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趙大人,接寧信陽不是我想去的,而是你安排我去的。出事,也不是我想的。我想,如果我不走這一遭,那么所有的事情也差不多解決了。”劉鵬伸手端起了手邊的茶杯,低頭吹了吹,輕輕的抿了一口,“好茶?!?p> 趙啟扣在桌沿的手緊緊的握著。“本官是叫你去接寧信陽,本想叫你出去避避風頭,也給了你任務(wù),可是你風頭沒避,任務(wù)也沒完成。現(xiàn)在出事了,就想怪本官嗎?”
“怪趙大人倒是不敢,”劉鵬說著,但是臉上卻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只是與趙大人相關(guān),大人就別想脫離關(guān)系。”
“劉鵬,你……?!壁w啟的話還沒說完,劉鵬便將他打斷了。
“趙大人,要知道,或者說應(yīng)該要知道一句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何況我劉鵬從來就不是一只兔子。”劉鵬站了起來,伸手撣了撣衣袖,“謝謝,趙大人的款待。希望咱們以后多多來往?!?p> 劉鵬說完,也不管趙啟是什么表情和反應(yīng),自顧自的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門口望了一下,“趙大人,您家的回廊蠻漂亮的,奇花異草應(yīng)該是不少吧?”
劉鵬走了,趙啟將桌子都掀翻了,桌上的茶壺,茶杯摔了一地,滿地的碎瓷片和著淡紅色的茶水,頗為的漂亮。
趙啟看了許久,想了想,突然間笑了出來:“劉鵬,老子既然能將你拉上去,自然也能將你從天堂拖下地獄。當官當久了,連當狗的滋味都忘了?!壁w啟起身,慢慢的走了下去,蹲下身,撿起一快碎瓷片,“你把老子惹毛了,老子讓你連狗都當不成。”
猛地,趙啟將碎瓷片重重的扔到了地上,瓷片碎成了渣。
寧信陽帶著顧謹和安安回了寧府,林成則回了隔著一條街的他原來的府邸。
當三人回到府的時候,將馬停在了大門,卻發(fā)現(xiàn)門口竟然多了許多的陌生人,合力的搬著一個用紅布蓋著的方形物體。
“誒,大哥,請問一下,你們這抬的是什么?”寧信陽下了馬,將韁繩隨手就遞給了在一旁的安安。走上前去,拉住了一個中年的壯實漢子,禮貌的問道。
那漢子轉(zhuǎn)過身,看了他許久。疑惑的出聲問道:“您是寧大人?”
“是啊,大哥,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寧信陽指了指他們抬著的東西。
“哦,這是趙大人吩咐下來,叫我們給您掛上去的?!蹦菈褜崫h子老實的說道。
“趙啟?”
“是的,就是尚書趙大人?!眽褜崫h子停下了腳步,其他三人也停了下來。
寧信陽上前一步,掀開了那塊紅布。寫著“丞相府”三個大字的鑲金牌匾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看著這牌匾,寧信陽驀然笑了。
“寧大人,您笑什么呢?”那壯實的漢子看著寧信陽覺得他的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問。
“笑什么啊,笑趙大人消息靈通。這圣旨剛到我家,趙大人的牌匾就做好了?!睂幮抨栒f著,話中不無諷刺。
壯實的漢子,“呵呵”的笑了笑,停下了動作,看著寧信陽,眼中滿是猶豫。他不是傻,那些話他也明白,所以才會陷入兩難。
“掛上去吧!”寧信陽說完便進了屋。
顧謹和安安也并排的走了進去。
“哥,你說爹爹會咋辦?”
“咋辦?”顧謹轉(zhuǎn)頭,看了看只到他脖子的安安,“想咋辦就咋辦?!?p> “哦,也對啊,老爹那性子,怎么會吃虧?”安安搖了搖頭。
“安安,你記得你還輸了我一個賭約嗎?”顧謹突然一步走在安安的前面,轉(zhuǎn)過身來,與安安面對面的站著。
顧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安安吃了一驚,猝不及防的,來不及停下,一下子便撞進了顧謹?shù)膽牙铮票〉募t唇吻上了顧謹?shù)牟弊印?p> 更尷尬的是,安安慣性的一吸,“?!钡囊宦?,在空氣中尤為的響亮,一下子就撞進了顧謹?shù)男闹小?p> 兩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都愣住了,有些呆呆的。還是安安率先的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的推開了顧謹,站開了一步。
顧謹?shù)男?,“撲通撲通”的跳著,他的脖子僵硬著,手卻不受控制的撫上了安安吻過的地方。低頭看去,安安那菲薄的紅唇,微微的嘟著,嘴唇彎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真的是引人犯罪。顧謹?shù)耐萄柿艘豢诳谒?,喉結(jié)上下的滾動,心就快要跳出了胸腔。
而安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他聽來,那一聲響亮的“啵”,更是不合常理的,也是尤為羞恥的。一想到,嘴唇上似乎就帶著酥麻的感覺。
他好像許久都沒這么親近他哥了,似乎也有點兒懷念。
“安安,你在想什么?”顧謹見安安的臉都變成了淺淺的粉色,像個可口的水蜜桃,讓人想咬一口。
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只見他慢慢的低頭,直到嘴唇停在了安安的耳邊。
“噓?!鳖欀敶盗艘豢跉?,溫熱的氣息徑直的鉆進了安安的耳朵,鉆進了心里。
安安反射性的想后退,可是卻被顧謹抱住了腦袋,退也退不了。只能和顧謹大眼瞪大眼。
“別動?!鳖欀斴p輕的說了一聲。兩人挨得極近,顧謹?shù)臍庀⒅苯拥膰娫诹税舶驳哪樕?,將他的臉熏得更加的紅了。
安安果然就立馬的不動了,呆呆的立在原地。
“安安,現(xiàn)在我就要提我的要求了,你要用賭約來償還?!?p> “???”安安一時間沒想到顧謹會突然間提到賭約的事情。
“難不成,安安想要賴賬?”顧謹看向安安,明明是與平時一般無二的淡漠的眼神卻帶著一絲絲轉(zhuǎn)瞬即逝的委屈,仿佛,他安安一賴賬,便成了那十惡不赦的壞人。
“沒有。”安安伸手將顧謹?shù)氖帜瞄_了,終于將自己的臉解救了出來。
將顧謹?shù)氖址畔拢舶脖阌檬秩嗔巳嘧约旱哪槨?p> “那你會答應(yīng)我嗎?”顧謹用他的眼睛緊緊的盯住了安安的臉,不想放過他的每一絲表情,每一個表情的變化。甚至是帶著濃濃的期盼。
這回安安是真的不知道顧謹?shù)暮J里賣的是什么藥,他只知道,也許這下是真的是劫難逃了。
仰頭看著顧謹,他眼中還未來得及收起的期盼和委屈。
突然間,安安就發(fā)覺他真的拒絕不了。于是認命的點了點頭。
顧謹一看,瞬間一改剛剛猶豫的眼神,眼睛突然就變得尖利了,甚至是充滿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