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他們的口風(fēng)把的可真緊
一只小小的草螞蚱,編織手法不見得有多么復(fù)雜,所需材料亦隨處可見,可就是這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很多人卻學(xué)不會,即便是學(xué)會了,卻很難做好,倘若能夠下一番苦功把它做的很好,但要做到極致還是很難。
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事莫不如此。
學(xué)習(xí)如此,工作如此,生活亦如此。
是以極致的東西總是那么稀有,也正是因為它們稀有,它們的價值才會被無限放大。
王小天倒是從沒有想過編織出極致的草螞蚱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他現(xiàn)在就是在自己跟自己較勁,這恐怕也是許多完美主義者的通病。
追求完美和極致本身是沒有錯的,誰不喜歡完美呢。
而且如果都能把一件小事做到極致,那么做其它任何事情也絕不會差。
不過,事情都是具有兩面性的,追求極致固然很好,但倘若這種追求缺乏自知和理性,是極有可能會誘發(fā)偏執(zhí)的。
好在王小天的意志力和自制力還比較高,況且他又從匠神那里學(xué)到了凈心訣,那些負(fù)面的消極的狀態(tài)壓根兒就影響不到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編草螞蚱只需要一片葉子即可,其它的輔助工具則可有可無。
所以這片葉子就成為了編草螞蚱最重要的“器”。
離開這個“器”,你就編不成草螞蚱,不懂這個“器”,你就編不好草螞蚱。
其實茅草葉并不是編草螞蚱的最佳材料,最適合的乃是棕櫚葉。
可惜棕櫚樹雖然屬于比較耐寒的植物,卻仍舊無法適應(yīng)雷震州冬季的嚴(yán)寒,因而在雷震州基本上是看不到棕櫚樹的。
沒有棕櫚葉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在這里比較容易獲得的茅草葉了。
茅草葉的葉子與棕櫚葉相似,都是屬于那種窄而長且柔韌度足夠的,這種類型的葉子不僅能夠用來編織草螞蚱,還可以編織出很多不同種類不同樣式的手工藝品。
草編工藝,在藍星算是一門歷史悠久、廣泛流傳于民間的手工技藝,有據(jù)可查的草編記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很有可能從藍星上開始有人類活動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存在了。
可無論過去它多么繁盛,多么受人喜愛,在如今的華夏國都已成過眼云煙。
優(yōu)質(zhì)高效的現(xiàn)代化智能生活帶給華夏國民舒適生活的同時,也在逐漸壓縮著諸如草編一類手工技藝的生存空間。
倘若事態(tài)的發(fā)展一直這么持續(xù)下去,或許用不了多少年,連最簡單的草螞蚱都沒人會編了。
這可絕不是危言聳聽。
機器解放了人們的雙手,智能便捷了人們的生活,人們本該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傳承那些古老的手工技藝,可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又有幾人能夠沉下心、耐得住寂寞呢。
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套住了太多太多的人。
……
清晨的盛世豪庭888號沐浴在一片霞光之中。
別墅周圍草地上的露水還依稀可見,兩只早起覓食的小鳥落在不遠(yuǎn)處湖畔一棵樹的枝杈上,嘰嘰喳喳的。
別墅里,“雷老虎”和雷楓華剛剛用過早餐,難得的雷楓華吃過飯并沒有急著離開,“雷老虎”便和她坐在客廳里嘮嘮家常。
自從雷楓華醉心于修煉后,像這樣父女兩人坐在一起嘮家常的情景就變得屈指可數(shù)了。
“雷老虎”一共有五個子女,四個兒子一個女兒,雷楓華的那些哥哥們早已成家自立門戶,一年到頭忙碌著各自的事業(yè),偶爾回家一趟,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而且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也嘮不到一塊兒去。
明明是關(guān)心人的話,從他們嘴里冒出來總會夾帶著一股子火藥味,嗆得人心里不舒服。
雷楓華倒是有自己的房子,那是“雷老虎”為她這個寶貝女兒準(zhǔn)備的婚房,誰知前前后后裝修了三次,換了三種不同的風(fēng)格,結(jié)果卻一次都沒有入住,白白閑置了許多年。
人一旦上了歲數(shù),很多事情便會看得很開,什么名啊、利啊,似乎都不再重要,年輕時候那股子沖勁兒也泯滅在了無情的歲月中,唯有親情變得越來越重。
“雷老虎”的妻子在雷楓華滿周歲的時候不幸離世,那時候一眾子女都在身邊,整日嘻嘻鬧鬧的,也沒心思考慮續(xù)弦的事情。
等到孩子們一個個成家立業(yè)走出家門,這個家開始變的空落落的,身處其間的“雷老虎”也不免會感到空虛寂寞冷。
如果不是雷楓華的婚姻出現(xiàn)諸多變故,“雷老虎”可能已經(jīng)迎來了他的第二春。
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雷楓華,“雷老虎”在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楓華,前兩天拍賣會答應(yīng)給你的那個淬體液,你還記得吧?”家常嘮到一半的時候,從“雷老虎”的嘴里猛地冒出這么一句話。
雷楓華稍微愣了一下,有些沒跟上“雷老虎”的思路,“哦,記得。”
“你用了么?”
“我用了一次,不過沒什么感覺,可能它對練氣期的修士不起作用。”
“也就是說它只對普通人和鍛體期的修士有用,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限制?!?p> “你可以問問它的委托人啊?!?p> “問過了,他就告訴我說這淬體液可以令毫無根基的普通人踏上修真之路,多余的他什么都不說?!?p> “什么都不說?奇怪,哪有委托拍賣不介紹清楚拍品的,還是說他自己對淬體液也不甚了解?”
“不排除這種可能,那小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從其言談舉止來看,就是個普通人,看樣子他只是個中間人,其背后必定有高人坐鎮(zhèn)。”
“沒聽說過咱們這兒哪位高人擅長煉丹哪,而且這么逆天的淬體液可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能夠研究出這樣丹方的高人其煉丹造詣得有多高。”
“據(jù)雷仞說,那小子住的地方就在蒼莽山腳下,莫非是蒼莽山里的前輩?”
“蒼莽山中住著神仙的說法在咱們這兒倒是流傳了很久,但是誰都沒有見過那所謂的‘神仙’?!?p> “不管那小子背后的高人是誰,既然他不愿現(xiàn)身,我們也不必深查,免得惹人不快?!?p> “嗯,如此一來,他那個代言人就顯得尤為重要了?!?p> “對,阿忠……”“雷老虎”回頭看向站在一側(cè)的雷忠。
“老爺?!?p> “雷仞已經(jīng)走了么?”
“一早拿上貨就走了,估摸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地方了?!?p> “這孩子辦事還是讓人放心的,這兩天有沒有人打聽淬體液?”
“呃……除了上次拍賣會競拍到淬體液那三家時常與我們聯(lián)系時會有所提及外,并無其他人問及?!?p> “這樣啊,看來他們倒是行動一致,口風(fēng)把得很嚴(yán),打的一手好算盤。”
“那我們……”
“他們想要撿便宜,這便宜哪兒能那么好撿,得讓他們出點血,接下來咱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