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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有個小嬌妻

第十三章 吳氏夫婦(4)

大叔有個小嬌妻 鈺兒妹妹 17062 2021-06-24 01:12:01

  “提前回來想見見我老婆,沒想到老婆竟然不在家?!眳菨墒掌饦岆p手抱在胸前忍不住語氣酸溜溜的,“你來這兒是想找什么資料嗎?”

  “對啊!”陸依曼的目光就沒從手機上移開過。

  吳澤從雙手抱胸變成雙手叉腰,恨鐵不成鋼地在資料室門口踱步:“你想要看什么資料我可以幫你查,非要搞一些在危險邊緣試探的動作干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你真地都能滿足嗎?”陸依曼聽見這話倒是放下了手機認真起來。

  “......”門外的吳澤停止踱步思考了一下,“如果你想毀滅地球我應(yīng)該是會阻攔的?!?p>  “倒不用毀滅地球這么偉大,”陸依曼拍著門從門縫中朝吳澤傳遞消息,“哎待會兒要審我的時候能不能先別急,等到明天,你幫我去找一個叫做阿杜卞拉的人來審問我?!?p>  這丫頭又發(fā)起瘋來了!吳澤仰天長嘆。合著都到這個時候了她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根本沒有概念非法闖入警察總局的惡劣性和危險性,還美滋滋地想著要找個熟人來審問自己!陸依曼當(dāng)待會兒的審問是什么,老友茶話會嗎?不過,既然她是發(fā)瘋,吳澤估計這丫頭不是不清楚她這一行為已經(jīng)嚴重違反條例,而是陸依曼明明知道自己夜闖警察局的惡劣卻不計后果想闖就闖了!發(fā)瘋嘛,吳澤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要心平氣和,自從認識陸依曼之后她做過的瘋子行為還少嗎?以前吳澤總是以為陸依曼是因為和謝磊同在狙擊組才會是不是瘋言瘋語,現(xiàn)在看來說不定自己當(dāng)初還真是錯怪了謝大鳥呢。

  “你認識他?”吳澤冷靜下來后想搞搞清楚陸依曼究竟為什么做出如此不計后果的舉動來。

  陸依曼搖搖頭:“不認識啊?!?p>  吳澤長嘆了一口氣,仿佛把肺里的所有空氣都吐了出來:“我讓這個阿杜卞拉過來,你能跟我說實話嗎?”

  “喂!”陸依曼心想什么叫做說實話,“我們不都對著國徽發(fā)過誓了嘛,堅決不說謊!怎么,你不相信我?”

  “那你告訴我你來這里找什么東西?”

  既然陸依曼都這么說了,吳澤就要看看這丫頭的誓言還算不算數(shù)。

  “資料!”

  “什么資料那么重要,值得你等不及我回來就要一個人夜里偷偷潛入這里尋找?”

  “哦你別說,這還真和你有關(guān)系!”陸依曼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和自己有關(guān)系?吳澤挑挑眉,從確認門后就是陸依曼到剛才那一秒鐘,他都是擔(dān)心大于生氣的,甚至可以說并沒有真地生陸依曼的氣,可在聽見陸依曼說她要找的東西和自己也有關(guān)系后吳澤是真地開始生氣。他何嘗聽不出來陸依曼是在跟他兜圈子,要說陸依曼想找到的資料真是什么吳澤猜不到的神秘文件,他或許只是焦急;可偏偏從確認闖入者是陸依曼那一剎那直到剛才陸依曼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種種跡象全都表明吳澤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丫頭多半是為了找于拉美西斯有關(guān)的資料才會如此不計后果沖動行事。

  吳澤確實生氣,首先是氣陸依曼多大個人了還這么不成熟毛手毛腳的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然后是氣這么多年過去后陸依曼依然能夠為了拉美西斯不顧他——就算他吳澤不配得到陸依曼的顧及——不顧吳囡囡,陸依曼的親生女兒的安危,冒著生命危險尋找蛛絲馬跡。這種行為就好像......吳澤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合適的比喻來,就好像母親當(dāng)著自己孩子的面出軌一樣!

  正當(dāng)吳澤氣得胸口發(fā)悶不知說什么的時候,警察們就上來了。不等警察開門,陸依曼自己就把門打開了。看見一個嬌小的女人兩手空空從里面走出來,這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敵的警察們都面面相覷。不應(yīng)該是的壯碩的男人嗎?不應(yīng)該負隅頑抗嗎?不應(yīng)該一臉兇神惡煞嗎?這個小女孩子是怎么做到躲過了所有的警察又闖過紅外線報警器來到檔案室的?她來檔案室干嘛?。坷锩嬗譀]有值錢的東西!而且,跟吳澤見過幾面的警官們都知道,這個女孩子好像是吳大隊的老婆??!

