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義到的時候二禿子和董四正指揮著幫眾平整中間那塊空地,任義昨天已經(jīng)吩咐過要把這塊地改為練武場,這個院子以后就是任義在銅鼓街的堂口了。
“二當……呃,老大,你來啦!”二禿子看見任義過來趕緊跑上前來招呼,一時差點沒改過口來,被任義瞪了一眼這才醒悟過來。
二禿子尷尬地摸著他的光頭傻笑了兩聲道:“屋子昨天晚上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要不老大你先進去坐坐?”
“嗯,先去看看吧?!比瘟x點頭。
路上又招手叫來了董四,三人一塊走進中間那間屋子。
屋子里空空蕩蕩,就中間擺了一張八仙桌,周圍有幾把椅子,其它什么都沒有,打掃得倒是很干凈。
任義坐下來問道:“董四,你那邊一共招過來多少人?”
“不算我一共18個人,都是以前跟李老大的,對這條街的情況都很熟悉。”
任義點點頭,董四這邊一共是18個人,加上二禿子這邊的10個人,再算上他們兩個,一共有30個人,新安會每條街的人員配置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數(shù),現(xiàn)在人基本算是齊了。
“以前李老大管這條街的時候,例錢都是怎么收的?”任義又問道。
董四恭敬地回答道:“回老大的話,這條街上一共有商戶二十八家,大點的只有如意賭坊和云來客棧,其它都是小商小戶,之前李老大在的時候,小商戶一個月20兩例錢,大的是50兩,一個月能收上來的例錢是570兩?!?p> “你這數(shù)不對吧,不是應該620兩嗎?”任義看向董四,畢竟是芯片在身的人,這數(shù)字剛聽完都不用想答案就出來了。
“如意賭坊之前就沒交過例錢,這個院子租下來之前,我們的兄弟都是賭坊那邊待著,順便幫他們看看場子?!倍幕卮鸬?。
看任義冷冷地盯著他不說話,董四冷汗都快下來了,猶豫了一下又道:“聽說如意賭坊的老板跟江副會長是把兄弟,江副會長的幾個義子也經(jīng)常在那廝混,所以李老大一直沒收過他們的例錢?!?p> 任義表情沒有變化,也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向董四繼續(xù)問道:“以前兄弟們的月錢拿多少?”
董四松了一口氣,回答道:“普通幫眾2兩,管事的5兩,整個新安會都是這個水平?!?p> 二禿子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這收入是真不高,還不如蒼莽山的山賊拿得多,不過他也不在乎收入就是了,跟著二當家吃不了虧。
任義手指敲著桌面,沉吟了一會道:“以后普通幫眾按5兩發(fā),你和二禿子拿10兩?!?p> 董四正高興呢,忽然聽見任義又接著道:“不過拿我的錢就得守我的規(guī)矩,去找兩個兄弟,把如意賭坊的例錢收了?!?p> 二禿子站起來道:“老大,讓我去吧。”
任義搖了搖頭,對著董四道:“你派人去,隨便派兩個兄弟,你就別跟著了?!?p> “小人領命?!倍牟恢廊瘟x這是什么意思,但老大的吩咐他不敢不應,答應后直接出去了。
任義又看向二禿子道:“練武場平整好之后,你帶著兄弟們每天早晚各練一個時辰,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在這給我練,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懶?!?p> 任義沒說發(fā)現(xiàn)以后會怎么樣,但二禿子想起了任義養(yǎng)傷期間他被刀背支配的恐懼,趕緊點頭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們肯定好好練。”
“我平時沒事的時候會過來給你們喂招,暫時如果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哪都別去,就在這給我釘住了?!倍d子這群人以前都是山上的山賊,散漫慣了,任義可不希望他們沒事在城里亂逛,再逛出點什么麻煩來。
任義拍了拍二禿子的肩膀,低聲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什么都靠不住,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實力?!?p> 這句話是說給二禿子的,同時也是給任義自己的。
……
任義在平整好后的練武場上練著血戰(zhàn)刀法,這套刀法他現(xiàn)在只是勉強能用,想要達到之前血戰(zhàn)十八刀的程度還需要時間。
一邊練著刀,一邊用芯片督促著二禿子他們練鍛體功,時不時還找二禿子過過招。
這時董四忽然跑過來,叫道:“老大,我派去的兄弟被如意賭坊扣下了,他們說……”
“說什么了?”任義緩緩收刀問道。
“說讓你親自過去領人?!倍莫q猶豫豫地說道。
出乎董四的意料,任義并沒有生氣,只是很平靜地對他說道:“嗯,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你帶兩個兄弟跟我一塊去吧。”
“我也去,我也去?!倍d子湊了上來,他是個閑不住的性子,這回到定遠城后直接被任義扔到了這里,還沒出去見識過呢。
任義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帶上董四二禿子和另外兩個幫眾就直奔如意賭坊而去。
剛到賭坊門口,一個穿著錦袍的矮胖子帶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魁梧男子就迎了出來。
任義看了董四一眼,董四趕緊湊上前來低聲說道:“前面的胖子就是如意賭坊的老板陳進財,后面跟著的是他的本家侄子陳方,也是江副會長的義子?!?p> “哎呀,任老大可是稀客呀,平時請都請不來,今日大駕光臨,陳某真是有失遠迎呀!”胖子陳進財隔著老遠就大聲說道。
任義呵呵一笑,道:“把我的人都扣下了,我敢不來嗎?”
陳進財和陳方身后跟著八個短衫打扮的打手,還有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沾滿土灰的漢子,應該就是董四派來收例錢的幫眾了。
“任老大,你的手下可是不太懂事呀,難道不知道這如意賭坊是誰的產(chǎn)業(yè)嗎?居然還敢上門來收錢?!备陉愡M財身后的陳方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知道這位兄弟是?”任義故作不知,向身旁的董四問道。
“陳老板的本家侄子,陳方。”董四回答道。
“也是會中兄弟?”任義又問。
陳方得意的開口道:“我不是你們新安會的,我義父是……”
還沒等他說完,只覺眼前一花,任義已經(jīng)捏著脖子把他舉起來了。
“不是就好辦,會中兄弟可不能自相殘殺?!比瘟x的表情還是笑瞇瞇的,跟剛才一樣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