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破舊的二手面包車停在了小賣部前,
車門打開發(fā)出一陣“喀喀喀”的怪響,足以說明這車有多破。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格子襯衫搭配直筒牛仔褲的男子,男子有著一頭瀟灑的短發(fā),面容英俊又不失灑脫。
不過男子看起來有些惱怒。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洛千然的面前。
突然,一拳重重的朝著洛千然的臉頰打去。
突如而來的一幕,小賣部的老板吃驚不小。
好在那小子反應快接住了那人的拳頭。
“砰!!”
洛千然雖然接住了那人的右拳,可沒有接住左臉頰的那一拳……
洛千然是故意為之,因為他知道眼前的男子需要發(fā)泄,這一拳是特意沒有避開。
“源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信你妹啊,你知道這二十天我有多擔心嗎,你他//嗎的,一句話也不說,一點消息也沒有,老子手機都打爆了知不知道,我都已經(jīng)相信你死了……
你還跑出來做什么?。。 ?p> 沒人能理解李源城的憤怒,也沒人會理解一個男人為何會如此動怒的對著另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
但,洛千然懂!
李源城雙眼通紅帶著淚水,瞳孔一顫一顫的注視著洛千然,復雜而又激動。
他知道,他無法控制這份情緒,這些天他絕望到了谷底,就在他準備認清現(xiàn)實的時候,洛千然又出現(xiàn)了。
看著情緒激動的李源城,突然,洛千然給了他一個擁抱,抱的很緊很緊。
“源城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只要我不死,就還有希望!”
這句話是洛千然發(fā)自內(nèi)心說的話,也是李源城心之所向。
小賣部的老頭差點淚流滿面,捂著有些濕潤的眼睛,擦拭著濁淚:“太……太感人了?!?p> 但街邊的小男生和小女生卻像是看都稀奇的事一樣,一邊竊笑一邊拿出手機拍下兩個大男人基//情四射的畫面。
李源城很快反應過來,滿臉的尷尬,一把將洛千然給推開。
“先回店里再說?!?p> 洛千然點了點頭。
……
沙城白云路邊,一家不起眼的廣告店。
不明所以的人會認為是一家雜貨店,若不是頭頂上的醒目招牌寫著:“視覺傳達”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根本沒人知道這是一家廣告店。
廣告店不大,入門是招待廳,里屋是辦公室,四臺電腦標準的擺放在屋內(nèi),很簡單也很簡潔,就是面積小而又狹窄,給人一種格局被局限的感覺。
“你被埋了二十多天,卻還活著?”李源城瞪著不信的眼神注視著洛千然。
“說了你也不信,事實就是這樣?!?p> 洛千然聳了聳肩無奈,一臉的無奈,他在路上的時候就解釋過了,不過他沒有說自己身體中出現(xiàn)的異常現(xiàn)象。
“問題是你連一點傷都沒有啊?!崩钤闯且廊徊幌嘈拧?p> 洛千然也難以解釋,身上還穿著保潔員的制服,除了有些臟以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
洛千然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不過李源城也不是個計較的人,很快就釋懷了。
過了一會,李源城頹然的吁了一聲,看了一眼這蕭條的廣告店,一屁股癱在沙發(fā)上。
“你是活著回來了,但我們這個小店可能要保不住了。”李源城嘆息道。
“是因為樂城災難的事吧?!?p> “本來你去樂城的這一單的酬勞至少能讓我們撐過這個月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么大的事,現(xiàn)在工錢也結(jié)不了,朱正義那王八蛋也不認賬了?!崩钤闯强鄲赖恼f道。
做任何行業(yè)都非常的艱辛,做廣告這一行更是如此,現(xiàn)實的殘酷逼得他們不得不依附大公司才能生存下去,如此一來,還能在夾縫中生存,撿到一些大公司撒網(wǎng)的落網(wǎng)之魚。
生活所迫,蒼蠅腿也是肉,兩人三年來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卻賺著最少的錢,操/著提心吊膽的心,過著連狗都不如的日子,縱然他們從帝都回來才華橫溢,卻被現(xiàn)實壓迫的抬不起頭來,被禁錮在這小小的沙城之中。
很多人會說了,兩個高學歷的青年為何會過的怎么慘?