  “這......”值班隊長有些猶豫,這到底該不該抓啊?是不是抓錯人啦?

  沒想到吳澤卻撓了撓腦袋摘下帽子,用背在前胸的突擊步槍面無表情地指了指陸依曼:“抓起來吧,就是她?!?p>  他在說啥?陸依曼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她以為走出來之后被吳澤訓(xùn)斥兩句就可以回家了,沒想到等待她的居然是吳澤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和一群準(zhǔn)備好手銬的警察。

  “喂!”陸依曼想要上前去追趕吳澤,這男人和自己隔著門說了好一會兒話,陸依曼還以為他已經(jīng)想好了對付警察救出自己的辦法,怎么他真打算把自己交給這群警察們?可是警察們抓住她的手銬不準(zhǔn)她逃跑,一邊還把陸依曼往審訊室里拖走。

  吳澤聽見陸依曼的呼喊,幾乎只是頓了一下腳步,接著連頭也沒回,任由那些警察抓著陸依曼往審訊室里拖。這一次他是鐵了心,不好好治一治這丫頭任性的毛病她怕是要造反上天了!

  “可是,吳大隊,那可是小陸??!”

  聽說了這件事以后謝磊逮住機會就往吳澤身邊一蹲,一邊和他一起看著不遠處不明所以還在興高采烈和陳京墨煎藥的吳囡囡,一邊旁敲側(cè)擊地為小陸求情。

  吳大隊自從警察總局回來后就沒有露出半點要想辦法撈人的心跡來。大家都聽說小陸同志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敢夜闖警察局,可就算她膽子再大,做的事再錯,那小陸也絕對不可能是壞人?。」烙嬍怯惺裁措y言之隱吧!吳大隊能夠為了小陸六年光棍還不惜一切代價要找回小陸,怎么這會子小陸被抓進警察局他到神清氣淡,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了!

  “你知道襲警是什么罪名嗎?”

  “知道啊!”謝磊心想那不是完蛋了!難道這回連吳大隊都想不出辦法來,“不是,您先想想小陸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您應(yīng)該最清楚??!”

  為什么?吳澤幾乎是冷笑一聲,當(dāng)然是為了那個毛茸茸的香水怪了。他恨自己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讓陸依曼去索倫家做臥底,早知道就應(yīng)該先查查索倫家的底!知道拉美西斯是個專勾女人魂兒的主他就是死也不會派陸依曼去臥底的!吳澤一直都想不通,為什么陸依曼會對拉美西斯念念不忘,他自知拉美西斯這種男人,年輕多金心地善良,生下來就是藍顏禍水,可是自己對陸依曼也是一心一意從來沒有過改變!吳澤相信要是比起真心來,拉美西斯一定不會贏他。況且自己雖然沒有拉美西斯油嘴滑舌會哄女人開心,可他對陸依曼幾乎也是百依百順,無論她的小腦袋里想出什么奇怪的東西吳澤都盡量滿足??墒顷懸缆鼌s仍然念念不忘那個男人,他心中生出“念念不忘”這個詞時就感到一陣恐懼。

  吳澤害怕的是后半句話。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陸依曼被關(guān)在審訊室里,那里的通風(fēng)管道安裝上了新的百葉窗,白熾燈的燈泡也換成新的了。她以同樣的姿勢被拷在當(dāng)年拉美西斯坐過的椅子上。不過陸依曼沒有拉美西斯那么優(yōu)雅,她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木凳的扶手,等待著要來審問她的阿杜卞拉。陸依曼已經(jīng)想好了,只要自己見到這位阿杜卞拉先生,她就一定會從這個阿拉伯男人口中套出拉美西斯的下落來。

  吱呀——

  隨著審訊室大門的開啟,陸依曼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袍帶著頭巾的絡(luò)腮胡男性走了進來。

  “阿杜卞拉先生?”陸依曼用阿拉伯語問候道。

  “陸小姐,您好。”阿杜卞拉向陸依曼行禮后坐在桌子后面打開一份筆錄本,“我受到警局總署的消息稱他們抓獲了一名闖入資料室的嫌犯,并且嫌犯指明要我對其進行審問。請問陸小姐,警局總署所稱的‘嫌犯’,是您本人嗎?”

