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追捕山匪
“翠云，睡了嗎?”
高瓊雪走到翠云門前，看見里面還亮著燈光，敲了敲丫寰翠云的房門，見翠云沒答聲，忽然喊道:
“大小姐，有啥事嗎?翠云都睡了。”
“臭丫頭，睡了，還亮著燈，趕快給我起來，穿上衣服，出來開門。我有話要問你?！?p> “那你先等一會。”
翠云穿上衣服，走到房門前，開了門。
高瓊雪進了房間，坐在雕花紅木圓桌旁，問道:
“臭丫頭，下午讓你辦的事，辦得怎樣?”
“辦妥了?！?p> “臭丫頭，辦妥了，怎么不過來向我稟報呢?我看你越來越沒王法了?！?p> 高瓊雪氣吁吁地說道:
“大小姐，對不起，你別生氣嗎?下午回來，正想去你閨房，被大少爺給喚出去給大少奶奶買水果了?；貋砗蟀涯愕氖陆o忘了。”
“好了，好了，大小姐不怪你，趕快說說他的情況。”
“他住永濟街東邊的悅來客棧，地字八號房?！?p> “大小姐愛死你了，這事辦得好。大小姐得賞你。”
高瓊雪激動得跳了起來，隨后轉身用力抱了抱翠云，高興地說道:
“大小姐，別這樣。這是翠云應該做的?！?p> 高瓊雪一邊從腰間掏著錢帶，一邊興奮地說道:
“大小姐說賞你就賞你，那能食言呢?”
話語剛落，她從繡有金絲牡丹的粉紅色錢帶里掏出十幾枚銅錢放在了翠云手中。
“這一一這一一這一一?！?p> “翠云，拿上吧!別這個那個了。大小姐今天高興?！?p> “謝謝大小姐。”
“呦一一，看把你美地呀!是不是快要見到意中人了，心里樂呵呀!”
“翠云，你再說一一你再說一一，大小姐生氣了?！?p> 高瓊雪臉蛋紅撲撲地說道:
“大小姐害相思了。羞死了，羞死了?！?p> “好了一一好了。翠云，別鬧了。停下來，我有話要對你說?！?p> “小姐，你說一一?！?p> “聽說洛陽城晚上夜景可迷人了，我們晚上出去玩玩。”
“大小姐，這可使不得，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非打斷翠云的腿不可?！?p> “沒事，一切我擔著。再說我們偷偷出去，誰會知道呢?誰定下的狗屁規(guī)柜一一晚上不讓女人出門?當今國泰民安，哪有那么多壞人呢?再說大小姐從小習武，會保護你的。你怕什么呢?要是我爹爹知道了，一切大小姐擔著?！?p> “好妹妹，你就陪姐姐出去逛逛吧!洛陽城夜景可美了，特別是麗景門那邊，還有洛水、伊水、谷水……?！?p> “大小姐，主仆有別，你還是叫我翠云吧!”
“那你倒是陪我去不去呢?翠云，沒人在時我還是叫你妹妹吧!”
“好一一好一一好一一，大小姐，我們還是從側門偷偷出去吧!”
高府在永濟街西面，門朝南開，是座四合院部局的建筑群。
童嘯天告別霍大伯，出了亨通古董鋪。他一邊走著，一邊思量，人流不斷從他身旁穿過。洛陽城的夜景迷人美麗，特別是洛水那微微泛起的道道彩光，讓許多文人墨客、英雄佳人，留戀往返，贊嘆不已。他顧不上欣賞這些，父母的事讓他絞盡腦汁。他自言自語道:
“按照霍大伯的分析，我明天就得動身去長安。”
石拱橋上，賣花燈的、賣麻繩的、賣水果的……，叫賣聲聲。洛水不斷地映射出麗景門美麗的彩光，洛城的夜景美麗動人。
“誰家的姑娘，長得這么俊俏，你瞧瞧這模樣多嬌俏，這雙髻多可愛，這劉海兒多秀美啊!這粉裙多扎人眼呀!爺有的是錢，跟爺過去，陪大爺玩玩。”
一位身穿灰色圓領袍服，體形高大的大漢，喝得醉熏熏地，踉踉蹌蹌地走向那姑娘跟前，一把擼住她，撕掉冪羅(面紗)，大聲說道:
濃濃的酒氣，蔓延開來，鬧得洛城不得安寧。
“大小姐，救我一一。大小姐，救我呀!”
童嘯天的思緒忽然被這醉鬼和救命聲打斷，他清醒了頭腦，急忙走向前。
“醉鬼，休得無禮，大隋國泰民安，豈敢大庭廣眾之下，胡作非為。”
“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竟敢壞爺?shù)暮檬拢麠钇D老兒，也要怕老子三分，也吃我一拳，再說?！?p> “切一一切一一，著死呢!竟然敢喊文皇帝大名?！?p> 人群喊道:
“切一一，還是報官吧!”
