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管事,您走好!”
身材矮胖的藥材鋪老板正點頭哈腰地恭送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人離開。
白袍中年人板著臉,對著藥材鋪老板只略微點了下頭,便轉(zhuǎn)身離去。
任義死死地盯著這個轉(zhuǎn)過臉來的白袍中年人,面白無須,目狹而唇薄,一臉刻薄相,沒錯,就是他。
這正是當初殺死二當家的那個白袍人。
“老大,您這是?”董四雖然在跟二禿子聊著天,但其實注意力一直在任義身上,見狀趕緊問道。
“去打聽一下這個人是誰,小心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比瘟x對董四示意道。
“是,小的這就去?!倍膽艘宦暰挖s緊出去了。
“老大,這不是那個……”二禿子看見兩人說話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后也認出來了。
“沒錯,就是他,還真是冤家路窄呀,沒想到能在定遠城里遇上了?!比瘟x嘿然冷笑道。
“老大,要不要多叫些兄弟?人少了我怕弄不過他?!倍d子對這個白袍人的實力還是心有余悸。
任義搖了搖頭道:“不著急,先搞清楚他的底細再說?!?p> 對白袍人的實力他有大概的估計,至少不會比他現(xiàn)在弱,沒進入練氣期的人,來多少都是白給,不過這話他就沒必要跟二禿子說了。
等了一會,菜已經(jīng)上完了,董四才匆匆走了進來。
“老大,打聽清楚了,那人是江家旁支,叫江安,也是江家的外務(wù)管事,負責江家的藥材收購事宜,對面那家藥材鋪就是江家的產(chǎn)業(yè)?!倍牡南⒋蛱降煤芗氈?。
“江家?還真是有緣?!比瘟x自語了一句,然后道:“行了,先吃飯吧,這事回頭再說?!?p> ……
深夜,任義在院子里緩緩練著刀,隨著鋼刀揮舞,刀刃上均勻地附著一層瑩瑩白光,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這個小院位于通利坊,離江家大院只有不到100米的距離。
自從上次遇見白袍人江安后,任義就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讓董四通過在江家收賣的下人注意江安的行蹤,他是江家的外務(wù)管事,一年至少要去南蠻之地走上四五趟,為江家收購藥材。
另一方面讓董四輾轉(zhuǎn)買下了這個小院,這里原本屬于江家一個旁系子弟,江家的旁系不比嫡系,并不都是生活無憂的,任義花了三倍的高價買下了這個小院,他自己住在這里,以便就近監(jiān)視江家。
除了讓董四打聽消息,這事他沒有讓別人參與,畢竟江家實力強大,人多也起不到作用,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自從看見江安的那一刻起,任義內(nèi)心就有一股強烈的想要找他報仇的沖動。
其實任義跟他并沒有什么仇恨,跟他有仇的是二當家,任義現(xiàn)在心里的沖動應該就是受二當家的影響,這應該是二當家死前留下的執(zhí)念,跟段飛云一樣,都是需要任義去了結(jié)的因果。
根據(jù)任義了解的信息,武道修練越到后面精神的作用就越大,所以這個隱患任義必須解決,不然心境不能圓滿,以后可能會導致武道境界無法突破,這是任義所不能容忍的。
自從上次無意中遇見江安,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里一切風平浪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江家沒有去找新安會的麻煩,江安沒有外出收購藥材,新安會里的事也被董四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半個月任義就在這里潛心修練,只有董四每天會過來匯報一下幫會的情況,順便給任義送飯。
這段時間任義在修練上的收獲倒是不小,芯片推演出來的幾套功法任義都已經(jīng)練熟,不同真氣運行方式的轉(zhuǎn)換也已經(jīng)練到隨心所欲。
另外,任義又開辟了12個竅穴,距離開竅中期已是不遠,新的竅穴開辟后,任義的實力也水漲船高,招式威力至少提升了五成。
任義緩緩收刀,準備回屋修練真氣,這幾天修練進展很快,開竅時那種令人痛不欲生的折磨任義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習慣,那些被普通練氣期武者視為天塹的關(guān)卡,被任義在芯片的輔助下一一突破,這種能夠清楚感知到自己正在不斷變強的感覺,簡直令任義著迷。
順利的話今晚又可以開辟幾個新的竅穴,任義正想著,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嚦畴s聲,有人在大聲呼喝,還夾雜著武者交手的聲音,正從江家的方向傳來。
任義到門口通過門縫向外望去,只見三個人正邊交手邊往自己所在的小院這邊移動過來,還有十幾個人舉著火把在后面跟著。
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武者正在被兩個白袍人圍攻,邊打邊退,黑衣人胸前衣服破碎,嘴角還帶著絲絲血跡,看樣子已是受了不輕的傷。
黑衣人手中短劍快速連刺,劍刃上帶著絲絲瑩光,拼命刺向兩個白袍人,想要沖開一條退路。
此時交戰(zhàn)雙方離任義已經(jīng)不遠,火光映照下任義認出跟黑衣人交手的其中一個白袍人正是江安,另一個是江家大少爺江正業(yè)。
江安手中沒有武器,掌上附著厚厚的白光,一掌擊出,似有一朵白色的蓮花盛開,一招便將黑夜人拼命刺出的劍光打散。
這時一旁的江正業(yè)趁機出劍,手中長劍如毒蛇吐信般閃電刺出,一劍刺中黑衣人的右肩。
“你逃不掉,快快束手就擒,老實交待為何夜入我江家,還可饒你一命,否則不要怪我手下無情?!苯泊蠛纫宦?。
黑衣人傷上加傷,知道自己今晚怕是要栽了,頓起拼命之心,右手短劍脫手,向著江安飛射而去,左手連揮,十幾道白光罩向江安和江正業(yè)兩人,然后轉(zhuǎn)身便跑。
江安并未停步,緊緊追在黑衣人身后,掌上光芒大盛,如同白蓮綻放,黑衣人射出的短劍和白光還未靠近便被擊飛,隨后更是大喝一聲,飛身躍起,一掌擊中黑衣人后心。
江正業(yè)的實力比江安差了一籌,只能原地舞起劍花,護住自身,將黑衣人射來的白光紛紛擊落,卻原來只是幾柄普通的飛刀。
黑衣人被江安一掌擊中,向前踉蹌了兩步便撲倒在地,應該是已經(jīng)被擊斃了。
江安和江正業(yè)上前翻看了一下黑衣人的尸體,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招呼后面跟來的人抬起尸體便回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