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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國公子

第55章:矛盾起

竊國公子 南瓜海帶 2204 2018-05-11 07:04:27

  朱雀樓中,皇長子長樂王宇文枳宴請朝中權貴公卿,一來是為了拉攏公卿關系,試圖培養(yǎng)些為己所用的心腹,二來更是為了麻痹他的那位二弟陽平王宇文相。

  朝野公卿應約赴宴者數(shù)十人,整個朱雀樓中段宴廳座無虛席,而三位成年皇子之中,唯獨京兆王宇文柯未至。

  該來的少了一位,不該來卻多出兩個,刑部侍郎呂克岑和親隨花酃自從西水別苑挫敗之后,著實不受長樂王待見,矛盾日甚之下,竟然毫不避諱的轉(zhuǎn)投了宇文柯門下。

  花酃倒還好些,尤其是那呂克岑,對自行散財賠付之事著實耿耿于懷,想來便是暗恨不已。

  昨日驍騎衛(wèi)與神武營在皇宮西安門沖突之事已然鬧得人盡皆知,尤其是神武營那位銷聲匿跡日久突然現(xiàn)身便鬧出這么大動靜的將軍宇文豫,更是成了這些王侯公卿茶余飯后的談資。

  宇文枳看到座位末端猶如跳梁小丑般新降京兆王的舊部花酃,言語相譏道:“聽說你家那位新主,本王的親弟這兩天頗為不順?”

  “王爺說的哪里話,京兆殿下不過是近日偶感風寒罷了!”花酃強打著精神訕訕的回駁著,一旁皇長子一派的名士陸濤哈哈大笑道:“想必京兆殿下這病不是風吹出來,而是被人氣出來的吧?”

  花酃聞言悻然的看著這位輕狂的名士,不耐煩的反擊道:“陸大人,凡事都要考慮清楚再下言論,惡語傷人可絕非賢達之舉!再者說,食皇家俸祿卻反譏王胄,未免有失體統(tǒng)吧?”

  聽到花酃這番言語,陸濤渾不在意,哈哈一笑:“花將軍不必動怒,鄙人雖受皇室恩澤,倒也知道施恩必報,至少不會亂壞他人好事,可不像那宇文將軍,明知道那驍騎衛(wèi)是京兆殿下的羽翼,卻還是強闖宮禁,絲毫不給殿下薄面,這才是大失體統(tǒng)!”

  花酃氣的面色陣陣泛白,沒想到這個窮酸之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慚,什么避諱說什么,專趕難聽的講,明面上聲言宇文豫強闖宮闕,實則卻是指摘宇文柯獨霸宮禁,花將軍正要發(fā)作,卻被一旁呂克岑暗暗拉住。

  “花副將言語有失,還望各位公卿殿下切莫見怪!下官治內(nèi)還有一些公事要辦,恕難相陪,祈請告退!“呂克岑起身說罷,行宴賜之禮后便帶著花酃灰溜溜的離去了。

  “折翼將軍宇文豫?“看著那兩個背主犬類離開,長樂王不以為意,倒是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有些詫異,平靜過后不無譏諷的道:”這老小子不好好在城外帶著他那兩千多人的神武營砍柴務農(nóng),來這皇宮禁苑發(fā)得哪門子瘋?“

  宇文相聞言善意的提醒道:“皇兄,眼下時局多變,切不可輕敵傲視,那宇文將軍昔日戰(zhàn)功煊赫,也是勇冠三軍的存在……“

  還沒等宇文相說完,他那位皇兄便不耐煩的反駁道:“本王做事不勞兄弟勸告!還是好好擔憂一下自己吧,小心渭水河邊那十數(shù)萬大軍哪天被這務農(nóng)將軍真當韭菜給割了!“

  宇文相本是出于好意,卻差點被這位性情大變的皇長兄給噎死,一見這廝和京兆王一般無可救藥,便也不再多言,獨飲了一杯酒后便起身請辭。

  出乎在座眾人的意料,弟弟沒坐多久便走,一向以寬和待人的皇長兄竟然連象征性的挽留都沒有,著實讓人心生不快。

  看著陽平王遠去,在座幾位公卿想要起身相留,卻被長樂王制止。宇文枳有意無意的乜斜了遠去身影一眼,滿不在乎的對座上賓客舉杯奉酒道:“閑雜人等識趣自退罷了,不必理會,來,諸位公卿,本王敬上一杯!“

  廳內(nèi)觥籌交錯,樓外寒風漫卷,宇文相出了朱雀樓,身邊的近衛(wèi)氣不過,憤然進言:“殿下,不是末將多嘴,今日當著這滿朝公卿的面上,長樂殿下著實無禮了些!“

  “說來也怪,我這位大哥近日不知吃錯了什么藥,總是對本王百般刁難,就連前日送到他府上的河套良駒都駁了回來!“

  宇文相尋思片刻,低聲吩咐道,“房歆,派人私底下查查,長樂王這些日子盡和什么人來往,尤其是高離舅家那里,一定不能錯過任何細枝末節(jié)!”

  “諾!屬下這就去辦!”房歆應聲止步,與宇文相分道而去,宇文相悻悻然的引著侍衛(wèi)出門上馬,朝著暫居之處而去。

  京兆王府旁的巷弄之內(nèi),蒙面人手捻著幾封書信,抬眼看了看對面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宮人,言辭輕佻的問:“就這幾封?”

  “嗯,小的哪敢欺騙大爺!這些都是京兆殿下與我家總管往來的書信!”那小宮人可憐巴巴的望著蒙面人,壯著膽子心急如焚的哀求道:“我說爺,那最后幾顆合藥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好,日后估計也用不上了,都給你!”蒙面人說完自懷中取出了一個小藥瓶,順手遞給了眼前這個倒霉蛋,小宮人接過瓶子,掀開木塞之后將藥丸盡皆倒在手上,不由分說便全部擱在了嘴里。

  看著這個慫貨如此惜命的舉動,蒙面人戲虐的勸說道:“慢點吃,別齁著!”

  小太監(jiān)一面咀嚼,一面疑惑的問:“我說大爺,今日這合解之藥吃著怎么有股子甜味兒?”

  “那就是用肉桂配合蜂蜜制成的糖丸,本大爺一直都騙你呢!哪有什么和解之藥,不過是套你消息的手段罷了!”蒙面人說完,也不等眼前這個驚詫的小太監(jiān)回話,便縱身一躍上了巷子左側的墻圍,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小宮人有些發(fā)懵,任憑著巷口吹來的寒風洗禮著恍如大夢的心境,不多時,這個本來還欣喜若狂的小兄弟嘴角一掰,兩行清淚自面頰直落到了肩膀上,哭的簡直比死了爹娘還要傷心。

  也難怪,這一次,他算是親手把自家那位年逾花甲的老主子給不留余力的玩死了。

  與此同時,皇城根上滿月樓內(nèi)天字甲號雅間里,也有人排布著一場宴席,只不過賓客不多,也并不張揚,簡單說來,只有兩個人,還是隱名匿姓的常服相聚。

  “這第一步走的很順利,小皇子既已取得了名爵,下一步,就要開始動動那第一面橫墻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徐衾,在他對面的便是大將軍宇文豫。

  宇文豫若有所思的問:“如何動得,煩請公子示下!”

  徐衾緩緩撥開了桌上的盤碟,以象牙箸蘸著清水,在錦緞桌面上勾勒出了四個小字:清羽剪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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