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牧言之離開之后打算去找柳憶如,半道上遇到了姽婳。
“牧大夫,我家宮主有請,還請移步?!眾箣O邊說便搔首弄姿,似乎像是在勾引牧言之。
牧言之全當沒有看見,只道:“你們宮主為了請我來還真是費盡心思?!?p> “奴家只不過是個傳話之人,宮主心中所想豈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揣測的?!闭f著便要對牧言之上手。
“你雖說有幾分姿色,可惜不自愛,終究比不過你家月護法?!蹦裂灾崎_了姽婳伸過來的咸豬手,“帶路吧?!?p> 姽婳心中頗有不滿卻也不敢發(fā)作,值得心中暗罵道:牧言之你算什么男人。
姽婳將牧言之帶到花瑤姬的寢宮便識趣的離開了。
牧言之毫不畏懼的推門而入,看到床榻上衣衫不整的花瑤姬時,還是微微有些臉紅,將視線偏轉(zhuǎn)了過去。
“早就聽聞牧大夫你不近女色,不知本宮還可否讓牧大夫滿意?”花瑤姬像是故意挑釁,還將肩上的衣服扯得更低了。
“明人不說暗話,宮主有什么事還請直接告知,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回去休息?!?p> “呵呵,好一個明人不說暗話,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就開門見山了。”花瑤姬整理好衣裳坐起來,“本宮聽江湖傳言,你的恩師臨走時留有一劑藥方,上面寫的是將死物復活之法,可有此事?”
“原來你派人‘請’了我這么多回,為的只是一個不存在的謠言?”
“你只需告訴我配方存在與否,其他的事與你無關?!?p> “藥方家?guī)煷_實寫過,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再說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這與你有何干系。你要我救的人我已經(jīng)替你救了,欠你的我早已還清,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p> “不是本宮不放過你,是你自己不放過你自己。別忘了你最親愛的師哥還在我的府上,想來你也不希望他有事吧!只要你交出藥方我們就算兩清。”
“等我們平安回去之后我會派人把藥方給你送來,但這之后的事便于我無關。”
“那是自然,本宮說過只要你交出藥方,我們就算兩清了?!?p> “好記住你說過的話?!?p> “追風,送牧大夫回去休息。”
牧言之回到廂房時已是深夜,柳憶如也還未睡下。
“言之,你回來了,怎么和月姑娘說了這么久,要不是問了風兄,我還以為你要和我分房睡了?!?p> “花府很大很深,我和月姑娘分開之后就四處走走,不小心迷路了?!?p> “言之你有心事嗎?”
“我要是有事怎么可能瞞得過師哥你,反倒是你我說了多少遍了,晚了你就先睡不必等我。”
“可我總放心不下你?!?p> “師哥你真傻?!?p>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也累了我們睡吧?!?p> “恩?!?p> 牧言之的心頭有一股暖流在涌動,那夜他就暗暗發(fā)誓只要他活在在這世上一日,定要護得柳憶如周全一日,此生在沒有什么人或事要比師哥無憂無慮地活著更重要了。
那一夜白芷也守在萍兒床邊整整一夜,追風勸她回去休息換自己來守都被白芷拒絕了。看著萍兒發(fā)著高燒在床上胡言亂語,白芷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自責。她忍不住問自己將萍兒從她父親手中救出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原本是想讓這個可憐的女孩脫離苦海,如今看來只不過是將她推入了另外一個火坑,另外一個深淵而已。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時躺在床上的女孩微微動了動手指,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靠在床邊的女子時有一絲驚訝,想開口詢問卻因嘴角干裂喉嚨腫痛而說不出話來。不小心的觸碰驚醒了女子,只見她睡眼朦朧的神情瞬間轉(zhuǎn)變?yōu)樾老病?p> “萍兒你終于醒了!”白芷伸出手摸了摸萍兒的額頭,高燒已退她也可以安心了。
看著萍兒干涸的嘴唇,白芷立馬會意去給萍兒倒了一杯水并將她扶起墊好靠枕。
萍兒接過茶盞喝了點水潤了潤嗓子,發(fā)出虛弱聲音道:“是你救了我嗎?姑娘可有見過我家公子?”
“萍兒我著女裝你便不認得我了嗎?”
“公子是你嗎?小姐?原來你是女的?!?p> “怎么讓你失望了嗎?”