人群里有人說道:
“兄弟們，給我把這小娘子給看好，等哥哥收拾了這丫頭片子，一塊兒帶回山寨快活。”
“好的，大哥。”
那大漢丟開翠云，迅速握拳向高瓊雪打去。他的拳快如疾風閃電，重重地向她胸口砸來，她急忙下扎馬步，身體后仰，白色面紗迎風揚起，躲過一劫，隨后很快出右腿向他胸口踢去，他卻紋絲不動，她的腳踢在他胸前像是撓癢癢，他迅速縮回右手，雙手鎖住她的右腿，而后狠狠向北甩去，高如雪被他甩出十來米開外，她的身體在空中不斷地畫著弧，轉著圈，瑩瑩的燈光被洛水微微水波泛出七彩光芒，包圈著她那柔美、動人的身姿。這一下美麗可要隕落了。
“救人啊!救人啊!”
翠云看見大小姐向洛水奔去，大聲喊道:
說是快，也是遲。
童嘯天一把撿起麻繩，右手迅速向東扔出繩頭，那繩頭在石欄桿上轉了幾圈，打成結，他的右手快速抓住麻繩尾端，身體右弓步騰空躍起，向西面飛去。
說是遲，也是快。
童嘯天左手一把拽住了高瓊雪的右腿，她借力身體豎起，大紅色褥裙在空中飛舞。他倆在空中轉了幾個圈，他的右手用力一拉，他倆在七彩光芒照耀下，身體在空中畫了個大大地圓弧，他們輕輕裊裊地落在了石拱橋上。
“好一一好一一好呦!”
圍觀的人群歡呼了起來。
“兄弟們，快去客棧牽馬，帶上那娘們趕快回山寨，一會兒官兵來了，可就麻煩了?！?p> 只見兩個穿黑衣的家伙，迅速向如意街方向奔去。
約莫幾分鐘，他倆牽著馬匹，騎著馬飛奔而來。另一個黑衣人把翠云扔向他的同伴，他和那大漢迅速飛向馬身，掉轉馬頭，騎著馬向南飛奔而去。
等童嘯天和高瓊雪趕來，他們早已揚長而去。
高瓊雪看見他們劫了翠云，傷心地哭了起來。
“我說大小姐，你別哭了好嗎?趕快想辦法找馬，救人呀!知道哭鼻子，晚上還出來呀!”
“人家就是想看看洛城的夜景嗎?”
“夜景好看還是命要緊呢?他們多半是土匪，聽說土匪搶上山的姑娘不能過夜。我可就服了你們這些千金大小姐了?！?p> “為啥?”
“你笨呀!過了夜，就不是姑娘了?！?p> “啊!這下我可害苦了翠云。”
“啊什么呢?”
“人家難受嗎?”
“難受管用嗎?趕快想辦法找馬呀!再磨蹭土匪上山了?！?p> 一向嬌生慣養(yǎng)、飛揚跋扈的高大小姐，在童嘯天面前顯得溫順而可愛。
“你別責備人了，好嗎?”
高瓊雪輕聲說道:
咵踏咵踏一一。
穿著淺綠色袍服的官員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衙役們，列著整齊的隊形，向童嘯天他們奔來。
“大哥，馬不是來了嗎?”
高瓊雪急忙跑向前，說道:
“王大人，讓你的手下借兩匹馬用用?！?p> “高大小姐，怎么晚上還出來呢?趕快回去，要是你出了事，小官可沒辦法向高大人交待呀!”
“少廢話，借與不借呢?”
“借一一借一一借一一，二位捕頭把馬給她們。”
“大小姐，你要馬干嘛?”
童嘯天和高瓊雪很快飛上馬背，抽馬揚鞭，向南奔去。
她一邊揮鞭趕馬，一邊大聲喊道:
“王大人，我家丫寰翠云被山匪劫了，我得追上他們，去救翠云?！?p> “小乖乖，回來一一回來一一，這是你干的事嗎?竟胡鬧，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向高大人交待呢?”
“哎一一，真后悔給你們馬匹?！?p> “大人，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呢?”
穿著灰色袍服，個兒高挑，腰跨長劍的丁捕頭站在王大人馬旁問道:
“蠢貨，還愣著干嗎?趕快追呀!”
語音剛落，王大人騎著馬領著衙役們向南追去。
“駕一一駕一一駕一一”
童嘯天和高瓊雪駕著馬，一路向南飛奔，卻不見了山匪的蹤影。
童嘯天急忙勒住馬韁繩，跳下馬，問了問人群。得知他們逃向如夢街。他很快上了馬，和瓊雪向如夢街追去。
如夢街東西走向，他們很快掉頭轉向如夢街，快馬加鞭，街道塵土飛揚，人群不斷閃躲。
“大哥，看見了，看見了。他們要左轉彎了。怎么不見翠云呢?”
高瓊雪急忙喊道:
嗖嗖嗖一一。
“大小姐，當心他們的暗器?！?p> 童嘯天看見一排排流星飛鏢在美麗的夜空閃爍著七彩光芒，奪空而來。他一邊迅速斜貼馬肚，一邊大喊道:
高瓊雪急忙拉緊韁繩，迅速左右晃動身體，躲閃暗鏢，她很快躲過了暗器，可她的馬卻被暗器打傷，黑驄馬突然翻騰起來，她被它狠狠地摔了下來，黑驄馬很快倒在了地上。她眼疾手快，變換身形和步法，很安全地落了地。
童嘯天騎著馬，一路向北追去，他們手持令牌，守門衙役給他們開了城門，他們出了北門(喜寧門)，向邙山方向奔去。童嘯天卻被攔在了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