上刷摔下來死了,警察不管找媒體曝光,媒體曝光也沒用啊,到后面,就賠了1萬塊錢。你說,人的命就值一萬塊錢嗎?”
徐安歌呆住了,她想為新聞人發(fā)聲,但這個行業(yè)確實有時就是這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