“不,并沒有。不管公……小姐是何人都是萍兒的救命恩人,萍兒做牛做馬都無以為報。只是萍兒以為要永遠見不到小姐你了?!?p>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p> “小姐你千萬你要這說,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萍兒自己福薄,沒有這個福分?!?p> “萍兒你放心,今后你便跟著我,這府中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傷你分毫?!?p> “萍兒在此先謝過小姐了?!闭f著便要行禮。
白芷制止了她,“你現(xiàn)在先在這里安心養(yǎng)傷,要快快好起來,我可不會白養(yǎng)你。好了我現(xiàn)在要把這個天大的好事去告訴追風,你要是缺什么想吃什么盡管和外邊的傭人說,我都吩咐好了?!?p> 萍兒感激的點點頭,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覺得活著真好,她晦暗的人生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光明。
白芷找到追風的時候,他正在庭院里練劍。白芷耐心地看完追風舞劍,拍手叫好并走上前去將一旁的毛巾遞給他。
“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開心?讓我猜猜,是萍兒醒了對不對?!弊凤L接過毛巾仔細地擦著額頭上的汗。
“我表現(xiàn)的有這么明顯嗎?”
“你的高興都寫在臉上呢,小傻瓜?!?p> “你猜的不錯,我是來道謝的?!?p> “為何謝我?”
“如果不是你幫忙恐怕我再也見不到萍兒了?!?p> “所以你打算怎么謝我?”
“大哥決定帶你去下館子,我請客你買單?!?p> 聽到這里追風忍不住笑了,“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永遠欠著我這個人情。阿芷你且等我沐浴更衣之后再同你一道前往?!?p> “好。唉對了,我來的時候就見到柳大夫和牧大夫行色匆匆。本來也想打算好好謝謝他們的,看他們走的這么急也就沒好意思上前去打招呼。是發(fā)生了緊急的事嗎?”
“或許是他們有什么要緊的病人吧,又或許是這府上有他們不想見到的人?!?p> “你說的那個人是指我嗎?”白芷想起自己先前的種種作為種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阿月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隨口一說。”追風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
“好啦,你快些去準備我可是空著肚子打算去大吃一頓呢?!?p> 待追風梳洗完畢白芷便待他去了新鄭最大的酒樓——醉香樓。
“本姑娘打聽過了,這醉香樓可是這新鄭最好的酒樓了,晚了可就訂不到位置了。”白芷興奮地和追風說著,“,你看這二樓臨窗的位置風景多好,小二把你們這里的招牌菜統(tǒng)統(tǒng)給小爺我來一份?!?p> “好嘞客官。”
待菜上齊白芷還貼心地問,“追風你看看還有沒有想吃的菜,盡管點反正你出錢?!?p> 追風無奈的笑了笑,“沒有什么想吃的,阿芷你要是還有想吃的東西就點吧?!?p> “好兄弟,夠義氣,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老婆本吃光的?!卑总迫滩蛔〈罂於漕U起來。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弊凤L的語氣滿是寵溺之情。
“林兄你可聽說翰林院大學士的主考官沈府尹死了?”
“什么沈府尹死了,怎么死的?”
“我聽說是病死的?!?p> “嘖嘖王兄我怎么聽說是被人給毒死的?”
“唉,不管怎么樣真是可惜了?!?p> “對啊蘇兄說的在理,小生曾經(jīng)讀過他寫的《二十四國史》,可謂是相當?shù)木誓?,?jù)說今圣上都對其贊譽有加?!?p> “對啊,當今世上要說誰不認識沈府尹真可謂是禽獸不如啊?!?p> “唉,只可惜我們身份低微不能出席沈府尹的喪葬,可謂是人生一大憾事。”
“來來來今日你我兄弟三人干了這杯酒就當是為沈府尹送行了?!?p> 鄰桌的三位衣著華貴的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著沈府尹的生平事跡,引起了白芷的注意。她啃著手中的雞腿含糊不清地問道:“追風,他們說的沈府尹是誰呀?”
