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原本凌云、凌四海和季然,三人吃豬頭肉這段描寫,我準(zhǔn)備刪了的,可又于心不忍,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贅述一下的好,誰都不遺憾。
“豬頭肉來嘍!”父親跟店小二一般端著剛片好堆成小山的一大盤豬頭肉從廚房走進餐廳,凌四海起身要接過來,他搖搖頭親自把盤放到餐桌上。此刻其他家人都已經(jīng)吃飽離開。
“啊!不會吧?老爸,有無有搞——錯,這也忒多了點兒吧!”凌云騰地站起伸長脖子對著那盤豬頭肉驚叫道。中間還調(diào)皮地穿插了句廣東話。
“可不,一盤頂兩盤,全家人吃都夠了,爸呀,不過了咋地?!”凌四海喊著雙手撐著桌子彎腰低頭嘴巴都快觸及豬頭肉了。
“嘻嘻,看,他像不像豬頭,豬不都這樣吃食嘛!”凌云向大家指著凌四海嘲笑道。
“呵呵,海子,快抬起頭來,當(dāng)心口水!”凌宗盛拍拍凌四海的背譏笑道。凌四海隨即抬起頭來,臉空的通紅。
“海哥呀,你再晚抬頭一會兒,俺和凌云真把你當(dāng)豬頭肉一塊吃了,哈哈哈?!奔救徽f著大笑起來,其他人包括凌四海隨之也都笑了。
“你倆這完全跟季然沾了光。”凌宗盛對凌云和凌四海說,“要不,你倆,連一半(豬頭肉)都吃不上?!?p> “嘻嘻,這其實應(yīng)當(dāng)歸功于俺?!绷柙祁^一揚瞥了眼凌四海得意地笑道。
“那是,那是!還是云兒鬼點子多,饞辦法刁!”凌四海朝凌云點頭稱道。
“哎,你倆這是唱得哪出?”凌宗盛看著兄妹倆問。
“呵呵,凌大爺,俺聽出來了?!奔救恍Φ溃笆橇柙频闹饕?,半道兒上拉俺入伙的。”
“入伙?”凌宗盛重復(fù)道,接著對季然說,“噢,明白了,叫你陪吃呀!這丫頭,狡猾狡猾地!”
大家立即爆笑。
“哎,辣椒,煎餅來嘍!”隨后,凌宗盛端上桌一盤蟹醬拌紅辣椒和一摞煎餅,并勸大家趕緊吃吧。三人即刻拿起筷子到著或用煎餅卷著豬頭肉開吃起來,三張嘴吧嗒得全樓都聽得見。凌宗盛坐下點上一袋煙笑嘻嘻,不時點著頭看著三位后生吃,那樣子感覺比他自己吃都開心。
“嘖嘖嘖,”季然邊吃邊對著凌宗盛嘖嘆道,“凌大爺,你這盤豬頭肉造型整的簡直就是濃縮版的金字塔呀!”
話音剛落,大家立即湊近看,都說是挺像。
“你們看??!”季然隨即站起來拿筷子指著那盤吃了一些的豬頭肉說,“片片豬頭肉就如片片石板塊,由低往上層層疊加,可惜,最頂尖的那幾塊肉片跟俺捷足先登侵吞了,就好似給炮彈削平了山頭一樣,要不看著更像?!?p> “嘿嘿,也就是你能想象得到金字塔,真乃‘三句話不離本行’呀!”凌四海咽下一口蘸著辣椒吃的豬頭肉,說,”看來,旅行社真沒白干。”
“以小見大,方寸之間,小有乾坤……”凌宗盛說著將煙袋鍋子里的煙灰往桌子腿上磕岀(多少年了,他依然改不了老農(nóng)做派,幸虧凌四海他母親不在)然后直起身來繼續(xù)說,“有眼光,季然,好好干,就憑咱這肥頭大腦的,用不了幾年,畢竟成大器。”
“嘻嘻,俺咋聽著,像豬頭呢!”凌云譏笑道。不一會兒,一個煎餅進去了,接著又拿起一個煎餅來。
“嗯,俺也覺著,呵呵?!绷杷暮|c頭說著憋不住笑起來。
“哎,季然,多吃點,長得更富態(tài)些,那才有派!”凌云隨即向季然指著豬頭肉說。
“俺,俺沒,少吃……”季然跟豬一樣哼哼道,此刻他嘴里吃的滿滿登登,少有空說話。
“季然是俺看著長大的,打小就瞧他有出息。”凌宗盛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盯著季然說,“別看人家平常稀里馬哈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這小子心眼兒都藏在肚子里?!半S即指著季然的啤酒肚笑道,“看看,人家這肚子多豐實,一敲保管咚咚的……”說著就伸手要敲季然的肚子,季然趕緊將身子扭過去,背對著他,凌宗盛只好拍拍季然的肩背笑說,“嘿嘿,肚子里指定‘有料’,這家伙賊著哪!”
“呵呵,凌大爺呀,”季然轉(zhuǎn)回身對凌宗盛笑道,“過獎啦!俺實乃笨的像頭豬,身闊體胖缺心眼,肚子里哪有料呀!全都是些,什么來著?唉~~不說了,不說了,嘿嘿?!?p> “嘻嘻,俺替你說了吧——豬下水!”凌云端起碗喝了一口紫菜雞蛋湯,咽下飯,對季然嘲笑道。
“嗨,丫頭,”凌宗盛又點上一袋煙抽著對凌云說,“話說破了,就沒勁了,地球人都知道是豬下水哪?!?p> “季然屬于那種類型,體大如象,心細如絲,和他相處,可得多留個心眼兒,一不留神就會被他粗笨的假象給蒙混,掉他’坑‘里了,這俺可深有體會?!傲杷暮kS即說道。此刻,他三個煎餅進去了。
”甭管怎樣,男人嘛,還是心細點兒討女孩子喜歡。“凌云盯著捧在手里剛卷上豬頭肉的煎餅說,這是她吃的第三個煎餅。
”嘿嘿嘿......“季然立馬沖著凌云憨笑起來。好像說道他心坎兒上了。
”季然這么優(yōu)秀的小伙兒,”凌宗盛盯著季然吧唧著的大嘴巴說,“俺要是個女孩子保準(zhǔn)喜歡他,你看人家這派頭,大腹便便,穩(wěn)步如熊,坐如鐘,立如山,看著心里踏實,有依靠,有安全感不是。”此刻,季然已經(jīng)四個煎餅進去了,馬上就第五個了,大口咀嚼著,手已經(jīng)伸向那摞下了大半的煎餅……
此刻,一盤冒尖的豬頭吃的僅剩“殘垣斷壁”,很快就會一掃而光,見盤底??扇?,尤其是季然尚未有收口的意思,還真是豬哪。凌宗盛再怎么大方,也開始有點兒心疼了,這也忒能吃了,其實,光吃肉也就飽了。他陷入矛盾中,再切些,有些舍不得,畢竟還要照顧大多數(shù)家人的胃口;不切吧,又怕他們,不,季然嫌自己小氣,他可不想背這個“惡名”,大方了一輩子。此刻手癢癢的厲害,到底拿不拿刀?嚴(yán)酷的現(xiàn)實擺眼前,廚房的豬肉剩的不多了,吃了這頓,不說沒下頓吧,至少比預(yù)定計劃少吃兩頓。
“老凌,書記來看你了!”恰在此刻,凌四海他母親進屋喊道。原來市高官一把手親自光顧寒舍。
“喲喲,這還得了!搶在俺前頭了!”凌宗盛說著立馬起身奔向客廳,“原本下午早點兒過去給他拜年的。”邊走邊說,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