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韻晴不以為然,“父親當真是老了,連膽識也變小了。想當初父親為這大梧國沖鋒陷陣,是何等的英勇!現(xiàn)如今竟還忌憚起了君如白!”
“你懂什么!”趙侯爺將手里的戒尺扔到身后的侍女手里,坐下說道,“君如白與圣上相交數(shù)十載,圣上能有今日,他可是功不可沒,再加上君如白是儒生里的威望……”
“那又怎么樣,時移世易,就算陛下再念舊,那也不過是多年前的老黃歷了,再者,昔日里的君門三杰,王赟已故,李敖早已與君府貌合神離,至于三杰之首的杜懷誠,不過是君府的養(yǎng)子,現(xiàn)在混跡于江湖之中,對朝中之事根本不感興趣。剩下的那些門生里,雖在朝為官的不少,但身居要職的卻屈指可數(shù)。可父親手握軍權,有何懼之!”
“哎!你呀!你可知鋒芒畢露的下場?”趙侯爺身心俱痛,“伴君如伴虎,更何況我們這些手握軍權之人,更應小心謹慎。若被人構陷擁兵自重更勝是包藏反心,整個趙氏一族都會傾覆!”
“怎么會,好歹皇后娘娘也是出自趙氏……”
“不必再說了,都給本侯把郡主看好了,若她再出去惹了什么事端,唯你們是問!”
“是!”侍女們趕緊扶起趙韻晴,幫她松綁,拉著她離開了。
入夜,皎月當空,君如白舉杯對月,“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二十多年前,李自清還未至尚書之位,蘇如正也未登上帝位,君如白也正直年少輕狂,他們?nèi)藢υ嘛嬀?,當時念的也是這首詩。時光荏苒,隨著三人身份的不斷變遷,他們之間的關系漸漸有了微妙的變化。
“素元,這條路是為父幫你選的,你若不能平安一世,為父就算是死也無顏去見你的母親了!”
“恩師?!碧K子奕走了過來,拿起酒杯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恩師月下獨酌,可否讓子奕作陪?多少也就沒那么清冷了?!?p> “素元有消息了嗎?”君如白放下酒杯問道。
蘇子奕用手指沾了點酒,在桌上寫了個“傲”字,君如白借著微弱的夜光看了一眼后,深深嘆了口氣,隨即也沾了點酒水,寫下了“杜懷誠”三個字。
蘇子奕起身快步回到太子府,找到暗影,“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去找杜懷誠?”
暗影點點頭,“懷誠師兄在江湖上頗有些手段,若是他肯出馬,定能尋回素元!”
蘇子奕有些不解,“為何師父不直接自己去找杜懷誠?”
“其中緣由,還恕我不能相告!”
“我記得當年父皇十分賞識杜懷誠,欲將其撥往尚書臺,可他卻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從此棲身江湖,不再過問朝事。此次我去找他,他未必會出面呀!”
暗影斬金截鐵道,“放心,事關素元,他不會坐視不理的?!?p> 暗影理所當然很順口的一句話,卻像一根倒針一樣扎得蘇子奕很不舒服,“看來你們兄弟三人,對素元都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