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和紅臉迪斯等人分別的地方,巴西勒在亂石堆中見到那晚篝火的灰燼。
這里已經(jīng)接近黃金平原的三指地的交界處,騎馬走上兩天就會到達紅花樹旅館,巴西勒等人稍事休息了一夜后,便馬不停蹄繼續(xù)自己的旅途。
紅花樹旅館就坐落在一片美麗的小山谷中,一顆迎風(fēng)飄揚的楓葉樹就是它最大的標記,這間旅館據(jù)說有著幾百年的歷史,在帝國建立之前就存在著,幾百年來一次次得被毀,又一次次得重建,成為了黃金平原和三指地的交界標記。
巴西勒在告別奧蘭多和烏鴉嘴的十多天后終于來到了紅花樹旅館,之所以如此迅速得益于他們的輕裝便捷。
紅花樹旅館是一片占地寬闊的建筑群,主樓是一棟三層高的小樓,和巴西勒記憶中沒有任何區(qū)別,有一個漆成白色的大煙囪,整個旅館被整齊的奶色石墻包裹,看起來就像座小小的城堡。
哈桑率先跳下馬,砸響旅館大門,不一會兒一個獨眼男人打開觀測口:“旅館滿員了,恕不接待”說完他重重關(guān)上觀測口,留下風(fēng)中凌亂的一行人。
“怎么回事”巴西勒不解道:“紅花樹旅館的房間那么多,不算獨立的房間,就連大通鋪也能住個上百人,怎么可能滿員”他從哈桑和大豬身邊擠過去,抬腳踹了半天門,觀測口重新被打開,獨眼男人不耐煩的臉再次出現(xiàn)。
有了在萬邦城這段刀光劍影的經(jīng)歷,巴西勒行事也沖動許多,他直接把處女從觀測口插了進去,抵在獨眼男人的臉上:“別糊弄我,到底怎么回事”
獨眼男人倒是有幾分膽色,面不紅氣不喘,咔嚓幾下打開門鎖:“旅館被人包了下來,里面住著一位尊貴的客人,你要是夠膽就進來”
大豬啐了一口吐沫:“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還不讓別人住店了,難不成他長了八個屁股不成”說著他把巴西勒推到一邊,率先走了進去。
巴西勒知道旅館八成有古怪,大豬這么做是為了保護自己,就算門后有什么危險他也會一力抗下,看著一臉橫肉滿不在乎的大豬,巴西勒心里浮現(xiàn)一絲暖意,大豬為了自己受過傷,還如此關(guān)心自己,著實是一個不可多得好伙伴。
就是有點怕鬼。
兩年前,巴西勒就是和維克爵士下榻在紅花樹旅館,當(dāng)時熙熙攘攘的情景依稀浮現(xiàn)在眼前,鄉(xiāng)下的農(nóng)夫架著馬車來這送食物,走南闖北的貨商們在餐廳里大呼小叫,劃拳拼酒,四處交流著各地的新聞,雞鴨在院子里引頸鳴叫,庭院里鋪滿青石板路,石板的中間長滿苔蘚和野花,乘涼的木架上爬滿藤蔓植物。
帝國各個地方,北至密林,南到果園城,西起溫水港,東望香水城,帝國所有的美食與美酒都可以在這里找到,帝國各個角落來的旅客都會在這里找到家的感覺。
旅館的西側(cè)是一排潔凈的高級房間,里面有徹夜通透的燭火和溫?zé)岬南丛杷?,供貴族和有錢的騎士們下榻,而東側(cè)是則臟亂的多,馬廄,廚房還有大通鋪都在那里,在大通鋪睡一晚只需要五個銅幣,雖然擁擠,卻很溫暖,很得來往客商的喜愛。
到了夜里,旅館的主人會在院子塔上燒烤架,上面烘烤著美味的夜宵,兩年前的巴西勒正在發(fā)育,半夜餓得睡不著,維克爵士給他買了一只又肥又大的烤雞腿。
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但美好的回憶永存心中,巴西勒感慨道,那濃郁的香味依然駐留在他的回憶里。
他舔了舔嘴唇,跟在大豬的身后,院子里的東側(cè)有幾個全身盔甲的騎士,他們似乎在比試武藝,看到巴西勒一行人握著劍,一臉戒備得往這邊望。
出于童年養(yǎng)馬的經(jīng)歷,巴西勒首先看到的是馬廄,那里并排擠著二十多匹的高頭駿馬,馬兒們腿長身寬,脖子的肌腱出隆起大塊的肌肉,毛發(fā)油亮,竟全是血統(tǒng)純正的戰(zhàn)馬。
“是哪個不懂禮貌的家伙在這里吵吵嚷嚷”一個嘹亮的聲音傳來。
聲音的主人從餐廳主樓走出來,他年紀似乎很大,歲月壓彎了他的背脊,在背后形成一個丑陋的駝峰,他長長的白發(fā)垂直胸口,滿頭滿頸的皺紋讓巴西勒看得頭皮發(fā)麻。最最主要的是他穿著一身潔白的教會長袍,上面印著圣日神架。
出了大豬和烏鴉嘴的事情后,巴西勒就對神職人員有些不感冒,他只是略微點了點頭:“我是來找我們的伙伴,他叫紅臉迪斯,是一位高貴的騎士,我們相約在此處見面”
這位又老又丑的老修士抬了抬眼皮,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走了,正在巴西不知所措之時,紅臉迪斯從屋子里出現(xiàn)了,他看起起色不錯,看到大豬時明顯的一愣,然后輕輕擁抱了一下:“歡迎你的歸來,魯尼爵士,馬特爵士呢,他沒跟你們在一起”
巴西勒尷尬得苦笑:“馬特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這位是橘子,她是一位...”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身后的女孩了,說她是一位女仆吧,明顯不像,說是一位小姐吧,哪有出身高貴的小姐會這幅打扮。
橘子替巴西勒回答:“您好,迪斯爵士,我是巴西勒的表妹”說著她伸出纖纖玉手。
紅臉很是了解這套禮儀了,她輕托起橘子的指間,在手背輕輕一吻:“您好,尊貴的女士,我便是您最忠誠的騎士”
“好了,我們的好騎士,話說我的朋友們呢,他們不會又被別人喊道什么莊園搬酒桶去了吧”巴西勒茬了個話題,半開玩笑得說道。
豈料紅臉突然扭捏起來,不自在得咳嗽了兩聲:“巴西勒,你從雷堡召來的那些農(nóng)夫他們...他們....”
“他們出事了?死人了?”巴西勒只覺得禍不單行。
“沒有,沒有,你聽我說”紅臉急切得說道:“半個月前,洛泰爾太子手下的征兵官到處征兆士兵,看到這里藏著二十多個棒小伙子,眼睛都瞪直了,不由分說得串著繩子給拉走了”
巴西勒氣得跳腳:“那是我的人啊,他們?nèi)プサ侥牧恕?p> “他們?nèi)ト赋鞘爻橇恕币粋€威嚴的聲音毫無預(yù)兆得在他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