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公交車,車?yán)餂]幾個人,她便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發(fā)呆。
到了一個站,只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老奶奶上了車,很快車子便出發(fā)了。
她感覺到自己身邊站了個人,轉(zhuǎn)過頭來一看,是剛才上車的那個小女孩,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她穿了身很暗淡的黑灰色衣服,七長八短的黑色碎發(fā)披到肩,這身打扮不是05年08年的款式嗎?怎么還有人這樣打扮,閑亭晚心里想著。
她相貌普通,但是整張臉感覺有些浮腫,有只眼睛還是血紅混濁的。
明明周圍還有很多空位置,但女孩沒有要坐到別處去的意思,就一直站在閑亭晚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身上死氣沉沉的,絲毫沒有少年人該有的鮮活生氣。
被她盯地有些心里發(fā)毛,閑亭晚心里嘀咕這小姑娘大概是腦子不正常,于是便起身坐到了對面去,可前腳剛重新坐下,后腳那個小姑娘果然就在她坐的那個位置坐了下去。閑亭晚只能轉(zhuǎn)頭裝作繼續(xù)看窗外的街道樓店、紅燈停綠燈行的人群。
她還是感覺自己的后腦勺有些發(fā)冷,感覺還是有人在盯著自己,便有意無意地把頭轉(zhuǎn)過來又轉(zhuǎn)過去。這樣幾次,她都發(fā)現(xiàn)那個小女孩一直在瞪大一雙一紅一白的眼睛盯著她,嘴角還扯起一個詭異中帶著幾分親切的微笑。那樣一張從沒見過的陌生面孔,卻一直盯著她展露那樣詭異的表情,閑亭晚越想越感到毛骨悚然,后脊背發(fā)涼。
她感覺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還沒到目的地,她便提前下站了,一個老奶奶和幾個年輕人也跟著下了車,還好那個小女孩沒跟著下來,閑亭晚終于拍拍胸口,呼了口氣。
這一站她來過一次,但還是不太熟,正準(zhǔn)備就在這附近瞎逛逛,看有沒有可心的餐廳。
瞎逛了半天,不僅沒發(fā)現(xiàn)一家餐廳,還又迷路了,不知不覺轉(zhuǎn)進(jìn)了一個瞎鬼都沒一個的巷子里轉(zhuǎn)不出去了。
而且她身后不知什么時候起,一直跟著個老奶奶,她走她就走,她停她也停,她快她便快,雖然是大白天,在空無一人的巷子里被一個陌生老人默不作聲地跟著,還是讓她心里發(fā)毛。
折騰了半天,閑亭晚的手機(jī)也終于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了,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她此時更加不知道該怎么繞出這迷宮般的小巷子了。
閑亭晚這人向來方向感不好的離譜,路癡的一塌糊涂。從小到大有多次迷路經(jīng)歷。
就算是生活了多年的小縣城,走了無數(shù)次的同一條街道,哪天突然有些變動、不一樣。比如多了家新開的店,出門的時間和往常不一樣,光線和往常不一樣,這條路上的哪個小區(qū)大門變了個顏色,這條大街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幾個人里,有一個沒照常出現(xiàn),哪個阿姨換了件沒見過的衣服,她便會一不小心離奇迷路,以為去到了什么陌生的街道,然后在天天走的那條街上躊躇來躊躇去,轉(zhuǎn)來繞去。
好幾次被這條大街上幾個店里認(rèn)識的阿姨觀看了表演,然后他們看夠了,就叫住她,她這才恍然醒悟自己究竟在哪里,陌生的一切又變得熟悉起來。
要是去一個從沒去過的地方,甚至已經(jīng)去過幾次但不熟的地方,閑亭晚得全程靠導(dǎo)航,手機(jī)導(dǎo)航要是哪天一抽瘋坑一點,那她必定迷路。
空無一人的陌生街道、手機(jī)沒電、身后跟著個陌生老奶奶,這幾個因素都使她心理的恐懼感越來越大,她開始加快了腳步,但感到身后的人也加快了腳步,于是她一咬牙,決定轉(zhuǎn)回去看清楚是誰在一直跟著她。
