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那邊總是不斷傳來新鮮的事,譬如昨天那個舞女成了誰的姨太太,那里又出了人命。人群的擁擠總是在那些個魚目混雜的地方,不過要說上海這里的大新聞,莫過于前幾日大戲園里的事情。
那天約莫黃昏,安子卿臺上意氣風(fēng)發(fā),只顧著李玥秋,竟然沒有知會南京的劉笙。而劉笙的消息自然是不會錯過的,他早早就來了上海,懷著思念的心情,然而也懷著恐懼的心情,在上海停留了一天之后,意料之中,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終究還是成了落寞的回憶!
安子卿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但是對于李玥秋的示愛,她沒了猶豫不決,那天演出結(jié)束,李玥秋同她什么也沒說,只是腚眼望著她。一眼相望,秋水入目,足夠兩個惺惺相惜的人碰撞!
當(dāng)然,安子卿依然記得劉笙,然而她很清楚,她和劉笙之間,多的只是孤獨的聚集,她只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劉笙說清楚。開門正要出門的時候,門口立著的那個背影,讓安子卿來不及防備。
劉笙聽到開門的聲音,轉(zhuǎn)過身,淡然一笑,說:“我四處看了看,這房子還不錯,當(dāng)初我還不放心玥秋給你安排,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幾時來的上海?”安子卿不知說什么,只得問他。
“聽了你的戲,又在上海瞎逛了了幾天!”劉笙說,劉笙用著復(fù)雜的眼神,望著安子卿,始亂終棄對于安子卿,他始終還是不能斷定,說:“玥秋是個不錯的人,那時候我只是上海無名小輩,他也還只是個小少爺,北洋軍浩浩蕩蕩,差點把我殺了,幸好玥秋及時救了我!他真真是個值得依靠的人!”劉笙說得很是真切,比以往的時候更為真切,他看了看安子卿,又沉重繼續(xù)說:“然而大樹終有倒下的那個時候,況且玥秋家庭混亂,家中三妻四妾應(yīng)有盡有,全是他父親為官場上的謀權(quán)。好與不好,你都已經(jīng)選擇了,我只盼望你好!”
安子卿沒想到劉笙竟然特地來了上海聽她的戲,然而安子卿的心里始終覺著劉笙還是在責(zé)備她,想帶她走,聽了他的一番話,安子卿不想回應(yīng),心里頭卻過意不去,只說:“進來說吧!”
“不了,十點的火車,我得走了!”劉笙知道她想著什么,只得苦笑。
“這么快!我。。。。?!卑沧忧溆泻芏嗟脑捯瑒Ⅲ险f,有很多的解釋!
劉笙走近安子卿的身旁,將她摟在胸懷,頭埋在她的發(fā)間,許久只說:“你不必多心,好好留在上海,我會一直等你回來!”安子卿沒料想到他這樣從容,瞬間淚流了滿面。劉笙說完后輕撫著安子卿的臉龐,將她的淚水擦拭干凈后,利落轉(zhuǎn)身離開,容不得安子卿再說些什么!
安子卿心中除了虧欠,莫名地多了幾分憤怒,劉笙還是那個從容不迫的劉笙,盡管她最愛的女人對他始亂終棄,他還是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只是安子卿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熱血飛揚的安子卿,恰如梧桐依舊,人卻不似從前的令人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