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靈姬鼓著腮幫子,然后攪了攪手指,每天能背熟半卷她就謝天謝地了,這師父難道還指望她一天背一卷?那還不如殺了她來的直接,“師父,徒兒天生記憶力不好,每天能背半卷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楚君陌看著燕靈姬,他活了近萬年,可從沒聽說過有天生記憶力不好的人,燕靈姬這般,歸根結(jié)底就是懶罷了,“既如此,那你還是別叫我?guī)煾噶?,我這一世英名,可不想敗在你手里?!?p> 燕靈姬一聽立馬急了,好不容易拜個法術(shù)高強的人為師,可不能這么快就被逐出師門啊,她伸手緊緊抓住楚君陌的胳膊,可憐兮兮的道:“師父,我錯了,我背,我背還不行嗎?”
楚君陌一施仙法,手中便多了張紙和筆,他將竹卷上的內(nèi)容謄抄了一份交與燕靈姬,道:“這個你拿回去好生記誦,每日晚飯后便來我這背誦,記住,一天必須背誦一卷?!?p> 燕靈姬伸手接過宣紙揣在兜里,每日都要來這背誦,那她是想偷懶也偷不了了,她鼓著腮幫子,問:“師父,那我若是每日都背誦對了,可有什么獎勵?”
“獎勵?”楚君陌抬頭看著燕靈姬,靜默了一會,道:“你若是全背對了,我便帶你去凡間玩如何?”
燕靈姬最喜歡熱鬧了,上次去凡間是為找那至寒之物,她都沒來的及在凡間好好看看,現(xiàn)在有機(jī)會,她自然是不能放過了,她點了點頭,然后朝楚君陌伸出手指,“師父,那我們拉勾吧。”
“拉勾?”楚君陌愣了下,這萬年來,他可從未做過如此幼稚之事,燕靈姬見他遲遲沒反應(yīng),以為他是不會,她用尾指勾住他的尾指,然后大拇指和他的大拇指貼在一起,道:“這樣就叫做拉勾,我們既已拉過勾,那你便不能反悔了?!?p> 楚君陌淡淡一笑,道:“為師既已答應(yīng)了你,自然是不會反悔的,你就放心吧?!?p> 燕靈姬拍拍衣裳站起身,她得趕緊回去背這什么什么心經(jīng)了,要不明日肯定是背不出來的,她朝楚君陌彎身作揖:“師父,時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背誦這心經(jīng)了?!?p> 楚君陌點了點頭,并沒有抬頭看她,“好,你且去吧?!?p> “那徒兒先告退了。”燕靈姬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璇璣殿,最近她來這后山有些頻繁,自是害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所以她無論來去都跟做賊似的。
回到住處,燕靈姬往榻上一躺便開始背起了那什么什么心經(jīng),這心經(jīng)的名字著實有些拗口,燕靈姬對著紙念半天都念不對,著實惱火。
燕靈姬將宣紙扔在一旁,便開始對著屋頂唉聲嘆氣,看來這凡間是去不成了。
“靈姬,為何這般無精打采?”突然有人喚她,燕靈姬趕緊從榻上坐起,原來是谷主來了,她依舊是大紅紗裙加白色面紗,有時候燕靈姬真想問她,為何每次見她都是這副打扮,但想到千兒交待的,她還是忍住了,燕靈姬下了榻上前抱住白芷凝的胳膊,笑著問:“谷主,你怎么來了?”
白芷凝伸手拍了拍燕靈姬的頭,若她的女兒還在人世,也該像她這般大了,所以每次看見燕靈姬,她便想起她那可憐的女兒,想到女兒,白芷凝便萬分痛苦,心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一般,“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你此次下山還順利嗎?”
“此次下山多虧了千兒幫忙,所以還算順利。”燕靈姬點了點頭,然后給白芷凝倒了杯水,“谷主,請喝水?!?p> 白芷凝接過杯子喝了口水,然后走到窗前,她望著璇璣殿方向,問:“靈姬,那璇璣殿中的男子如何了?”
燕靈姬悄然走到白芷凝身后,恭敬的說道:“回谷主,那男子已經(jīng)沒事了。”
“沒事了便好?!卑总颇浇浅冻鲆粧{微笑,然后轉(zhuǎn)過身,她看著榻上那十幾張宣紙,問道:“這些是什么?”
燕靈姬將榻上那放的亂七八糟的宣紙收起,回道:“這是那璇璣殿中的男子給我抄的心經(jīng),說是修煉必備的理論知識?!?p> 白芷凝拿起一張宣紙看了看,這哪是什么修煉必備的理論知識啊,分明就是一些尋常的心經(jīng)罷了,不過這些心經(jīng)去燥倒是極好的,倒也是挺適合燕靈姬這心浮氣躁的稟性,“不錯,好好學(xué),對你是有好處的。”
燕靈姬聽谷主這么一說,更加堅信這心經(jīng)有助于她修煉,她點了點頭,道:“谷主,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的?!?p> “嗯,那我先走了,你繼續(xù)背這心經(jīng)吧?!卑总颇龑⑹种械牟璞呕刈郎?,然后雙眼含笑的看著燕靈姬。
燕靈姬連忙彎身作揖,畢恭畢敬道:“谷主請慢走。”
“嗯?!卑总颇c了點頭,然后一個轉(zhuǎn)身便化作一道長虹消失不見了。
白芷凝離開后,燕靈姬又坐在榻上繼續(xù)背著那拗口的心經(jīng),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谷主一樣不用劍便能騰云駕霧,也能想變什么就變什么。
“燕靈姬,燕靈姬?!蔽萃鈧鱽硪魂囀煜さ穆曇?,居然是明軒月,燕靈姬還以為他又被太清那老頭關(guān)進(jìn)思返谷了呢,沒想到居然沒事,真是讓人有些意外啊。
燕靈姬放下手中的宣紙下了榻,她還沒來的及開門,明軒月就推門走了進(jìn)來,兩個人差點撞了個滿懷,燕靈姬突然想起自己那美男師父說的男女有別,遂一把推開了明軒月,道:“明軒月,你可知男女有別,你為什么不敲門就直接闖進(jìn)來啊?”
明軒月兀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給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燕靈姬,道:“我以前不也是這樣嗎?以前怎不見你說男女有別啊?”
燕靈姬拉了張椅子在明軒月旁邊坐下,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氣乎乎的說:“反正你以后進(jìn)我的屋子得先敲門?!?p> “行行行,我敲,我敲還不行嗎?”明軒月臉上掛著笑,都說這女人心,海底針,果真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