閑亭晚轉(zhuǎn)回去一看,嚇得差點驚叫起來,她想起這個陌生的面孔前不久剛見過,正是和公交車上盯著她的那個小女孩一起上車的老奶奶,下了車后那個小女孩沒跟下來,沒想到這個老奶奶卻一直跟她到這來了,而且這個老人和那個小女孩一樣,同樣浮腫的臉,一只眼睛血紅又混濁,瞪大了死死地盯著她,陌生的臉上同樣嘴角扯著那個親切又詭異的微笑。
閑亭晚頓時感到毛骨悚然,心里恐懼到了極點,撒丫子就跑,那個老奶奶果然也跑了起來,對她窮追不舍,好幾次眼看就要追上她,閑亭晚想大聲喊救命,卻是怎么也喊不出來聲來,只一點點放大內(nèi)心的恐懼。
剛才空無一人的巷子還烈日當(dāng)頭,明明才四五點鐘,她跑著跑著明顯感覺到天慢慢暗了下來,巷子顯得越發(fā)陰森恐怖。眼看天就要快全黑下來了,她看到一戶人家的大門半掩著,便想先跑進(jìn)去避一避,看看有沒有人能幫幫她。
她匆忙地一把推開兩扇門,一陣陰風(fēng)撲面而來,閑亭晚一下子被里面的東西嚇得后退了兩步,只見陰暗的院子中間擺放著幾口漆黑的棺材,這個四合院周圍的屋檐下卻是被塞滿了稻草,稻草里擺放著一些黑漆漆半人多高的橢圓形罐子。這樣陰森恐怖的院子她又怎么敢進(jìn)去呢,轉(zhuǎn)過頭一看身后,那個一直追著她跑的老奶奶不僅沒追上來,還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當(dāng)她再轉(zhuǎn)過頭看院子里時,那個老奶奶哪里是不見了,她已經(jīng)在那個院子里了,而且正往那黑漆漆的罐子里鉆,閑亭晚瞪大了眼睛看著,也不知她是怎么鉆進(jìn)去的,她一鉆進(jìn)去,院子里的棺材也乒乓乒乓響動了起來,似乎有什么要破棺而出,那個老奶奶鉆進(jìn)去了的黑罐子也一跳一跳的,朝著她又追了過來,嚇得她趕緊把兩扇破舊的木門砸上,撒腿就跑。
拼命地不知跑了多久,她這才逃離了那個恐怖的巷子,那個老奶奶的黑罐子也沒在追上來。
跑出巷子,她發(fā)現(xiàn)天哪有黑,還是一片烈日當(dāng)空,太陽耀眼的人睜不開眼睛,身后破敗的小巷子在一片慘白里寂靜無聲。
剛才那陰森森恐怖的一切仿佛是她做了一場夢,但至今還是驚魂未定。
她后面終于找著了一家餐館,也不管好不好吃了,只想趕緊打包點飯菜就趕緊回去,現(xiàn)在也5點多不早了,她想今天一定是她出門邁錯了腿,才一出門就不對勁,老遇上怪事。
閑亭晚點好了飯菜,跟老板娘借了數(shù)據(jù)線,在柜臺附近找了個位置坐著充電。等著炒菜、打包。
“老板娘,我這還要幾瓶大理啤酒!”
“好的,小伙子你們稍等哈,啤酒馬上到?!?p> 閑亭晚覺得那個老板娘口中的小伙子的聲音挺好聽的,還有些熟悉,便抬起頭想看看小伙子長的帥不帥。
一抬頭,小伙子正好轉(zhuǎn)過臉來,對上了閑亭晚的目光。
額!這個小伙汁她認(rèn)識!是她的初中同學(xué)粼光。她有很多很多年沒見過他了,早就對他沒了任何感想。
兩人互相對視了兩眼,都是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
這次還是閑亭晚先開了口:“粼光?……你在這吃飯嗎?”
……還是笨拙、僵硬、倉皇而尷尬的問候。
“是啊,和公司同事在這聚餐,你怎么也在這?”
“哦哦,原來你現(xiàn)在在這工作啊,我一個朋友住這的醫(yī)院,我來這給他買飯的。”
“哦哦!是男朋友嗎?改天大家一起出來吃個飯?;蛘咭灰^去坐坐,我請你吃飯。”
閑亭晚頓時有些百感交集,她沒想到他從前那樣一個人,居然有一天會主動邀請她一起吃飯。閑亭晚有些意外的愣了一會。
“粼光,你在干嘛呢?大家在等著你的啤酒呢?你在和誰說話?”
“遇到一個老朋友,我和她說會話就過來?!?p> 閑亭晚看向叫他名字的那個女生,是她從前就見過的粼光以前那個女朋友,沒想到這女的現(xiàn)在還陪在他身邊。
“沒想到你現(xiàn)在交男朋友了,希望你能幸福!”
閑亭晚笑了笑,不多做解釋,:“是嗎?我也希望我能幸福!”
他嗤笑了一下,問道:“怎么?不祝福我一下,希望我幸福嗎?”
閑亭晚依舊微笑著看著他說:“不是早就祝福過了嗎?很多年前,發(fā)的手機(jī)短信,你大概都忘了吧?!?p> “哦哦,是嗎?我不記得了!”
