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狂歌站在跟前看了好半天,都沒有吭聲。
至于那多奇異的花,他只是掃了一眼,卻并沒有多看,反而將目光放在了那些野山參和靈芝上。
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不動神色。
然而,姜浮名卻覺察到了一絲古怪。
這些藥材,不要說許狂歌了,即便是他,都看不上眼。
在濟(jì)世堂里,無論是品相還是年份,比這些好的藥材,一抓一大把。
這一點(diǎn)許狂歌也是知道的。
所以,對方完全沒理由對這些藥材產(chǎn)生什么濃厚興趣。
不過,他并沒有出言打擾,而是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等待著。
等了一會,許狂歌才說道:“你這些東西打包賣,多少錢?”
“嗯?”攤主臉上表情一僵,看著許狂歌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
特么的,他在黑市這個圈子也混跡不少年了,頭一次聽見打包賣的……
“咳咳,你要是想要全部買走的話,大概得五十萬了?!睌傊髡f道。
價格倒也不是很貴。
“不值這個價。就你那野山參,一株最多一千?!痹S狂歌搖了搖頭說道。
“哈!內(nèi)行?。〔贿^您還真誤會了,我不是獅子大開口?!闭f話的時候?qū)Ψ接謴氖_下面領(lǐng)出來一個大竹筐,里面都是那些藥材。
許狂歌:“……”
“嘿嘿,別介意?。∵@不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嗎?這用個木盒,看著多有觀賞性?。 睌傊髡J(rèn)真說道。
許狂歌當(dāng)時就尿了。
你特么說的好有道理??!
他忍住心中的郁悶,說道:“算了,這朵花多少錢?我想買下來,送給我喜歡的姑娘?!?p> “這朵花?”攤主眼神中閃過一抹亮色,“五萬!”
“我呸!就一朵永生花,你好意思要兩萬?”姜清樂立刻開啟了瘋狂吐槽模式,“你真當(dāng)我不知道呢?這種話都是用藥水制成的,網(wǎng)上五十不得了了!”
“哈!其實(shí)這是我撿來的,不過,這比一般的永生花要好看不少不是?”
這話說的倒是實(shí)在。
即便是姜清樂和秦子墨,都動了心思,覺得那朵花看著確實(shí)好看,每一朵花瓣的臉色,看著都是不一樣的,從外到內(nèi),由藍(lán)到白,逐片漸變,有一種朦朧感。
“五千,賣不賣?我也就是覺得好看,打算送給我喜歡的女孩,你要是不賣就拉倒。”許狂歌說道,“實(shí)在不行我去義烏小商品市場轉(zhuǎn)悠一圈?!?p> “得得得,賣給你了!”那男人二話不說就從石臺上將那個裝著花朵的盒子拿了起來,遞了過去,另外一只手拿起一個塑料牌子,“正面微信,反面支付寶。”
“……”這一瞬間許狂歌覺得自己是真的來到了小商品市場。
黑市都是這么接地氣的嗎?
這些人躲在下面,是為了躲著城管吧?
許狂歌接過裝著花朵的木盒,隨手揣進(jìn)兜子。
秦子墨看在眼中,眼神稍顯暗淡。
“咦?”那攤主忽然一愣,“你喜歡的姑娘不在這嗎?”
他原本以為,許狂歌口中“喜歡的姑娘”說的就是秦子墨和姜清樂兩位的其中一個。
許狂歌笑而不語。
之前說的不過都是借口而已。
那朵花,他勢在必得,但是他并不希望對方獅子大開口。
買東西就是這樣,若是讓對方看出自己非常在意,對方只會坐地起價。
雖然賣家也都知道這種規(guī)則,但是虛虛實(shí)實(shí)的,難以分辨對方到底是真的不滿意,還是裝作不在意。而且,那攤主覺得自己也是有利可圖的,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在轉(zhuǎn)身離開后,姜清樂湊到跟前問道:“許狂歌,你喜歡的姑娘是誰啊?”
秦子墨下意識湊近耳朵去聽。
許狂歌看了眼姜清樂,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腦海中又想起那道仙氣翩翩的身影。
許久,他說道:“我喜歡的女孩,不在這個世界?!?p> 他說的也是實(shí)話。
姜清樂臉色一變,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回到了秦子墨身邊。
秦子墨也有些吃驚,看著許狂歌,眼神復(fù)雜,又無奈嘆息。
她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更多的是一種同情。
許狂歌整個人都不好了。
對不起?
什么鬼?
為什么要對我說對不起???
姜清樂又在秦子墨耳邊小聲說:“沒想到,這混蛋身上還是有優(yōu)點(diǎn)的,哎,喜歡的姑娘都在另外一個世界了,還念念不忘,癡情??!”
“是啊……”秦子墨也嘆了口氣,又訓(xùn)斥姜清樂,“你不該瞎問的?!?p> “我不是說了對不起了嗎……”姜清樂也有些小委屈了。
許狂歌終于知道她們是什么意思了。
“我覺得你們可能誤會了……”他強(qiáng)行解釋道。
“許狂歌,過去的就過去了,故事故事,就是過去的事,不用念念不忘,也不用再去提起,放下吧?!鼻刈幽f道。
“……”許狂歌要抓狂了。
特么的明明是你們一直在誤會好不好?
他無奈搖了搖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太久。
他總覺得繼續(xù)說下去,只會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接下來,許狂歌和姜浮名兩人又停在了一個攤子前,上面擺放著一些小兵器,可惜的是似乎沒有一件法器,只是這里好東西確實(shí)不多,覺得有意思也就看看了。
“子墨姐,咱們兩個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吧?”姜清樂覺得無聊,對身邊的秦子墨說道。
“??!還是別了……”秦子墨搖了搖頭,剛想拒絕,姜清樂卻已經(jīng)拽著她的胳膊跑了起來。
“哎呀!咱們?nèi)タ纯绰?!我爺爺和這個家伙看的東西都太無聊了,說不定咱們也能淘到好東西呢!”
走遠(yuǎn)了的時候,姜清樂還小聲說:“再說了,你不是想要和那個家伙拉近關(guān)系嗎?要是你花錢買下來一些好東西送給他,他還不得感謝你?“
原本秦子墨是打算寸步不離許狂歌免得錯過機(jī)會的,但是現(xiàn)在聽姜清樂一說,腦子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也下意識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也沒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咳咳,許大師,問一句不該問的,之前那朵花,到底有何功效???”終于,姜浮名憋不住了,開口問道。
許狂歌心里暗道,姜還是老的辣,別人都信以為真,可姜浮名活了這么多年已成人精著實(shí)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