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兄,走吧!中午還欠我一桌好酒菜呢,此間事了,你可得請我好好吃頓飽飯?!?p> 柳白卿聞言再度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此前正事怠慢玄衣兄,今夜事了,扶風(fēng)城的百姓們心中也算放下一塊大石頭,這樣咱們扶風(fēng)鏢局今日宴席三天,你我兄弟不醉不歸,隨時為玄衣兄洗塵和道歉?!?p> 李玄衣微微一笑道:“好,一言為定,哈哈哈!”
“一言為定.......”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流云鏢局大慶三天,流水酒席不斷,一眾鏢師兄弟喝了個天昏地暗,喝倒在什么地方就地睡一覺,醒來再戰(zhàn),第二日之時貓妖伏誅的消息便已經(jīng)傳遍整個扶風(fēng)城,扶風(fēng)城頓時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仿佛提前過起了新年。
李玄衣更是眾人群起而攻的對象之一,聯(lián)合三天三夜,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李玄衣終于是力竭戰(zhàn)敗,被眾人灌倒在酒桌之上,同時被灌倒的還有柳白卿這個鏢主。
柳白卿被人七腳八腳的抬走了,而李玄衣則被柳白雪扶走小心照料著,當(dāng)李玄衣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卻身處柳白雪的閨閣之中,柳白雪正趴在自己的手邊,看樣子是照顧了自己一夜。
一時間李玄衣臉上浮現(xiàn)出絲絲復(fù)雜的表情,柳白雪無疑是擁有賢妻良母的潛質(zhì),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溫柔體貼知冷知熱,相貌雖然不能說禍國殃民但絕對算的上小家碧玉,一切都讓李玄衣怦然心動。
可是其毫無修行的資質(zhì),壽元不過百年,而自己呢,金丹修士,壽元五百載,若是日后突破至神嬰更是千載壽元,百年太短,彈指一瞬,屆時自己將獨自承受喪偶之痛。
一念及此李玄衣頓時緊握起拳頭,自從失去父母之后,李玄衣嘗盡了失去摯親的痛苦,李玄衣不想再失去,唯一能不失去的方法便是不拿起。
“嚶.........”
柳白雪黛眉微皺悠悠醒來,看見李玄衣已然醒了,直勾勾的盯著她,頓時俏臉一陣緋紅,猶如一只受驚的小兔子,驚呼一聲,跳起來手足無措道:“玄.......玄衣大哥,你.....你....醒來,雪兒去給你做醒酒湯。”
言罷柳白雪逃也似的跑出門去,李玄衣看著柳白雪跑走頓時苦笑一聲,這小丫頭恐怕已經(jīng)對自己有些懵懂的情愫了,這可如何是好,一時間李玄衣面帶愁容。
一連幾日,每每早上公雞剛打鳴,柳白雪準(zhǔn)給自己送來親手做的糕點和早粥,一到入夜就坐在隔壁柳白卿的院子里發(fā)呆的望著自己院子,這一切豈能瞞得過李玄衣,而李玄衣亦是只能長嘆一聲,不知如何是好。
春節(jié)將至,每到此時更加彷徨,確實無處可去,流云鏢局也在抓緊置辦年貨,雖然每日柳白卿和柳白雪兄妹都會前來與自己相聊,但年關(guān)已至,自己又豈能打擾別人家的團(tuán)圓,自己與小青牛都是無家之人,理當(dāng)以四海為家,雖居無定所,卻也是修道的途徑。
想來差不多應(yīng)該是要到道別的時候,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雖然自己也很喜歡柳白卿兩兄妹,每日吃茶飲酒之間與柳白卿相互交心,柳白雪的手藝很好,做的糕點色香味俱全,即便李玄衣口腹之欲不盛也多吃幾塊。
不知不覺二人仿佛成為自己心中的牽掛,李玄衣心中一片亂麻,這一剎那他真的以為自己有了一個家,有了志同道合的柳白卿和惹人疼愛的柳白雪,前方是修行大道,此處是別樣風(fēng)景,李玄衣不知該如何抉擇,經(jīng)歷過一次痛失至親讓李玄衣對力量幾乎瘋魔的追求,也讓李玄衣習(xí)慣了逃避抉擇。
李玄衣?lián)]毫寫下一封道別信,懦弱的人不敢當(dāng)面的道別,他害怕柳白卿會挽留,更怕看見柳白雪流淚,雖然幾日的相處,也許就連李玄衣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會將二人看的如此重。
小院之中一只打瞌睡的青牛,這幾日整個流云鏢局可將大青牛的胃口養(yǎng)叼了,吃的都是上等的豆料,每天吃好幾擔(dān),腹間都增鏢了一圈。
李玄衣帶上門,輕輕咳嗽一聲,小青牛立馬睜開眼睛,便望見李玄衣站在自己的身前,連忙起身低吟一聲。
李玄衣翻身坐上小青牛,輕輕摸了摸小青牛的背,后者頓時領(lǐng)悟李玄衣的意思,不舍的四下望了望,這幾日是它牛生以來最舒坦的日子,睡醒了便可以吃上好的豆料,吃飽了趴著修行練氣,真可謂是神仙日子,如今要離開了自然有些不舍。
一人一牛,沒驚動任何人,在啟明星微弱的光亮中,緩緩離開流云鏢局。
天色尚早,城門還在下鑰之中,李玄衣也不著急,靜靜的等著城門開放,雖然閉目養(yǎng)神,但是腦海之中總是揮之不去柳白雪單純可愛的笑聲,暗自搖了搖頭,想要將這些紛亂的相反全都丟出腦海中。
晨光一點點升起,城門也即將迎來下鑰的鐘聲,流云鏢局內(nèi),柳白雪一臉欣喜羞怯的端著一盤梅花酥走進(jìn)了李玄衣的院子。
今年寒來暑往的,梅花開的正是繁盛,每一朵都有姿態(tài),香氣迷人,柳白雪一大早便起來采摘梅花,選朵摘瓣,忙活了一個時辰才將這梅花酥做好,心心念念著便想拿來給李玄衣品嘗品嘗,女兒家的心思,顯然動了情。
咯.......
咯咯咯........
“李大哥,你起了嗎?雪兒做了一些糕點給你送來.......”
咯咯咯.......
“李大哥?.........”
敲了許久都不曾有人應(yīng)答,柳白雪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輕輕一推門,門居然敞開了,顯然是沒有鎖,柳白雪連忙回頭四下張望,小青牛居然也不見了,連忙走進(jìn)房中,只見桌面上留著一封信。
柳白雪放下手中的糕點,顫抖著雙手拿起信紙,仿佛不用閱讀也能知道即將面對什么。
白卿兄親啟:
貧道走了,多謝這些日子白卿兄和白雪妹子的款待,恕貧道不辭而別,實在沒有勇氣當(dāng)面道別,這些日子以來,諸位待我如同親人,然而修道一途不進(jìn)則退,天涯海角方是我的歸宿,相處雖不長久,但亦如同家人一般讓我牽掛,替我轉(zhuǎn)告白雪妹子,她的好李玄衣銘感五內(nèi)。
李玄衣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