  “是!”陸依曼心想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看上去還挺面善,說話聲音也不急不躁,難怪能夠被認命去釋放拉美西斯。

  “好的,雖然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審問局工作過了,不過我想知識永遠不會逃走?!卑⒍疟謇懸缆鼡P揚眉毛,“那我們開始吧。”

  “你來審問我這件事會被拉美西斯老爺知曉的。”陸依曼盯著阿杜卞拉,眼中泛著寒光,聲調(diào)也冷下去。

  阿杜卞拉聽見拉美西斯的名字抬頭推了推眼鏡,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慌張來,反而笑了起來:“陸小姐也聽聞過拉美西斯先生的大名嗎?如今大家都成他為‘先生’,不再稱呼‘老爺’了?!?p>  看來拉美西斯果然沒有死!陸依曼繼續(xù)套話:“‘先生’?什么時候改的稱呼?”

  “半年以前,拉美西斯先生出獄后主動要求大家不必稱呼他為‘老爺’。不過陸小姐看上去似乎認識拉美西斯先生?”

  “是他讓我來偷資料的?!标懸缆X筋轉(zhuǎn)得極快,順著阿杜卞拉的話就編出一句謊言來。

  阿杜卞拉繼續(xù)笑,帶著些勸告陸依曼好自為之的語氣說:“不,拉美西斯先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他為什么要吩咐你來偷資料?你和——”說到這里阿杜卞拉看著陸依曼突然愣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低頭在筆錄本上核實了一下有關(guān)陸依曼的信息,倒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鰜?,然后合上了筆錄本背靠在椅子上抬起頭重新和陸依曼對視。

  陸依曼細細觀察著阿杜卞拉的每一個細節(jié)動作,再一次抬頭和自己對視的時候阿杜卞拉的眼神變得和緩卻又多了一層深邃來。陸依曼估計這人是知道自己就是當(dāng)年拉美西斯口中的“陸小姐”了,于是就更加信心十足,她極其細微地勾起嘴角笑了笑:“你還打算問我些什么嗎?”

  阿杜卞拉盯著陸依曼有些出神,他微微搖了搖頭突然也笑了起來:“陸小姐真如傳聞那般是個聰明人?!?p>  陸依曼知道時機成熟了。

  “他在哪兒?”

  “陸小姐希望他在哪里呢?在您身后嗎?還是在這間屋子外面?”

  聽著這些話陸依曼就不高興了,她最討厭別人跟她說話繞圈子。雖然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后,但陸依曼還是大爺一般靠在了木頭椅背上,揚起下巴皺起眉頭。半晌,她終于失去了耐心和阿杜卞拉對視,垂下眼皮不耐煩地告訴他:“拉美西斯既然囑咐了你要留意從中國來的姓陸的女性,我猜你離開警局總署就會向他匯報的?!标懸缆皖^盯著褲子上的灰塵,眼皮都懶得抬,“告訴他,我就在這里等他。一并也告訴他,我不要命地潛入這鬼地方也是為了尋找他?!彼鹧燮こT口偏頭,“走啊,快去做你小信鴿!”

  警局總署的后院里吳澤也沒有再跟謝磊繼續(xù)耗時間了,他看了看蹲在地上不停碎碎念的謝磊說到:“你去把那丫頭被抓的消息在當(dāng)?shù)氐娜A人圈里擴散一下,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是來旅游的中年婦女?!?p>  “吳大隊,家丑不外揚?。 敝x磊睜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通吳大隊絕頂聰明的腦袋里都在謀劃些什么。他也沒聽說部隊要準(zhǔn)備攻打誰誰誰了呀!怎么吳大隊說著話似乎是要故意讓某個人知道似的。

  吳澤斜著眼睛瞪了謝磊一眼,這家伙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

  “是!”謝磊被吳澤瞪地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恭恭敬敬行過軍禮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他可不想被吳大隊以這為理由折磨!

  謝磊出去放消息后吳澤就帶好了已經(jīng)反復(fù)在腦海里排練過的說辭來到警察局一樓大廳候著了。警察局的人一看吳大隊長大駕光臨,想必一定是來接自己的妻子回家的,于是二話沒說就陪著笑把他往審訊室里帶。吳澤其實并沒有想要看探望陸依曼的,不過看這些警察的表情似乎是在懇求他把陸依曼帶回家一樣,于是免不了好奇他隨著警察的腳步來到了審訊室門前。