“我也不認識,想來應該是位德高望重之人。”追風默默地夾了一口菜嚼著。
“什么你們竟然不知道沈府尹的名字?”鄰座被換稱作蘇兄的男子跳起了腳,直沖白芷二人而來。
“我難道一定要認識嗎?”白芷放下了手中的雞腿疑惑道。
“你可真是太無恥了,竟然連沈府尹的名號都不知道,真是氣煞我也。”蘇哲漲紅了臉,氣憤不已。
“蘇兄何必和這無知的鄉(xiāng)野丫頭一般見識,只怕她會玷污了沈大人的名號?!碧鞖獠⒉粺幔质拝s手執(zhí)折扇輕搖蔑視著二人。
白芷感到委屈她只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卻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懟了,剛想反懟就被人搶先一步。
“林兄此言差矣,沈大人之名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且不論他的著作功績,光是他門下最優(yōu)秀的弟子都是這新鄭的風云人物。姑娘你別不服氣,不是我們說你就連這街上的乞丐都知道?!蓖踬F仁的態(tài)度雖然比林蕭蘇哲要好很多,卻將白芷與新鄭最低等的人作比較。
“阿月你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弊凤L湊近白芷耳邊小聲說,繼而又揚聲道,“小二,結(jié)賬。”
“來了客官?!?p> 白芷知道他們在外面盡量不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打算忍氣吞聲,可誰料對方依舊不依不饒。
“今日你不把話說清楚就休想離開。”蘇哲橫在二人面前擋住了去路。
“蘇公子你這是干什么,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小二見三人之間可能有些矛盾,急忙上前和解。
“小二哥可曾聽說過沈府尹沈大人?!绷质捯桓笨磻虻谋砬?。
“嗨,沈大人的威名小人怎么會不知?!?p> “那倘若有人不知呢?”林蕭繼續(xù)追問。
“那就是忘八端,這二位客官該不會是……”小二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是小人說二位,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p> “咳咳。”王貴仁好像有些不舒服。
“瞧小人這嘴損的,該打?!闭f著小二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二位客官還是快些給三位公子賠不是吧?!?p> 聽著小二的話三個人的態(tài)度更加傲慢了。
此時的白芷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僅被人無緣無故地懟了,現(xiàn)在還有人出面要讓她給始作俑者賠不是,剛想開口被追風制止了。
“小二我且問你,你既然知道沈府尹,那你可知他是何方人士高齡幾何?”追風平靜地開口
“這……小人關心這些干嘛。”
“好,那我再問你,你可讀過沈府尹所著的《二十四國史》?他們門下最優(yōu)秀的弟子又是何人?”
“這……小人一屆市井之徒知道這個干嘛。”小二被問得有些著急,忍不住撓頭。
“你們休要扯開話題,快向我們賠禮道歉?!碧K哲見情況有些不對頭就插話進來。
追風丟了一錠金子在桌上,一手推開蘇哲,聲音冷峻到“你們?nèi)羰窃谶@般無理取鬧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話畢便拉起白芷向外走去。
留下四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離開了醉香樓的白芷一臉的不開心,原本是打算高高興興慶祝的結(jié)果弄得很不開心。
追風似乎也在思考什么走在路上一言不發(fā)。
“肅清道路,閑人回避。”不遠處一支送葬的隊伍正在鳴鑼開道,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主動清出道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兩旁低頭肅立。有些不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的路人見大家主動讓路也只好跟隨著。白芷和追風也被迫無奈地退到路的兩邊,以免被眾人投來奇異的目光。
不經(jīng)意間白芷看到有人脫下自己的衣裳換上喪服裝模作樣的嚎起來站到人群中,還有的哭不出來就用上了辣椒生姜等輔助物品。
送葬的隊伍逐漸接近,白芷抬頭想看看這沈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被一旁的婦人拉住了衣袖。
“你不想活了怎么還不哭,年紀輕輕心腸怎么這么硬。”大娘邊說邊用生姜擦眼睛。
“大娘沈大人和我非親非故我是真的哭不出來?!卑总朴行o語。
“唉,小姑娘要不我的生姜借你用用吧!”
“不……不用了,我應該能哭出來。”白芷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好不容易擠出了幾滴眼淚。
“大娘這沈大人是要送去哪里安葬啊。”
“聽人說是城外的皇陵,像沈大人這樣的人也應該去哪里?!?p> 白芷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到走在送葬隊伍的前頭的人白衣素縞表情十分沉重,在仔細看看竟然是楚淵。再看楚淵左邊的人同樣的白衣素縞,早已淚流滿面。
“大娘容我多問一句,走在隊伍前頭左邊的人是誰呀?”白芷有些好奇,同時也想驗證一下,是否真的像蘇哲說的那樣。
“這個老嫗我也不認識,想來應該是沈大人的得意門生。嗨,姑娘你問這么多干嘛,今日沈大人出殯,你只要照著做就好?!贝竽锖孟竦鹊挠行┎荒蜔┝诵÷曕止玖艘痪洌骸霸趺醋哌@么慢,搞得我腰酸背痛的”
等隊伍出了北城門,眾人便作鳥獸聚散。只有少數(shù)人依舊跟著送葬的隊伍出了城。
大家依舊像往常那樣該干啥干啥,好像剛才的事情只是一出鬧劇,增添了他們平庸生活的一點色彩罷了。
鳳凰女巫
我把男主放出來透透氣,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