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離開后的第五年,我在一座陌生的南方城市經營起另一家面筋館。
說開其實也不太合適,父親的朋友因為出國學習委托父親幫忙照看一年。父親和他關系鐵但是家里的店也實在放心不下交給我。況且朋友臨走前只是簡單交代了一下每個月租金水電費的錢能交上就行,剩下的盈虧自負。
學校旁的這家店我暫時交給了王麻子,請她吃了一頓飯,最后也是告訴她盈虧自負,營不營業(yè)都沒關系,想開發(fā)什么新菜都可以只是別把店的名聲搞臭了。
王麻子喝了一口店里僅剩的最后一罐啤酒,滿臉通紅的打著保票,回來之后全城都是你的連鎖店。
臨走前,我?guī)Я诵┴埣Z去旺財?shù)哪骨?,可惜我不會學貓叫不然還是有很多話想跟它說一說,希望它以前的貓友和姘頭看在貓糧的面子上能過來看看它。
我就這樣獨自一人逃離了這座待了八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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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南方的火車上,我著靠窗戶看著綠油油的青山從視野中出現(xiàn)然后消失。王麻子在火車上給自己發(fā)的消息說換上了王氏菜館的牌子。
隔壁座的兩位大哥在面紅耳赤的爭論著東北的白菜怎么吃最好吃,聽他們爭吵的我都有些餓了。恰巧列車員推著餐車經過“嗨,東北大白菜豬肉燉粉條加面筋哦,北方特色盒飯哦”我沒忍住買了一份。
到站下車的時候,鄰座兩位老大哥已經嬉笑顏開的吹起牛逼,我有些懷疑他倆是不是列車員扮成的盒飯托兒。
飯館老板因為行程倉促只留給了我了一串鑰匙,倉庫里存留食材已經被提前處理好了。具體要經營什么也沒有硬性要求,反正我會的菜品一張菜單還填不滿。
下了出租車,我站在這家王氏菜館前愣了愣,怎么看怎么像是我給王麻子來這里開分店。店門開著,像是還在營業(yè)。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再三確認無誤后我踏入了這一年要工作的地方。
店里有個年輕姑娘百無聊賴的趴在柜臺上刷著外放抖音。
“你就是我爸說來幫忙看店的?聽他說是個挺年輕的精神小伙,怎么胡子拉碴的?”姑娘抬起頭來,神采語氣頗有w的風采。
“你爸沒跟你說的事多了,你坐一天火車下車后可能胡子比我還拉碴”我平生最恨別人叫我精神小伙。
“嘖,吃飯了沒有啊。沒吃飯就趕緊去后廚露一手,我也還沒吃呢”姑娘又開始埋頭刷起抖音來。
嚯,一聽就是個老傲嬌了。我把行李放在一旁,看了看這家主營麻辣燙的食材廚,有面筋。
這家飯館面積也不大,左右兩排一共能放下十桌小四人方桌和一個供人選麻辣燙的食廚。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著眼前這個一邊刷抖音一邊吃的姑娘。
“免貴姓王,其余的不多說了,我爸說怕兔子吃窩邊草”王姑娘說完摘下了起霧氣的眼睛,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著我。
“啊這,我屬實沒想到叔叔眼中的我這么不挑食。你以后叫我廚子就行了,這下你連我姓什么都不知道可以放心了吧”說完我打開了喜歡看的老八下飯視頻“奧力給干了兄弟們”不在言語。
“你以后就住店里我爸的屋,住進去后注意衛(wèi)生打掃,用電安全。在這里好好改造,以后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喝湯”王姑娘頗為豪邁的吃完一抹嘴拍了下我的肩膀。
“哦,還有這里一年四季都經常下雨,多準備些衣服。洗衣機洗完了就拿出來,另外要是讓我看見洗衣機里有你褲衩子我就報警告你性騷擾。”王姑娘說完拿著手機坐回柜臺開始換著快手刷,尷尬的大笑配音讓我有些不適。
我把行李箱放到了住處,吃飽喝足跟著導航來到了附近的日用批發(fā)市場。買完東西出了門,如王姑娘所言下起了小雨。
我撐起傘,踏入摻雜著霓虹燈光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