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畫室里。
孫銘將許狂歌準備的丹青用具全部帶了過來,也沒走。
“小哥,你啥時候會丹青畫了?。俊睂O銘好奇問道。
“我還會退堂鼓呢?!痹S狂歌一邊做著準備工作一邊說道。
孫銘:“……”
這個梗還沒過去呢?
老師剛走進來,后面的柳梢就忽然開口了。
他手指著孫銘,說道:“老師,這個人不是我們班上的學(xué)生!”
孫銘轉(zhuǎn)過臉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真是個不記打的東西。
“你先出去吧?!痹S狂歌說道。
“得嘞?!睂O銘點了點頭,都不用老師趕人,他就自己走了出去。
趴在教室門口,他還盯著柳梢看。
“你干嘛呢?”老師瞥了眼孫銘,皺著眉頭問道。
“盯梢。”孫銘咬牙切齒道。
全班:“……”
要是不知道柳梢的名字,大家還get不到這個梗。
特么的……說的好有創(chuàng)意??!
孫銘的想法很簡單,你特么讓老子不爽,老子也讓你不爽!
我特么都不打你,就站在窗戶外面盯著你!
“老師,他盯著我我畫不下去??!”柳梢繼續(xù)打著報告。
老師皺了皺眉頭。
大學(xué)一般都是自由的,即便真的有別的系同學(xué)對畫畫感興趣過來看幾眼,也是不過分的。
之前因為柳梢,孫銘走出去,老師就沒說什么了,可心里多少對柳梢有些不爽。
現(xiàn)在還唧唧歪歪的,他就忍不了了。
“人家在外面站著,看著,你就畫不下去了?你上廁所人家盯著你你還尿不下來了?”專業(yè)老師不耐煩說道。
柳梢:“……”
班上同學(xué)也都樂了。
原先他們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柳梢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許狂歌,他們就有些煩了。
所以,可能是柳梢自己都沒注意到,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現(xiàn)在開始畫吧?!崩蠋熣f道。
題目已經(jīng)給了,就是戰(zhàn)爭。
至于該怎么畫,用什么樣的方式畫,去畫哪一個側(cè)面,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接著,他又看了眼許狂歌,皺著眉頭,問道:“許狂歌,你真的想好了?我們暫時還沒有涉及到丹青,所以我不建議你……”
“老師,你不用替他操心的,不過,他這樣簡直就是在胡鬧啊,要是畫不好的話,您也不能就這么輕易算了,否則大家以后都用不端正的態(tài)度對付,那還得了?他今天用丹青,明天還玩沙畫呢!”柳梢說道。
老師看了眼柳梢,是真的有些煩了。
許狂歌也有些煩了。
他轉(zhuǎn)過臉看了眼柳梢,笑著說道:“那我要是沒畫好,怎么辦呢?”
“扣學(xué)分,記過!”柳梢說道。
“柳梢同學(xué),你安靜點!”老師聽不下去了。
“不夠。”許狂歌搖了搖頭。
“嗯?”柳梢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許狂歌說的是,不夠?
班上的同學(xué),也都用一種好奇的神色看著許狂歌,有些回不過神。
“這點懲罰,顯然不夠啊,不如再加一點,我要是沒畫好,我就在教室外面吼幾嗓子,說我是傻.逼,怎么樣?”
“哈哈!好,這是你說的!”聽到許狂歌的話,柳梢喜上眉梢,激動壞了。
他越發(fā)的覺得,許狂歌的腦子有問題。
這不是眼睛里抹辣椒水,找刺激嗎?
“不過,我要是畫好了呢?你也接受和我一樣的懲罰,怎么樣?”許狂歌問道。
“噶?”柳梢臉上笑容驟然消失。
“不敢了?”許狂歌笑著說道,“你在我還沒有畫畫的時候就斷定我畫不好,也是不對的,老師,我這么說對吧?”
專業(yè)老師起先也不知道許狂歌之前說那么多是什么意思,顯然逐漸聽明白了,感情是拐著彎的想要對賭呢。
原本他是不贊成這樣的,可看徐寬哥信心滿滿的樣子,他覺得自己似乎并不該有多余的擔心。
于是,他輕輕點了點頭,看著柳梢,說道:“柳梢同學(xué),你認為呢?當然,如果你拒絕的話,現(xiàn)在就該向許狂歌同學(xué)道歉。”
“我答應(yīng)!”柳梢咬著牙說道。
向許狂歌道歉?憑什么?
自己做錯什么了?
對于心高氣傲的柳梢而言,現(xiàn)在就向許狂歌低頭,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了,他根本就不認為像許狂歌這樣的紈绔大少,能懂什么丹青之道。
于是,他想也沒想,便點著腦袋說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來便是了!”
所以說,柳梢這樣的人,也就是出發(fā)點錯了。
如果他站的位置是對的,這樣的性格還是挺好的,就這樣的人,你哪怕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一定會服軟。
這也就是應(yīng)了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上У氖牵疑e了時代。
這要是放在戰(zhàn)爭年代有了信仰當個間諜,絕對能做到寧死不從??!
許狂歌微微點頭,開始作畫。
丹青的丹,指的是誅殺。青,則是指青雘,分別指代兩種礦物質(zhì)顏料。
之所以古代丹青盛行,是因為丹青顏料能保存的時間更久,可現(xiàn)在,色彩顏料已經(jīng)數(shù)不勝數(shù),很少有人還去鉆研丹青之道,許狂歌在靈武世界作畫,用得最多的就是丹青顏料,自然是來自己擅長的了。
若是柳梢知道,恐怕,是斷然不可能和許狂歌對賭了。
開什么玩笑,哪怕許狂歌真的是個畫畫白癡,這特么畫了幾百年,還沒點能耐?
琢磨著題目,許狂歌的腦海中,也逐漸顯現(xiàn)出了一個畫面。
抬起手,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可以將腦海中的畫面,記錄在畫紙上……
在靈武世界,不乏一些以畫入道的修仙者。
在那個特殊的群體中,畫也是分為等階的。
想要以畫入道,同樣有一條漫長的路要走,第一層便是躍然紙上,第二層為栩栩如生,第三層是妙筆生花,第四層叫繪聲繪色,第五層是畫餅充饑,之后還有畫龍點睛,至于在上面還有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在進入畫龍點睛之后,便能以畫喚真龍作戰(zhàn)。
許狂歌在靈武世界時候借助著體內(nèi)的靈氣,能勉強做到繪聲繪色,畫能傳神,畫中人也有嬉笑怒罵,卻無法從白紙中掙脫出來,畢竟他不是以畫入道的。
筆鋒流轉(zhuǎn),一揮而就。
一座山峰,躍然紙上。
這還只是開始……
耳邊,仿佛聽見戰(zhàn)鼓雷鳴。
筆下,如歌如泣,更如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