  剛到二樓吳澤就聽見了嘈雜的講話聲,果然,他拉開審訊室鐵門上的小窗戶往里探去,是陸依曼在嘰里呱啦說著阿拉伯語教訓(xùn)著坐在木桌后面的警官。

  聽陸師長說陸依曼高中就是學(xué)校辯論社里的社員,大學(xué)一年級就帶領(lǐng)全隊拿到了SH市高校辯論大賽的獎杯。所以當(dāng)陸依曼刷新記錄獲得獵豹特種大隊建隊以來“審問與反審問”項目最高分的時候吳澤一點也不驚訝,被上面欽定的臥底人選,本就應(yīng)該如此優(yōu)秀!后來和陸依曼結(jié)婚后吳澤也從來沒有與她吵過架,一是吳澤知道他自己說不過陸依曼那張厲害的小嘴,二來吳澤是側(cè)寫高手,他有的是辦法轉(zhuǎn)移陸依曼的注意力,很快這丫頭就會忘記不愉快的事情。要是陸依曼執(zhí)著著要與吳澤爭出個高下,那更簡單,吳澤會直接堵住陸依曼的嘴把她壓在床上。

  不過今天這個倒霉催的警官既不是側(cè)寫高手,也不知道該怎么轉(zhuǎn)移陸依曼的注意力,更加不敢堵住她的嘴。所以本來應(yīng)該是警官審問陸依曼的作案動機,卻變成了陸依曼敲著木凳的扶手批評教育這個警官不夠敬業(yè),玩忽職守。后來還要求他做筆記,反省自己應(yīng)該如何改進。吳澤恰好就看見了陸依曼吧啦吧啦指導(dǎo)那個警官應(yīng)該如何改進工作上的不足之處,以及低頭列詳細計劃的畫面。

  他皺了皺眉,自己本來是想借此機會教訓(xùn)一下陸依曼任意妄為的毛病,以為被抓進警察局她會害怕一些,以后膽子小了就不敢再做這么出格的事情了,卻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居然都開始教育起警察來了!

  “吳大隊您需要現(xiàn)在進去嗎?”

  唉!吳澤搖搖頭轉(zhuǎn)身離去。他心里明白得很,陸依曼之所以會這樣大膽是因為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救她出去。小陸同志剛進特種大隊的時候那樣大膽是因為她依賴她的父親,料定了就算自己犯錯父親也會幫忙擦屁股。后來吳澤用實例證明了就算她有一個師長父親也沒用,于是陸依曼就不那么驕縱了??墒乾F(xiàn)在她依賴上了自己,吳澤坐在警察局大廳里的長椅上又甜蜜又憂愁,依賴自己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吳澤擔(dān)心陸依曼以后會惹出什么大亂子來。

  不行!他必須讓陸依曼失望一次,讓陸依曼知道不是因為有吳澤在她身后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

  距離謝磊放出消息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吳澤不停地接到手機消息來詢問陸依曼的事情。應(yīng)該快了!吳澤喝著自帶的茶葉耐心地坐在大廳里等待著那個人現(xiàn)身。如果那人今天不來,可能真地是自己想多了吧。

  “吳澤呢?他來了嗎?”陸依曼坐在審訊室里并不安分,她像小鳥走路那樣背著和自己捆在一起的椅子跳著跳著想去到門口朝外張望。

  “吳大隊長早就來了!只不過他一直坐在大廳里沒打算見你......”那個一直被陸依曼要求做筆記的警官蚊子一般嗡嗡嗡地作響。他也覺得奇怪,為什么吳大隊來都來了還不趕緊把老婆接回去?

  “你放屁!”陸依曼叫起來,“他不可能不見我!絕對不可能!”

  絕對!

  陸依曼心里有些打鼓,這小警官看樣子不像在撒謊。吳澤是真地早就來了,可是他卻沒有來看看陸依曼。陸依曼被拷在木椅上手腳早就酸痛了,頸椎也十分疲憊??墒撬齽訌棽坏茫艘粡堊爝€可以說話外陸依曼整個身體都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她盼望著盼望著吳澤能快點來帶她回去,自己的手腳和頸椎都需要按摩。原是陸依曼一直以為吳澤沒有來,或許是在疏通人情呢!于是她一直忍著酸痛到現(xiàn)在。卻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公就坐在大廳里,卻不愿意來看看她,狠心地讓陸依曼繼續(xù)受著肌肉的酸痛與僵硬。