洛千然大多是啞然失笑的回應,不會再說多一句話。
因為只有他和李源城知道,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即使從帝都來到了南方的小城也依然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他們現(xiàn)在被逼到,房租水電都交不起,三餐有一頓沒一頓,家里還有負擔,根本沒有任何翻身的資本。
“司馬家族簡直不給活路,王八蛋,手伸到沙城來了,這要是逼死我們啊。”李源城惱怒的朝著墻上打了一拳,疼的齜牙咧嘴。
他的心情很沉重也很絕望,如果連沙城都呆不下去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了。
“司馬家族從未停止過對我們的干涉,在帝都是,在沙城也是,仔細想想這三年各處的碰壁應該就不難發(fā)現(xiàn)其實有很多蛛絲馬跡證明,有人下了通殺令在阻止我們再次崛起!”李源城無比憤怒的捂著有些疼的拳頭說道。
司馬家族遠在北方的帝都,隔著千里之遠,在帝都司馬家族一手遮天、富可敵國、掌控軍界、政界、商界的最大巨頭之一。
當初洛千然與李源城曾在帝都打下一片江山,危及到了司馬家族在帝都的地位,但那時的他們?nèi)耐度肷虡I(yè)之中,心思太過單純,遠沒有城府極深的司馬家族來的可怕,慢慢的他們的所打下的一切被司馬家族侵蝕,一夜之間,傾家蕩產(chǎn),身無分文,被驅(qū)趕出帝都。
更可惡的是,洛千然一生所愛的那個人,竟然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選擇了離開。
后來,他才知道從聲名鵲起的時候,她就是司馬家族安排來的商業(yè)間諜。
洛千然很認真的對待那份感情,甚至把她當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他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可真相呢,真相險些讓他崩潰,讓他發(fā)瘋,讓他悲痛欲絕!
想起在帝都的一切,呼吸的空氣都像是刀子般一刀刀的割裂他的肺腑。
呼~~~~
洛千然狠狠的將這口傷痛的氣息給吐了出來。
鄰城的災難也帶走了他們唯一的出路。
如何維系這個小店呢?
如何維系他們在沙城的收入來源呢?
如果是以前,已經(jīng)輸?shù)囊粩⊥康亓?,輸?shù)目湛杖缫玻裁炊紱]了。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他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拿回屬于他的一切,沙城的大眾傳媒根本沒放在眼里。
“源城你先別激動,會有轉(zhuǎn)機的?!甭迩黄届o的說道。
“轉(zhuǎn)機?
難道又要逃到另一座城市?”源城不安的說道。
“沒用的,你到任何地方,他們依然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付我們,直到我們徹底崩潰?!甭迩徽f道。
“那怎么辦,一想到店要被收回,銀行催款、貸款公司上門、走投無路,媽的,真的要絕望了?!?p> 源城的樣子很痛苦,因為他現(xiàn)在所要承擔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家庭,所有的收入來源都靠他一個人。
“源城,你先冷靜?!?p> “我怎么冷靜,難道看著我家的兩老流落街頭嗎,他們年紀那么大……怎么忍心!”李源城眼淚都掉下來了,多么扎心的痛。
“我有信心讓視覺傳達在一個月內(nèi)在沙城超越大眾傳媒,甚至將他們徹底的擊垮!”洛千然認真的說道。
李源城打量著洛千然:“你確定你剛才說的話過你腦子了?”
洛千然拍開了源城搭在他額頭的上的手,一臉認真的樣子。
“二十天前你可以說我是異想天開,
現(xiàn)在我活著回來了,就是要拿回我們曾經(jīng)丟掉的一切!”
李源城聽完后,一拍腦門,無聲了張開嘴巴,像是在說“哦,買噶??!”
“你還記得當初司馬家族怎么擊垮我們的嗎?”
“當然記得,老子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洛千然嘴角揚起殘忍的笑,雙眼放著復仇的火焰。
“這是個弱弱強食的世界,以前我沒懂,但現(xiàn)在我懂了,唯有強大的力量才能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或許你會認為這世界是公平的,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可事實是,這世界太多的骯臟勾當都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進行著,只是我們看不見?!?p> 洛千然猛的握著拳頭,因為突然的用力,一股強大的氣場迸發(fā)而出。
站在旁邊的李源城就只感覺到突然一股狂風撲面而來,沖了他一臉。
狂風消失,李源城呸了一聲“靠,連風看不起我!”
洛千然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nèi)充斥著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血液在沸騰、經(jīng)絡在擴張、骨骼在強化,他的身軀就如同是鋼鐵澆筑的一樣堅硬。
他回來后一直沒有認真感受身體的變化,直到剛才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止身體變強那么簡單,就連五感也變得異常的敏銳。
門外桂花樹上的蟲鳴聲,百米外一條臭水溝的流水聲,清晰入耳。
地磚狹小縫隙內(nèi)夾著的細微頭發(fā)與骯臟的雜物、電腦顯示屏上的微小塵埃顆粒竟也清晰可見。
他近視有五百多度,現(xiàn)在的視力比沒近視的人還要好幾倍。
夜幕下黑壓壓的云層中一陣陣奇怪的波動也進入了他的感知范圍……
他在體會著身體變化的時候,一旁的李源城一頭霧水看著緊握著拳頭呆立的洛千然。
“喂,你丫剛才的豪言壯語的氣勢去哪了,怎么一下子慫了!”李源城拍了下洛千然的腦袋不悅道。
就在這時,洛千然眉頭緊蹙,一個箭步如一陣風般跑到了店門口,抬起頭看著烏云密布的夜空。
這個舉動,徹底的讓李源城懵逼了,他也跟了出來,隨著洛千然的目光尋視而去。
“這鬼天氣你別告訴我你在賞月!”
洛千然臉色很凝重,雙眼透著凌厲的光,沉著臉道:“電視里的那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