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喝的太多了嗎?”
“今天高興就喝了點,不過沒有喝多,我清醒的很?!彼_始確實是高興著,當時考這個學(xué)校也算是失利的,專業(yè)倒是個人意愿,在這樣的比賽中,進入了半決賽,那進入決賽的機會是1/3,然后再在決賽中勝出,意味著什么,他自己當然很清楚。
出了校門,到各個公司找工作,和東大的學(xué)生就是無差別待遇了,對于高考分數(shù)線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現(xiàn)在扭轉(zhuǎn)了,當然高興。說話的這時候,酒勁已經(jīng)上來。
喝多是正常的,本來就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現(xiàn)在估計是無人不知了,他自己現(xiàn)在驕傲到底有多少不知道,張一萌倒是有些自豪呢,雖然對方和自己現(xiàn)在還是不算有什么關(guān)系,好像從大一認識他時,對待與任何人的溝通上,她就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認知里。
“你自己還能走嗎?”張一萌看他坐在那兒還有些搖晃,判斷他也許已經(jīng)走不了路了。
“怎么不能?”舒朗說著,從花壇石上起來,站在那兒,是有些頭暈,向前邁了一步,也是可以走的。
“還是我扶你吧?!睆堃幻认蚯鞍氩?,伸出手來去拉住他的胳膊,愛運動的男生,肌肉彈性的那種硬,隨著他手臂的動作,在張一萌手掌下收收緩緩,這種接觸,她也想過很多次,果然如同想象中一樣。
還好,對方并沒有到爛醉如泥的地步。只五六分鐘,就送到了他們寢樓下,陸陸續(xù)續(xù)回寢樓的男生們,因為大多數(shù)都是他們土建專業(yè)的,所以認識舒朗,不熟悉的看兩眼就上去了。
“這美女誰呀?”他們本班的一個男生走過他們身旁,扭下頭問。
“新聞系的?!笨窗?,說他自己是清醒的吧,還知道對方是新聞系的。
張一萌也沖那個人點頭笑笑。
“還挺漂亮的。”
“呵……”舒朗笑笑,就差說算你有眼光了。
張一萌覺得這種感覺好極了,等于一下子有了質(zhì)的飛躍。
“要不我扶你到你們的樓層。”她試探著說。
“我自己上去吧。”舒朗說話比剛才更加不清晰了,“我們系男女比例是300:1,你懂的。”
張一萌本來還想送的,又想這個天氣的男寢,應(yīng)該都是裸肩光背,他說的有道理,只好點頭放開了他的胳膊:“那你慢點兒,我先回了。”
“那,別忘了我請你吃飯的事兒,不許放我鴿子?!狈鲋筇瞄T,舒朗還不忘回頭說一句。
“好?!睆堃幻扔淇斓膽?yīng)下,在她看來,對方回眸中,是含了溫柔的,心情從來沒有這么好過,目光也由癡癡的,變成炯炯。以至于回了宿舍見到樓薇,看著也比以前順眼了很多。
“小朵是徹底不回宿舍住了?!焙纬谐刑稍谛《涞匿佄簧?,翹著腿說。
“我看你是比較美吧,不用天天爬上爬下了?!睒寝碧稍谏箱?,想起剛進來時,自己也是被分在下鋪,后來碰見張一萌這個刺兒頭,才弄得自己天天來回上下有減肥的機會。
這句話若是平時聽在張一萌的耳朵中,難免又是撇撇嘴,或者是很得意。今天反倒沒有,因為這個假想敵,也只是假想而已。
之前不止一次的見過她和權(quán)恒在宿舍樓下依依不舍,小朵她們也經(jīng)常開她的玩笑,再由今天晚上的事情看來,完全是自己高估她在屠師兄心中的位置了。
所以這次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任她們兩個繼續(xù)談?wù)摗?p> “好是好,宿舍里有點冷清,不過話說你那個朋友喬嫣然回京城了?你說介紹給我認識的,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見?!?p> “住小朵兒那了,她們那個學(xué)校的畢業(yè)證好拿,可能要臨近領(lǐng)證的時候再回吧。”
“那小朵兒也不要畢業(yè)證了?我記得他們,沒多久就快答辯了吧。”
“她那個畢業(yè)證純屬是為父母拿的,在她看來可有可無,她現(xiàn)在最想要的證也就是個結(jié)婚證了?!?p> “看了吧,在任何事情上,我們都要慢人一步啦?!?p> “我聽這語氣完全是羨慕呀。明年你一畢業(yè)也差不多吧?!?p> “你不羨慕呀?我就不信,那個東大的高材生,你不想盡快的綁定?”