“呵呵,不記得了就算了,也許你女朋友記得,你不是給她看過我發(fā)給你的所有短信嗎!”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你…”
還沒等粼光說完,那邊老板娘喊了一嗓子:“姑娘,你的飯菜打包好了?!?p> 雖然閑亭晚心里還是有很多感慨,但卻不想再多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完便徑直走過去柜臺處,取了打包好的飯菜就要走,想了想,她還是轉(zhuǎn)過身叫了他,他也轉(zhuǎn)過身來。
“再見!粼光,希望以后不會再見吧!”
“再,再見!”
沒等他說完,閑亭晚已先轉(zhuǎn)身走了。
坐上車,她又看著窗外開始發(fā)呆。轉(zhuǎn)過頭,無意間撇見,她對面坐著兩個長的有些磕磣辣眼睛的一男一女,他們好像在看她。
閑亭晚也沒太在意,繼續(xù)看著窗外,發(fā)著呆,她腦袋里閃過一絲涼意。因為她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磕磣男和磕磣女的眼神有一絲陰測測。
因為之前的兩次驚嚇,閑亭晚不敢再回頭直接去看那個磕磣男和那個磕磣女。而是從車窗的倒影上去觀察車?yán)锏娜耍嚴(yán)铿F(xiàn)在坐滿了人,她觀察了半天,找了半天,奇怪地沒找到那對男女的身影。
閑亭晚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兩道怨毒的目光在陰測測地盯著自己,似乎要向自己下什么惡毒的詛咒。她早已被嚇得毛骨悚然,很想逃離,還好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站了,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內(nèi)心的恐懼一點點加劇。
好不容易到站了,她便趕緊擠下公交,轉(zhuǎn)身一看,那一男一女也正往車上擠下來,她這才看清,他們面無表情,只兩雙怨毒的眼睛陰測測地盯著人,就像要過來把自己活撕生吞了一樣。他們的臉都又大又浮腫,暗灰色,黑一塊紫一塊,黃爛的眼珠布滿血絲,像死了好多天快腐爛的尸體又能活動了一樣。
眼看他們就要擠下車來,閑亭晚提拎著打包好的飯菜,拔腿就逃命,終于跑到醫(yī)院大門口,那對男女還在后面一步一步緊跟著。
閑亭晚一沖進(jìn)醫(yī)院大門,就一臉快要哭的樣子對著門口的護(hù)士小姐姐狂喊:“快把玻璃大門關(guān)上,快關(guān)門,快啊,求你們了?!?p> 護(hù)士們一臉茫然,像看神精病一樣看著她,閑亭晚這時才明白過來,那兩磕磣鬼只沖著她來,旁人是看不出他們有什么異樣的,看她倒更像是不正常的神經(jīng)病,沒人能幫得了她。
那兩扇玻璃門她怎么也推不動,眼看他們就要進(jìn)來了,閑亭晚立馬轉(zhuǎn)身往醫(yī)院里沖,她跑到電梯門口,焦急萬狀,急得直跺腳,可電梯就是不來,那一男一女離她越來越近,她就這樣驚恐地看著他們。
她已經(jīng)等不到電梯了,她沖進(jìn)綠色通道里,直往樓上沖,樓梯里響起她鞋子發(fā)出的噔噔噔的聲音,緊接著后面也響起了嘣、嘣、嘣沉重的腳步聲,那嘣嘣的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近,她的心跳聲也跟著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閑亭晚大口的喘著粗氣,終于爬到第九層了,她打開樓梯間門跑出去,回身一看,那兩個磕磣鬼已經(jīng)到了樓梯門口,她趕緊奮力地攮住門,想把門徹底關(guān)死,讓他們進(jìn)不來,可是她一個人根本敵不過那對男女,眼看那對男女就要把門撞開了,她趕緊撒手,拔腿就逃。
跑到906,閑亭晚拼命的敲門,眼看兩個磕磣鬼就要追上來,此時她真的膽子都快嚇破,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還好楊阿姨在最后一刻給她開了門,閑亭晚轉(zhuǎn)身進(jìn)去,立馬把門從里面反鎖,三步做兩步地沖過去,從背后死死地抱住白棲婳瑟瑟地發(fā)抖,她瞪著恐懼的雙眼盯著門外。
門上有一塊玻璃窗是方便查房的,里外能看見,閑亭晚看到那兩個可怕的身影還在門外徘徊。便抱住白棲婳哭出了聲。
“我好怕,門外有很可怕的人在尾隨我,嗚嗚嗚……”
閑亭晚剛沖進(jìn)門的時候,白棲婳正坐在床上,捏著一小瓣橘子在嘴邊徘徊著,躊躇著要不要送進(jìn)嘴里?,F(xiàn)在那瓣橘子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他已經(jīng)被閑亭晚勒得鄒起了眉頭。
門的那個玻璃窗口上突然照射出一張灰黑浮腫的臉,發(fā)黃發(fā)爛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向了閑亭晚,正是那個磕磣男,閑亭晚嚇得驚叫起來。把白棲婳抱得更緊,頭深深埋進(jìn)他結(jié)實而溫暖的后背。
白棲婳看向窗外那張臉,沉聲到:“還不快滾”
那對男女似乎是注意到了白棲婳的不好惹,徘徊了一會兒也便離去了。
白棲婳齜牙咧嘴地動了動身體,見閑亭晚還沒放手的意思,測過頭無奈地看著她,只見她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白棲婳只好無奈作罷!
