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六個分堂都已然空無一人,活著的人都已然在六龍棧飲酒了,自然,沈浩也在里面。
周圍的的人雖然也在喝酒,但卻都默不作聲,顯然,第一輪不論是誰都不能輕易釋懷
他見趙恒過來連忙起身大笑道:“沒想到你小子也活著!哈哈哈哈!”
但趙恒看得出來,他的笑里帶著悲傷……
“怎么,難不成你能活我就不能活?”趙恒坐到了他旁邊。
“自然不是,我只是沒想到,我們兩個還能一起喝酒……”說著他給趙恒滿上了一杯酒。
“難受嗎?”
“難受什么,我,我為什么會難受!”他狡辯道。
趙恒仰頭舉杯將杯中的酒一口喝掉然后看著他道:“你殺他們了?”
“沒有……”而沈浩的回答卻讓趙恒出乎意料,“他們自刎于我身前了……”
說完沈浩也大喝了一口酒,趙恒看到此時他的眼中竟然有一滴淚水在打轉(zhuǎn)!
“幾個?”趙恒看著沈浩輕聲問道。
“三個……”他失落地喝了一口酒。
“那你殺了幾個?”趙恒看著沈浩等待著他的回復(fù)。
“四個……”他低聲回復(fù)道。
“你殺的都是你認(rèn)識的?”
“只有一個是……”
“謝謝你們……”說著沈浩將一杯酒緩緩倒在了地上……
“可是他們已經(jīng)死了不是嗎?來吧,再敬他們一杯!”趙恒將他面前的杯子滿上酒。
“你的腿怎么樣了?”沈浩有些擔(dān)憂。
趙恒喝了一口酒道:“無妨,已經(jīng)找郭大師看過了。”
“看你這傷你肯定已經(jīng)被其他人盯上了!”他泯了一口酒繼續(xù)說:“這幾天你還是和我睡吧!”
趙恒疑惑地看著他道:“盯上了?怎么說?”
他淡然回道:“第二輪智斗里肯定也是要死人的,而你已經(jīng)受傷了,自然是他們最好的下手目標(biāo)?!?p> “既如此,你不怕我牽連你讓他們把你一起當(dāng)成目標(biāo)了?”
“自然是不怕的,就他們那些伎倆我還是略知一二的,不然我也不可能讓你和我一起睡在同一個房間?!彼⑽⒁恍?,雖然他的笑是裝出來的,但卻給了趙恒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說完之后二人饒有默契地都喝著悶酒,片刻之后沈浩看著趙恒輕聲道:“你說這個世界上有下輩子嗎?”
趙恒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不知所措:“大概是有的吧!為什么這么問?”
他哽咽道:“如果有下輩子,那我勢必是要當(dāng)牛做馬償還那四個兄弟的情分的?!彼D了頓看著趙恒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嗎?他們自刎的時候是笑著的,他們說:沈哥保重,你一定要當(dāng)上舵主!”
聽到他這么說趙恒頓時也哽咽了,但還是安慰道:“你放心吧,他們下輩子一定會開開心心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其實趙恒也明白,在他口中輕描淡寫的自刎對于他而言代表著什么,趙恒也明白他們不管抽簽有沒有抽到一起都是要有人死的,抽到一起是上天讓他們最后盡一次兄弟之情,沒有抽到一起反而連死都毫無意義……
那晚沈浩和趙恒一起回的血濺堂,扶著沈浩走在血濺堂的走廊里他不由得感覺陰風(fēng)習(xí)習(xí),雖然他們的尸體被拖走了,但當(dāng)皎潔的月光照在地上的血跡上時,那黑紅的血漬還是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趙恒將沈浩帶回了他的房間,雖然他已經(jīng)睡著了,但他知道他并未熟睡,只是因為趙恒在身邊他可以休憩一小段時間罷了,畢竟那個時候不管是誰都是不可能熟睡的,因為一旦熟睡,那你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
果然,子時他叫醒了趙恒,他用手指指了指屋頂,輕聲對趙恒說道:“小心,屋頂有人!”
趙恒點了點頭,他見趙恒點頭之后便繼續(xù)裝睡了,而趙恒也閉上了眼睛裝睡。
片刻之后,趙恒瞇著一只眼睛看到他們正上方的瓦片已經(jīng)被輕輕掀開了,從瓦片掀開的縫隙里向下垂下了一根細(xì)繩,而細(xì)繩盡然直直垂到了趙恒的嘴唇上方!
只見一滴液體閃著微光沿著細(xì)繩緩緩流下,就在快流到趙恒嘴唇上之時,趙恒手掌聚氣抓住細(xì)繩猛然向上一扯,已經(jīng)快到他嘴邊的液體又沿著繩子急速向上流了回去!
片刻之后,趙恒聽到“啊——”的一聲,應(yīng)該是那滴液體上流濺到了上面那個人的身上,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從屋頂滑落的聲音,趙恒和沈浩趕忙拿著燈火起身出去查看。
只見門口躺著一個黑衣人,而黑衣人儼然已經(jīng)死了,趙恒將燈移到了他的頭上,只見他的臉上有一片灼燒發(fā)黑的痕跡,這應(yīng)該就是那滴液體的效果。
而一般毒藥的藥性應(yīng)該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致人死亡的,更何況并沒有喝下去只是觸及到了皮膚。
他將燈火緩緩移向他的身上,果然在他胸口一個不是很起眼的位置上深深地插著兩枚銀針!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正當(dāng)趙恒說出這句話之時,黑暗中突然想起“咻——”的一聲。
“有暗器!”趙恒和沈浩趕忙彎腰躲去,“噹噹噹——”三枚銀針整整齊齊地插在了門框上,一個黑影急速離開了此地。
正當(dāng)趙恒想去追之時沈浩卻攔住了他:“不必追了,他今晚不會再來了!追去恐有埋伏!”
他只得和沈浩回去關(guān)上門休息,那晚果然沒人再來暗殺他們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兩個人的尸體被匆匆運了出去,昨晚死了兩個,剩十個人了。
而今天趙恒的腿也好多了,最起碼痛感沒有了,此時陽光緩緩照在武莊之中也讓武莊之中的各種臭味迅速發(fā)酵,整個武莊就像是一個廢棄的停尸場一樣,奇臭無比。
他們只得前往萬草堂,畢竟萬草堂詭醫(yī)還沒走,他在的話自然是會用藥處理掉那些味道的,果然萬草堂是武莊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不臭的地方,郭大師見他們走進(jìn)萬草堂嬉笑道:“沈浩,沒想到你也活著??!”
“托你的福,還沒死透!”沈浩無語地看著郭大師,不得不說郭大師真是不會說話!
“整個武莊都奇臭無比唯有你萬草堂不僅不臭還有一股清香,想必你是有什么寶貝吧!快給我們一點,血濺堂臭死了!”沈浩走近了郭大師道。
“既如此,那你們干脆在我萬草堂住不就行了,省事不少?!惫髱熜χ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