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凌國,丞相府。
沐管家提著褲子從茅廁中出來,頭上一陣暈眩,看來最近是累壞了。他悶悶的想著,遇上這么不省心的三小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
前不久,京城名門閨秀齊聚府上賞花,聚在一起當(dāng)然要找點樂子,吟詩的吟詩,作畫的作畫,偏偏他家三小姐踢毽子。踢毽子也可以啊,比起其她小姐們雖然突兀了些,但也說得過去??扇〗闾唠ψ拥募夹g(shù)格外高超,一腳上去,毽子沒影了,一個碩大的馬蜂窩掉了下來。
最終導(dǎo)致他這個管家隨老爺馬不停蹄的奔走于各府致歉送藥,他家老爺身為百官之首的丞相,官大一級壓死人,其它府上也就罷了,敢怒不敢言??擅T閨秀之中偏偏多了一位跟著來湊熱鬧的安親王的愛女——常寧郡主,而安親王又是他們風(fēng)凌國皇上的同胞弟弟。更重要的是,常寧郡主與他家三小姐向來不對盤,任老爺如何上門卑躬屈膝的致歉求情,最終還是被安親王一本參了上去,老爺被派到皇陵守陵三個月。
“三小姐的院子著火了!快去救火!”聲音由遠(yuǎn)及近。
仆人們聞聲,“哼哧哼哧”的朝桃夭院跑去。
沐管家一愣,抬頭望去,桃夭院的方向果然冒著狼煙。他狐疑的眨眨眼,不會又是三小姐“狼煙戲家仆”的把戲吧?三小姐被禁足了還這么能鬧騰,老爺才剛走……
咦?為什么那狼煙越看越不對勁?那個方向還泛著火光……不好!是真著火了!
沐管家一個哆嗦,發(fā)揮起管家的權(quán)力,掐腰指揮起來。
“喂!張三!你扛在身上的那個桶沒桶底!”
“李四!打上水再去!桃夭院里沒井!”
“王五!過來過來!你說說你拿扇子是幾個意思?還嫌火不夠大想加點料兒是吧!”
“趙六兒!別打瞌睡了!都火燒眉毛了!”
……
“哎呦喂!我的乖孫,你怎么能就這么去了呢?”后到的老夫人進門就朝著眼前的一片廢墟哭喊。
就站在老夫人不遠(yuǎn)處的沐夭夭一臉黑線,難道她就這么沒有存在感嗎?
“娘,夭夭沒事……”丞相夫人王氏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攙扶住老夫人示意她向沐夭夭的方向看去。
見老夫人注意到她,沐夭夭弱弱的揮揮手,“祖母晚上好??!嘿嘿!”
頓時,老夫人老淚縱橫,徑直向沐夭夭撲去,“上天真是不公啊!老身這么白凈的一個孫女居然被燒成了這黑不溜秋的模樣,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沐夭夭聽得一臉懵,不過還是出聲安慰道,“祖母不哭,夭夭這不是沒事嘛!”
老夫人憐惜的看著沐夭夭,手顫抖的向她臉上撫去,“夭夭疼嗎?”
沐夭夭呆呆的搖了搖頭,“不疼啊?!?p> 突然,沐夭夭被熏黑的臉上在老夫人撫摸過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膚色。
“咦?”老夫人抽噎聲一頓,不可置信的又蹭了蹭,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原來是抹的黑,不是被燒的???”
沐夭夭:“……”
老夫人馬上收起了眼淚,轉(zhuǎn)眼一副威嚴(yán)的樣子,“怎么會突然走水?快給老身查!”
“老夫人?!便骞芗?guī)е蝗和瑯雍陬^土臉的家仆走過來,“查到火因了,是……”
“我的雞!”沐夭夭看著被扔在地上已經(jīng)焦黑的不像雞的雞失聲大喊。
“三小姐?”沐管家走到沐夭夭面前,“是您在屋內(nèi)烤雞引起的火吧?”
“是嗎?”沐夭夭心虛的干笑著,兩只手不停地在耳邊扇風(fēng)。
“沐夭夭!你不是被禁足了嘛!哪來的雞!”沐清倫說著就要上前去揪她。
沐夭夭見此,迅速的躲到老夫人身后,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祖母,你可要為夭夭做主??!爹爹和大哥不僅讓我禁足,還罰我一個月不給肉吃!夭夭也是忍不住了才……”
沐家有二位少爺四位小姐,而老夫人卻偏寵這位最不省心的三小姐。
所以,老夫人一見沐夭夭哭成這樣,頓時震怒了,“竟有此事!夭夭正是長身體的年紀(jì),你們卻不給她肉吃,是誠心虐待我們夭夭嘛!”
眾人無語,虐待誰都不敢虐待三小姐??!就算是一個月不給肉吃,可頓頓飯都是不下十道菜,而且還有各種名貴藥材煲的補湯,都是普通人家一輩子都享用不起的。
沐夭夭偷偷給沐清倫一個得意的眼神,沐清倫說著就想上前給她一個暴擊。可無奈老夫人震怒的樣子,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烤雞而已,應(yīng)該不至于引起這么大的火吧?”沐清倫說出心中疑惑。
“大少爺說的是?!便骞芗夜Ь吹溃只仡^看向老夫人一眾人,“還發(fā)現(xiàn)了幾個打碎的酒壇?!?p> 此話一出,大家都明了了,火源是烤雞用的炭盆,失火則是因為打翻的酒壇。
此時,沐清倫也不顧忌老夫人了,直接揪住沐夭夭的耳朵把她拉了出來,“沐夭夭!真是長本事了!都敢偷偷喝酒了???看來是禁足罰得太輕了!”
“嘶——疼疼疼,大哥,輕點兒,疼??!”沐夭夭扒著他的手,躬著身子齜牙咧嘴的大叫。
沐清倫大怒:“原來你也知道疼,被火燒死就不怕疼??!”
“呸呸呸!誰被燒死了!大哥不要咒我!”沐夭夭說著求助的看向老夫人,“祖母,救我啊,夭夭疼?!?p> 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閃,找準(zhǔn)時機把拐杖往沐清倫腳底下一伸,又若無其事的收回。沐清倫一個趔趄,沐夭夭成功從他手上逃脫。
“祖母,你耍賴?!便迩鍌惪扌Σ坏玫目粗矍暗淖鎸O倆,頭疼的扶額,“祖母,就夭夭這性子,不管管她的話將來她肯定嫁不出去?!?p>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自己攢的小金庫夠我錦衣玉食三輩子……”沐夭夭一滯,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
她的小金庫……她的小金庫全都兌換成了銀票,而銀票壓在被褥底下,床都燒得只有灰燼了,銀票可能連渣渣都不剩了……
“哇——”的一聲,沐夭夭大哭起來,上前抱住沐清倫的大腿,“大哥??!長兄為父,將來我真嫁不出去的話你可要養(yǎng)我??!”
沐清倫臉一抽,嫌棄挪挪腿,道,“你這院子一年翻新了四回了吧?這下倒好,一把火又給燒沒了。就你這樣,我還真養(yǎng)不起。”
卿離懷憶
某懵:/(ㄒoㄒ)/~~嗚嗚嗚,小金庫沒了 某王:本王養(yǎng)你(o?_?)ノ”(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