“也就是想想而已?!睒寝庇行﹤校m說目前二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可是無意中聽到很多電話,也得到了很多其他的信息,大約他馬上就會走吧。
時間這個東西,誰知道會把感情發(fā)酵成什么樣,就算自己愿意等,誰又能保證,他愿意回呢,就算是他愿意回,回來的是哪個他,誰又說的準。
“是啊,普通的男人都在手里滑滑的,何況那樣優(yōu)秀的呢。”何承承的語氣也有些傷感,不過她又緊接著說:“別那么悲觀,或許我們都是幸運的。”這話說著,卻輕的如同一片紙。
“嗯”樓薇躺在床上,思緒變得也如同一片紙。
“哦,對了,這次的采訪作業(yè),你也沒交了吧?!焙纬谐型蝗幌肫饋?。
“剛才在圖書館寫完了,明天去交?!?p> “你見他們幾個了?”
“沒有啊,但也沒有規(guī)定一定要采訪他們幾個呀?!逼鋵嵾@是昨天她臨時想到的,采訪比賽者,多和權(quán)恒聊聊就好了,哪用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去采訪,這也是今天她沒有接受邀請的原因之一。
“那你怎么寫?”
“最早入圍的……”樓薇頓了頓,即使在別人面前,讓她說出權(quán)恒的名字,都要磕磕絆絆半天,平時她都盡量避免?!啊切《涞暮愀??!边@個稱呼何承承并不陌生,就是不能理解。
“咱們學(xué)校鬧了這么大動靜,怎么你男朋友沒有請我們吃飯慶祝呀?”
“在他看來,這就是個小事兒唄,有什么好炫耀的?!?p> “得瑟的你。”何承承罵一句。
“你這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方言,聽著這么沖。”
“最近多永光不知道,從哪兒認識的東北人,說話被帶偏了,我也有點兒,以后得注意?!?p> “我們家喬嫣然也是,說話罵人都帶個丫的,哎,我說了她好多次都改不過來?!?p> “你管喬嫣然倒是叫你們家的呢,但是權(quán)恒,一次也沒有聽你這樣說過,哎,我有點兒想知道你們平時怎么互相稱呼?!?p> “這個保密?!?p> “切,無非就是寶貝,親愛的,或者是一個字,還能翻出花兒來?你保密,我還不想聽了呢?!?p> 樓薇沒繼續(xù)這個話題,“看這次比賽的,競爭激烈程度,就知道以后到人才市場上,就業(yè)得多難了?!?p> “你怕什么?各種證該考的不該考的都拿了個遍,過年的獎學(xué)金也都有,到人才市場上的競爭力肯定比我們強的多呀。”
“我可沒這么樂觀?!?p> “還有一年呢,愁什么,你不是過幾天要考六級嗎?到時候更不怕了,選擇的空間又大了些。”
“我可沒什么把握?!弊詮膱罂剂酥?,和權(quán)恒見面,為了訓(xùn)練自己,他基本都用英語與自己溝通,可是一做模擬卷,聽那些魔鬼一樣的語音測試,就覺得那是外星語。
“考不過明年還有一次機會,再說別的也夠用了?!?p> “你也不用愁,回你們那兒,找個工作應(yīng)該是手到擒來呀?!?p> “我不知道,還好吧,咱們學(xué)校雖然不如東大,但牌子也算是能說得出口的,多永光一畢業(yè)就要考公務(wù)員,或許我也會試試吧?!?p> “挺好的,穩(wěn)定對女孩子來說很重要。”樓薇雖然這樣說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去考下試試,追求那個安穩(wěn),對于她這樣左突又奔的性格,肯定會窩死在里邊,安逸從來就不是自己的選項。
“他也這么說,實習(xí)他就是在我們那一個單位里。”
“你那可就是馬上就有情人終會眷屬了,也不枉你復(fù)讀一年跟來東江?!?p> “要分開一年半載,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焙纬谐形⒉豢陕劦膰@了一聲。
“一分鐘都離不開人家呀?!睒寝毙υ捤?。
“去,少來。找自己老鄉(xiāng)的理由就是不用有聚少離多的擔(dān)憂。這個你應(yīng)該也有體會呀。”何承承反過來又笑她。
“嘴上一點虧都不吃?!睒寝陛p笑。
若是平時她們兩個在宿舍里熄燈時間這樣說話,張一萌肯定是連嘲帶諷的說幾句,今天不但沒有,還認真聽著,學(xué)習(xí)經(jīng)驗一般,中間也想插幾句嘴問一下的,平時關(guān)系搞得太僵,卻終是沒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