  吳澤到底在想什么啊!陸依曼從來沒有懷疑過吳澤的真心,她相信吳澤說過的每一句話。他承諾過滿足自己想要的一切,承諾過不讓自己受半點委屈和傷害的啊!難道吳澤都忘記了嗎?陸依曼不再喋喋不休,她安靜地坐在木椅上,垂下眼皮努力憋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都是騙人的!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甜言蜜語什么對天發(fā)誓都是騙人的!陸依曼心尖一抽一抽的疼,可是這時候她卻止不住地想念吳澤。違背諾言的人是吳澤,大騙子是吳澤,自己最想見到的人,最想撲倒他懷里哭泣的人居然還是吳澤!陸依曼咬得嘴唇紅腫,可還是沒能止住淚水。

  她是越來越愛哭了。

  或許自己真地過分了,陸依曼在跟自己生氣。平時一個女的只要靠近一點吳澤她都又哭又鬧讓吳澤哄好半天,可是明知道拉美西斯是吳澤的禁忌,陸依曼卻忍不住地要尋找他的蹤跡。

  當(dāng)初自己是在新聞中無意瞥見了索倫莊園被改造成了酒店,所以帶著吳囡囡前來拉維斯求證。如今新聞上的內(nèi)容陸依曼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索倫莊園的確成為了接待游客的酒店,可偏偏她又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吳澤撰寫的任務(wù)報告,上面說拉美西斯沒有死亡,反而被無罪釋放。陸依曼當(dāng)然認為拉美西斯就應(yīng)該被無罪釋放,只不過如果拉美西斯還好好地活著,聯(lián)想到只接待外國游客的索倫莊園酒店,陸依曼隱隱約約感覺得到這一切都是拉美西斯在尋找自己,等待和自己重逢。想到這里陸依曼又不免敬佩起偉大的科學(xué)家牛頓來,萬有引力定律不止在客觀事物中存在,在人類這種動物身上似乎也能起作用。陸依曼隱隱感覺到拉美西斯散發(fā)出的引力,所以自然而然就被吸引過去,想要靠近他。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陸依曼晃晃腦袋把天馬行空趕走,就算她和拉美西斯見了面又能怎樣呢?難不成真像小說中寫的那樣做對苦命鴛鴦流浪他方?陸依曼心中的信念突然動搖了一下,當(dāng)初她同意和吳澤結(jié)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能夠拿到長期留在拉維斯的簽證,而陸依曼想要長期留在拉維斯的原因正是為了尋找到拉美西斯。何況,陸依曼閉著眼睛又想到吳澤簽署的那份任務(wù)報告,他前腳對著國徽發(fā)誓不會隱瞞任何事情,后腳就被陸依曼發(fā)現(xiàn)了拉美西斯沒死的信息......陸依曼似乎真地做了一次錯誤的決定,她似乎不該如此輕易地選擇了吳澤。

  今天的索倫莊園酒店在尼羅河畔升起第一縷朝陽的時候就開始營業(yè)了??ㄎ髂嗾张f擦亮每一扇窗戶,然后打開電腦核對了各項數(shù)據(jù)都準(zhǔn)確無誤,于是敞開了莊園大門,在田野間的鳥鳴聲中細心地擦拭著園子里的那座秋千。

  很快就迎來了第一批客人,又是一群中國大媽,卡西莫多一邊核對著每一個人的身份信息一邊耳朵里飄進了幾句大媽的閑談。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警局總署被人非法闖入啦!這個國家的治安啊,實在是太差了!”

  “咋不是呢!俺都有點兒后悔來這兒旅游了!”

  “啥子哦!你們都曉不得,那個賊娃子是個女的!還是那個那個,那個叫啥子哦,那個啥子啥子部隊的老婆子,還是我們中國人!嘿!這個臉才丟大了哦!”

  “是咱們國家派過來駐守在拉維斯的特種部隊的指揮官的媳婦兒!你們都是道聽途說,那個指揮官是個人物呢!誰知道怎么娶了個這么鬧騰的媳婦兒!”

  看來這批旅客來自中國的天南海北?。】ㄎ髂嗦牪惶形姆窖?,唯獨最后那個BJ口音他聽清楚了。呵,沒想到那支部隊出事了啊,卡西莫多心想,他知道吳澤是那支部隊的指揮官,也知道當(dāng)年就是吳澤領(lǐng)導(dǎo)那支特種部隊殺死了索倫老爺。

  “是嗎?”大媽們繼續(xù)聊天,“哎他媳婦叫啥名兒來著?俺一下給忘了。”

  “不是告訴了你嗎,陸依曼!和當(dāng)年那個蠱惑拉美西斯的女戰(zhàn)士同名同姓!嘖嘖嘖,也不知道這同名同姓怎么差距那么大!一個是深入敵人內(nèi)部的女戰(zhàn)士,一個是都當(dāng)媽了還不知道輕重的倒霉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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