“好了,別怕,他們已經(jīng)走了,放手吧,你這樣抱著我,很不舒服?!?p> 閑亭晚這才意識到他身上有傷還沒好。便放開手!
“對不起,我太害怕了,我今天實在被嚇壞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出門凈遇到些嚇人的東西?!?p> “不用怕,我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那些東西都不敢再來了?!?p> 看她還在瑟瑟發(fā)抖,白棲畫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讓她感到無比安心和溫暖,內(nèi)心慢慢安定下來,不再那么恐懼。
楊阿姨他們見了這個光景也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安慰了幾句也沒多問。
白棲婳又是一陣尷尬地咳嗽,閑亭晚也擦了擦眼淚,這才想起拿回來的飯菜,她走到桌子邊,把飯菜盒子打開一看
“……”
由于一路狂奔,飯菜早就一塌糊涂了。閑亭晚感受到了楊阿姨期待的眼光,也尷尬地一陣咳嗽,正尷尬地不知該對這一言難盡的飯菜怎么好時,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她的心突然一下子也跟著一跳。
“表姐,開門啊,是我,搞什么鬼,好端端干嘛鎖門?”
原來是閑芷欣那個死小子回來了,閑亭晚氣沖沖地過去給他開了門,又氣沖沖地走了回來,氣得不想多看他一眼。
“嗯?表姐,你怎么了,一臉的不詳之兆,也不歡迎下表弟我的光臨?!?p> “歡迎個鬼,你還有臉來,這一天你都跑哪去了?”
“表姐,你火氣別這么大嘛,你也知道我啦,我今天就網(wǎng)癮犯了嘛,本來只打算去網(wǎng)吧打兩把游戲就收手的,沒想到遇上給力的隊友,就玩的忘乎所以了點,我這不回來了嘛!”
“玩游戲,又是玩游戲,游戲比你爹重要!你這小混蛋,你知道我今天經(jīng)歷了什么嗎?”
“表姐,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又沒爹,游戲肯定比爹重要啊,不過沒表姐中藥啦!嘻嘻,表姐,你今天經(jīng)歷什么啦!你別告訴我你出門見鬼了?。磕憬裉熳詈脛e出門,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今天中元節(jié)啊,我去,就你這倒霉體質(zhì),今天要是大白天出門都能見到鬼,沒準(zhǔn)還把鬼給招來。要不是我打游戲打到六七點的時候,網(wǎng)吧里的人逐漸少了,隊友一說今天中元節(jié),我心里有些怕怕,便提前回來了,我估計得打到明早天明。不過也是夠倒霉的,走時發(fā)現(xiàn)我充電的手機(jī)不知被哪個臭不要臉的給順走了,媽的,晦氣!”
閑亭晚這才想起原來今天中元節(jié),難怪那么倒霉,從出門到回來一直被奇怪的人追,看來真是撞鬼了。一想到都是因為這小子今天中元節(jié)還突然失聯(lián),她才會今天出門,她抓起一個枕頭就要沖上去。
“表姐!別別別,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中元節(jié)嘛,我手機(jī)還被偷了,你看,我給你和姐夫買了好吃的飯菜,你就看在我從小給你跑腿的份上消消氣,?。俊?p> 看他提拎著飯盒,笑瞇瞇討繞的樣,閑亭晚心里的火氣才消了些。
他端著飯盒,要給白棲婳喂飯,但估摸著是他當(dāng)著外人面不好意思被喂飯,何況表弟還在旁邊酸著調(diào)笑了幾句,白棲婳便執(zhí)拗的要自己動手吃
天也快要黑了,幾個人說了幾句話,表弟怕走晚了不好,便離開了。雖然他體質(zhì)很好,從來不撞什么邪,但今天畢竟中元節(jié),閑亭晚也讓他快點回酒店去。
白棲婳的手本就不方便,閑亭晚又軟磨硬泡,連哄帶騙了一小會兒,他才終于愿意了,這還是閑亭晚第一個親手給人喂飯,看著他一口一口乖乖吃掉,莫名就覺得他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