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緣瑾穿過公寓樓下的鵝卵石路,再繞過曲曲折折的小橋回廊,然后走向在小區(qū)門口等候的保姆車。
不起眼的角落里有相機輕微的咔嚓聲響起。
甫一上車,就被米洛女士指著鼻子罵,“小瑾,長本事了啊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啊,還敢夜不歸宿?!鳖D了會兒,尤覺得不解氣,手指快戳到她眼睛里去了,“新電影上映,多少狗仔盯著你,好歹注意著點?!?p> 顧緣瑾心虛,癟著嘴過去抱住米洛的胳膊撒嬌,“好了,姐,我知道錯了,你大發(fā)慈悲放過我吧?!彼钢缸约旱亩洌冻鼋苹男?,“耳朵都起老繭了?!?p> 一上車,米洛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一雙眼睛紅紅的,兔子似的,惹人憐惜。光看著公寓的地段和價格,也知道里面住的是誰。她柔柔弱弱的模樣,讓那些還沒出口的責備生生咽了下去。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她一撒嬌,米洛基本毫無招架之力。
米洛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小瑾,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知道米洛是什么意思,林文鶴,她該拿他怎么辦呢?
顧緣瑾將頭擱在米洛肩上,極輕極淡的應(yīng)了聲,眼角緩緩落下一滴淚。
傅書央一直擔心顧緣瑾的狀況。
不知道為什么,昨天看完電影后,顧緣瑾陰差陽錯的上了林文鶴的車。兩個原本相愛至今依然相愛的人,一旦重新遇上,心里該是何等的悲涼與苦澀。
曾經(jīng)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如今每一次見面都是傷筋動骨。
手機在掌心里翻來覆去的摩挲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撥出那個號碼。顧緣瑾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大概也不希望有人打擾。
昨晚回去之后,沈君故沒有任何解釋。
他們這些久居上位的男人,總是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完全不考慮別人愿不愿意,開心不開心,直接將人推到深坑。
真是討厭極了。
傅書央一整晚都沒有和沈君故說話,明確表達出她的不滿。
沈君故跟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甚至說出的每句話都要看她臉色。堂堂君安集團總裁,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京城公子哥兒,有一天竟然也會帶著小心翼翼的神色來討好自己的妻子。
顧緣瑾于她而言,絕不僅僅是單純意義上的朋友。傅書央在意她,心疼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如果可以,她寧愿林文鶴就是她的良人,讓她此后一生都不必自己一個人摸爬滾打。
已近夜里十點,顧緣瑾還沒走出公司大門,就被米洛用力一推往后門消防通道去。顧緣瑾匆忙間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烏泱泱的一大片記者扛著長槍短炮沖進來,臉上帶著捕捉第一手信息的毅然決然。
米洛讓助理把車開到后門等著,急匆匆的把她推上車,然后長吁一口氣。車子在BJ城的三環(huán)路上狂奔,一路甩開尾隨在后面的記者。
等到車子開出一大段距離,顧緣瑾才從一片混沌中反應(yīng)過來,問米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我電影太火爆了?”
米洛白了一眼顧緣瑾,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知不知道現(xiàn)在連自己住得地方都回不去了?這位好萊塢王牌經(jīng)紀人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們被拍了,在林文鶴的公寓樓前,還有小區(qū)門口?!?p> 顧緣瑾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