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眼中又出現了那種常見的鄙夷眼神,他給我的感覺居然像是一個陽氣十足的父親怎么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個貨真價實的娘炮一樣。是啊,羅德里戈在我刀卓雅的演繹下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柔媚和軟弱,確實把他的肉身整成了一個娘炮,可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呀,誰叫我那么有女性魅力呢。
他無耐地搖了搖那顆晦氣的狗頭,說道:“拜托你無論在什么人面前,無論在什么時候都盡量表現得像個真正的男人?!?p> “明明是假的!怎么可能真的了!你這是在強人所難,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委屈地沖他喊道,第一次覺得維克多的智商并沒有想像中那么高。
他愣住了……沉默片刻后,眼中原本犀利的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是啊,假的……永遠也真不了……對不起……難為你了……”
這劇情反轉得……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竟不知道該怎么接招了!
“我剛才已經從管家那里知道了昨天白天發(fā)生的那些事。”維克多像個蔫黃瓜似的沒了剛才的那股子硬勁兒。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我慌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難道昨天我和瓦萊麗干的翻墻入室的好事兒被管家發(fā)現了?
維克多強壓著胸口那顆即將爆發(fā)的小宇宙,極力維持著平靜,“昨天剛發(fā)生的事,睡了一覺你就忘了?”
我如臨大敵,抖抖嗦嗦地裝著傻,“忘……忘了……你……能不能……給個提示?”
“你個蠢女人!就知道吃和睡!你是豬嗎?那么重要的事情說忘就忘?”咆哮聲震耳欲聾。
這座火山終于又爆發(fā)了,我有種巖漿過境的感覺,真心是寸草不生呀!
“有事說事!干嘛要進行人身攻擊?”我的反擊跟我的底氣一樣,軟弱無力的連只蚊子都轟不走。
維克多用失望透頂的語氣說道:“昨天女王派人來傳話!你還收到了警察局長的回信!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忘了?”
Oh my god……真是嚇死寶寶了!我還以為是我們的行動暴露了呢!原來是這些破事兒!
我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不以為然地說:“噢,你說的是這些事兒呀,我記得,沒忘啊!”
“沒忘剛才問你你怎么不說?”維克多正顏厲色地窮追不舍。
“這個嘛……本來是記得的……但是……被你……被你嚇得一下子全忘了!”我理直氣壯地懟了回去。
“狡辯!你這個像狐貍一樣狡猾的女人!”他怒不可遏地轉身向會客廳走去,“快把那封信給我拿過來!”
什么人嘛!一言不合就發(fā)彪!一點疏忽就翻臉!果真是狗臉!
我心里痛罵著這個性格詭變的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樓取來了那封信。
“給你!”我把信扔到了桌子上。氣哼哼地跌坐到了沙發(fā)里。
那封信自動飄浮了起來,信件從打開的封口處鉆了出來,然后自動展了開來,騰空立在了維克多的眼前,整個過程干凈利落,一氣呵成!這場面比瓦萊麗描述的更帶勁兒。
沒必要再羨慕他了,不久的將來,這些把戲對于我來說那都是小case而己!我在心里安慰著自己,更堅定了偷學魔法的信念。
維克多皺起的那團毛茸茸的眉頭不再招我的喜歡了。他只在乎自己,自私得不顧我的感受,今天他對我的態(tài)度如此惡劣,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
“沒別的事兒我就上樓了!”我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干什么都不帶著你嗎?從明天開始,就有你大顯身手的機會了,到時候,你可別給我搞砸了,枉費了我對你的信任!”維克多用中文冷冷地說。
“哦?是嗎?那你也別總是隨便地沖我發(fā)脾氣!否則!我偏要給你搞砸了不可!”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勇氣,居然能讓我說出這么有魄力的話來。
“哦?”他也學著我的語氣說道:“是嗎?那你可千萬要想好了!如果你敢任意妄為壞了我的計劃,那我就把那五個姑娘送到更有趣的地方!尤其是瓦萊麗!”他的狗嘴居然可以蕩出人類才有的陰險冷笑!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威脅我?”僵立在門口的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理解錯了。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你以為我同意這五個骯臟的妓女住進我的房子,闖入我的生活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更好地控制你!我知道你來到這個陌生而又遙遠的時代內心是既恐懼又孤獨,嚴重缺乏安全感!當你遇到同為女性的弱者時就產生了與她們抱團取暖的渴望。你需要親人般的溫暖和相互依偎,你需要親人般的陪伴與關愛。哦!你內心太脆弱了!所以,你當初才會選擇自殺!”
“什么!你……你怎么……怎么知道……我是……自殺死的?”我眼中與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崩塌了,淚水洶涌而出。
“別傻了!你以為我會相信那個失足墜落的謊言嗎?我可是維克多,閱人無數的維克多!你活著的時候就是個懦弱,無能,不敢面對失敗和輕言放棄的蠢女人,整天小心翼翼地抱著那顆被父母精心呵護著的玻璃心!一旦飛出父母的羽冀,沒有了他們的保護,你稍遇挫折便自暴自棄,尋死覓活!哦!我的小公主,離開了優(yōu)越先進的未來,突然出現在黑暗貧窮可怕的過去,你才意識到原來身體與內心甚至是靈魂同時掙扎在生死邊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即使如此悲慘,這個時代的人們還在拼盡全力努力地活著,期望能躲過疾病,躲過饑餓,躲過災荒,躲過戰(zhàn)亂……即使這個時代如此瘋狂,他們還是不忍心放棄生命,因為他們身后站著親人,有父母,兒女,丈夫妻子。是的,他們什么都懼怕,但又什么都不怕,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命不屬于自己,而是屬于一個家庭……”
“夠了!”我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身體像被抽去了骨頭似地癱倒在地。
“怎么?又要放棄了?放棄你答應過我的諾言?放棄那五個可憐的妓女?然后再跳一次樓再把這個不屬于你的身體也放棄了?”維克多用冰錐鑄成的言語直刺我的要害。他真的不簡單,我一直想要搞清楚的維克多真的不簡單,他的真面目不是猙獰,也不是扭曲,而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