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話到你張世杰的嘴里就都變了味兒了!還「干一票大的」,你當這是去綁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邪道歪門呢!”顏劫笑著罵道,這家伙也不知跟什么人學了一套黑話,這兒會賣弄出來了。
調侃了張世杰兩句,顏劫又對李庭說道:“你們已經選好任務了?”
李庭點了點頭,說道:“天機門這次內、外門加在一起只收五十人,可這招新殿里的煉氣修士足有五百!競爭激烈啊……”
張世杰補充道:“還有,剛才廣場上人雖然不多,可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有不少修士結成團隊,共同挑戰(zhàn)更難的任務。我和李庭早就商量好了,咱們三個組成團隊,一起行動!”
“你們白白等了我三個月,怕是錯過不少機會吧……”顏劫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李庭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團隊奉行叢林法則,對修為弱的同伴大加欺凌,我和世杰看不慣,不愿與這些人同流合污!”
一提起這些團隊,張世杰也滿臉不忿之色,說道:“不說這些敗類了!咱們三人共歷生死,完成任務后,無論修為高低,獎勵一律平分!”
修真界的弱肉強食顏劫深有體會,王老頭敢直接在官道上對自己動手,后來他被自己反殺,結果也沒人過問,世道無情可見一般。
這次招新競爭如此激烈,修士間相互欺凌也就不難理解了。
然而在顏劫看來,真正耐人尋味的是天機門對待此事的態(tài)度。
天機宗作為最終仲裁者,完全可以下一條禁令,不允許這種狀況發(fā)生。然而現(xiàn)實是天機宗并沒有出臺類似的禁令,這等于默認了欺凌弱小之事的發(fā)生。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天機宗與其他宗派一樣,同樣奉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顏劫想到這里,忍不住嘆了口氣。
“對了,說了半天,你們到底看上什么任務了?”
顏劫好奇地問道。
論修為,張世杰與李庭可不算弱者,張世杰是煉氣巔峰,李庭雖稍弱一籌,可法術精妙,戰(zhàn)力不弱于張世杰。他二人聯(lián)手,普通的任務根本不在話下。
什么樣的任務會讓他們都感到棘手?
張世杰遞出自己的招新令,說道:“任務就在上面,你來看一下吧!”
顏劫接過招新令一看,只見此時令牌表面有一道碧綠色的光幕,上面顯示著一排排小字。
待他看清里面的內容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們二位可真夠大膽的,這么危險任務也敢接!”
令牌上顯示的是任務的描述,話雖然不多,但字里行間都透著兇險——
“南越神秘刺客,襲殺十余名皇室成員,致使南越皇室人人自危。調查此事獲得重要情報者,獎評分點三十,獎勵點三百;保護太子一個月內免受傷害,獎評分點五十,獎勵點一千;擒殺兇手,獎評分點一百,獎勵點三千。”
顏劫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怎么會看上這個任務?據我所知,南越國在天機門勢力范圍內,國內常年派駐筑基以上修士。在這種情況下,十余名皇室成員接連被殺,兇手卻杳無音訊,這里面的水很深??!”
顏劫倒不是害怕危險,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為這些皇室成員賣命不值得。
李庭點頭說道:“顏兄說的一點不錯,不過這里面另有隱情?!?p> “隱情?”
顏劫實在想不出任務會有什么轉機。
對方能在筑基修士的眼皮底下殺死十余名皇室成員,而且至今逍遙法外,這就說明對方至少也是筑基修為,甚至可能更高。
他們三個煉氣弟子要追查這樣的對手,哪里會有勝算?
李庭微微一笑,說道:“我與世杰之所以敢接這個任務,是因為我們有內幕消息!”
“內幕消息?說來聽聽……”一聽說有內幕,顏劫頓時來了興趣。
顏兄還是像以前一樣,什么事都要刨根究底。
李庭笑了笑,便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三個月前,李庭與張世杰乘坐妙音仙子的流云帕趕回天機門,路途中聽到了幾名金丹修士談論南越國的事情。
從妙音仙子的口中他們得知,天機門派駐南越國的修士名叫沈密,雖是筑基修士,卻是了不得的人物。
“沈密前輩雖然只有筑基中期的修為,但來歷不凡。他原是天機門監(jiān)察使,深受監(jiān)察長老器重,手持紫色天機令,堪比宗門長老!當時飛梭上的諸位金丹修士提起他時,個個面露忌憚之色,妙音仙子甚至說「南越國有此人坐鎮(zhèn),就算刺客是元嬰修士也討不了好」!”
“這怎么可能?”顏劫越發(fā)驚訝起來,按妙音仙子的說法,這沈密難道能以筑基中期的修為抗衡元嬰修士不成?
“這位沈密前輩可不是一般人,他精通陣法,手段高妙!”張世杰補充道。
“精通陣法?那倒是有可能……”
在準備充分的前提下,陣法師確實可以做到越階殺人,這一點顏劫自己也深有體會:他以煉氣二層的修為,尚能憑一套五行法陣擊殺王老頭,沈密用陣法抗衡元嬰修士,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修真界總有天才存在。
令顏劫感到疑惑的是,李庭與張世杰似乎對沈密那個“監(jiān)察使”的身份十分看重,仿佛這個身份比精通陣法還要可貴。
顏劫問出心中的疑惑,李庭與張世杰啞然失笑。
“你呀,真是個愣頭青!”張世杰白了顏劫一眼,對這小子的無知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李庭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怕顏劫尷尬,趕忙解釋起來。
“顏兄試想,那監(jiān)察使是做什么的?天機宗又是何等宗派?在這里,金丹修士也只能掌一方靈脈,長老大多有元嬰修為,宗主更是整個瓊州寥寥無幾的化神修士。身為監(jiān)察使,若沒有足夠的實力,怎么能管得住這些高階修士?管不了這些人,談何監(jiān)察?又怎么可能受監(jiān)察長老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