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為慶賀自己榮升市國旅總助，三天前，季然通知鈴木先生在麗晶大酒店聚餐，可鈴木硬是在此為季然預定下包間和酒菜，費用他包了，等于說季然請客，他買單。季然拗不過，只好依了他，很是過意不去，想著感謝一下，給他送點兒啥。季然點上一支煙抽著想著，送點啥好呢？投其所好，也沒覺得他有啥特別的愛好呀，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工作，一支煙快抽完了也沒想出個結(jié)果來，“哎?。 睙煹贌哿耸种?，呵呵，有了——送煙！鈴木整天手不離煙兒，煙癮特大，一天少說兩包，且只抽中華牌香煙。為此，季然今兒特意帶了兩條軟中華（牌香煙）送給鈴木，他欣然接受，當即打開一條，每人分了兩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到一個小時，四個人兩瓶茅臺酒進去了。鈴木喝的最多，差不多分享了一瓶；盡管他坐副主陪的位置，可大家出于“國際友好”，多敬了他幾杯酒，不是主賓勝似主賓；他喝的異常高興，其實他除了愛抽中華煙外，還特愛喝茅臺酒，且酒量特大，兩瓶不醉，別人敬他茅臺酒整合他意，投其所好，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不行！我得給成老板（成哥）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少了他咋行！”鈴木從洗手間回來，不等坐下，說著拿起桌上的摩托羅拉手機開始按鍵。
“喂~~成大哥！”不料，季然搶先用貌似同樣的手機給成哥打起電話。
凌四海掐著煙卷，看看鈴木，瞅瞅季然，瞧瞧趙昕，眼里全是羨慕，四人就他沒混上手機。嗨~~人比人氣死人哪！
結(jié)果，成哥陪“重要”客人來不了。因開車，大家沒再多喝，隨后每人來了一瓶青島啤酒喝了，吃飯。
半小時后，待大家酒足飯飽起身準備撤離時，不想，“哈哈，我，我來也！”成哥滿面紅光，大笑著推門進來，身子有點兒晃。
“——哎?。砍筛?，不是不來嗎？！”季然趕緊上前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喊道。
“誰，誰說！不，不來……了！”成哥瞥了季然一眼說著走到桌旁。
“你，你咋喝成這樣？沒事兒吧？”鈴木扶著成哥的肩膀讓他坐下，問。
“來，先喝杯茶，醒醒酒?！绷杷暮Ｚs緊端來一杯茶交到成哥手上說。成哥接過茶杯一飲而進，接著大喊，好酒。大家都笑了。凌四海接著給他連倒兩杯茶，又喝了。好家伙，今兒成哥指定喝多了。
“估計陪的不是一般客人呀，簡直是舍命陪君子呀！”趙昕一旁瞅著成哥對凌四海小聲說。
“那——是！這位……老弟說的……不錯，必……須，好生，呃，伺候，跟狗……和妓女一樣，搖尾……乞憐，呃，賠笑，賣唱。否則，否則，你，你飯……店，還，還想不想，呃，開啦！伺候，不好，的話，隨便，挑，挑你，點毛……病，就，就，夠你，喝一壺的，叫你……關(guān)……門，呃，就得……關(guān)門，沒得……商量！他，他奶奶……的?！辈幌耄w昕的話給成哥聽見，當即發(fā)了一通牢騷，隨即摸起桌上一個空盒煙包，不等拿起，鈴木趕緊掏出一支煙交到他另只手里，他沒夾住，季然拾起煙卷幫他重新放到他手指間夾住，并幫著點著煙，成哥有氣無力地抽著煙，環(huán)顧了下大家，低頭搖搖頭苦笑起來，接著抬起頭來接著說，“原本，陪，陪走了，一，一桌，他奶奶的……差，差不多，同，同類的重……要，客人，想著，完事兒，可以，溜之……大吉了，可以倒……出空，來，陪兄……弟們了，不想，剛出……門，就給……這幫……混蛋給，堵住了……嗨！不，不說了。哎，兄弟們，都，都坐呀，咱……繼續(xù)，跟那幫，呃混……蛋，喝酒——惡……心！”
“哎？成哥，你咋來的？”大家都坐下后，季然問。
“你……你說呢？”成哥端起第四杯茶喝完問。
“呵呵，不，不會是打的來的吧?！奔救恍Φ?。
“——錯！”成哥抽了口已經(jīng)熄滅的煙卷將茶杯往桌上一頓大聲說。
“?。浚￠_車來的呀??？”大家?guī)缀觚R聲驚叫道。
“哈哈哈……猜的真他媽的準！”不想，成哥騰地站起，仰頭大笑，雷聲說道，口齒伶俐，說話一下利索起來。
大家愣怔了片刻，忽地圍住成哥狂笑起來。原來，成哥裝醉！
“成哥呀，你剛才的樣子可把俺給嚇毀了！”季然抱住成哥的胳膊說。
“呵呵，成哥演技絕了！”凌四海向成哥豎起大拇指說。
“嗨，好戲差點失之交臂哪！”鈴木捶了下成哥的胳膊說。
“咋了？”成哥問。
“你再晚一步，就撲空了，俺們剛要走，這不恰巧你來了嘛?！扁從菊f。
“人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真理呀！”成哥自己點上一支煙抽著說，“跟那幫龜孫子喝酒，比喝毒藥還難受，說話都缺氧，憋得慌。哥一見了兄弟們就心花怒放，就跟打了氧一樣，喘氣兒特順暢，要不是因為開車，俺真想跟大家一醉方休。這樣，咱叫幾個小涼菜，來點兒扎啤，就當這兒是茶座了，說說話，聊聊天，把俺先前兒憋悶在心里的話一吐為快。大家看，咋樣？”
“好好好！”大家鼓掌贊同。
一個多小時后，大家離開麗晶大酒店，各自開車返回。
“哎~~活這么大，都三十的人了，才頭一回住這么高級的酒店，四海，你算是白活嘍；你帶看看人家趙昕，住這兒一點兒不稀罕，就跟睡自己家一樣。四海呀，看你平常人模狗樣的，自我感覺良好，這會兒該懂得啥叫落差了吧，跟人家趙昕，包括鈴木，成哥，季然根本沒法比，沒有可比性。
“你看，眼前的趙昕活的才叫有派頭，上千元的小皮包一夾，頭一揚，走起路來杠杠滴，咱在人家跟前兒，比劉姥姥強不到哪兒去喲......”
回到海天大酒店，凌四海躺在綿軟舒適的單人大床上（跟普通的雙人床一般大）瞪著天花板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感慨良多。可沒過多大霎兒，他忽然感到心跳加快，面紅耳赤，渾身燥熱不安......一種躺著的類似的舒適感，讓他聯(lián)想起九五年夏跟凌翎在BJ長富宮飯店一起睡的那張更大的雙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