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一道道車燈把黑夜閃爍出搖晃的夜場,似乎它知道,這里即將會上演某種瘋狂。
蕭天穩(wěn)定的操控著方向盤,把電臺音樂調(diào)整到一個舒服的音量,唯一讓他不太舒服的是,貨車的音質(zhì)不如那輛藍虎。
哦對了,還有胎噪,嗚嗚嗚的夾雜進來。
蕭天還有一點非常郁悶,特么你要讓我當司機就早說啊,結(jié)果現(xiàn)在讓我把這輛貨車開到青山去,那豈不是回頭任務(wù)完成了還得回來取車?
沒錯,這批鈾的終點,是要送到青山市去,然后空運到京都。
之前蕭天也好奇過為什么不運到江華市的機場,但丁老人解釋說并不是民用機場,而且管制不方便。
總之,從貨車出發(fā),到飛機升空,這中間是最危險的時候。
就算沒飛到一定的高度也不保險,對方是想搶這批鈾不錯,而飛機一旦升空,他們沒法得到,就會想方設(shè)法毀掉它——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要。
所以,機場必須得在一個高管制的區(qū)域,還得有防衛(wèi)力量,因為那些國家有能夠升空飛行的戰(zhàn)甲。
不過丁老人也說了,超能力不能被俗世傳播,這是全世界的共識,他們即使動手肯定也會選擇非常隱蔽的地方,所以開車的時候,越是這種地形越要打起精神。
車上有導航,蕭天看著地圖,前面是一片綿延的山區(qū),還有不少隧道,這里應(yīng)該屬于隱蔽的地方吧,畢竟山區(qū)很少有居民,更何況還是深夜。
這時蕭天的手機響了,是王大偉打來的。
或許是因為早就泄密的緣故,而且這么大的目標,根本防不住探查,所以行動人員的通訊設(shè)備并沒有沒收。
“蕭天,我怎么有點慌啊?!?p> 王大偉那邊音樂聲非常嘈雜,顯然這貨為了壯膽,把音量開到很大。
“你特么能不能把聲音調(diào)小點,我在你前面都能隱約聽到你車里的動靜。”
王大偉調(diào)小了之后,就問道:“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在前面山區(qū)動手?會不會上來就一溜的炮彈轟炸?”
雖然王大偉也有這種預(yù)感,但蕭天對他后一句話有點無語:
“你以為你在拍戰(zhàn)爭片啊,還炮彈,他們的目標是搶東西,除非搶不到才會毀了,一上來怎么可能轟炸,再說了,咱們這么多車,他們就是身上的戰(zhàn)甲,能攜帶多少?!?p> “這倒也是……可我還是很慌啊……”
“淡定點,你好歹皮糙肉厚,一兩下弄不死你。”
“……”
兩人說話的時候,車穿過第一個過山隧道,開始進入山區(qū)。
“一兩下弄不死,但他們怎么會就弄一兩下,還是很危險啊?!?p> “你這個烏鴉嘴能不能不要先長他人志氣?”
“你說……他們會怎么動手?”王大偉問道。
蕭天想了想:“要是我的話,應(yīng)該會讓車停下來,然后過來搶,估計會把前面某段路炸毀吧?!?p> “然后呢,就算他把咱們?nèi)几伤?,但那些可都是鈾啊,就算每個箱子體積不大,但那重量,我雖然沒有具體數(shù)過,但感覺也有上百箱,他們怎么帶走?”
“誰知道,以前也沒接觸過這些人,不過他們國家不光是裝備了超能戰(zhàn)甲的戰(zhàn)士,覺醒者也不少,而力量型覺醒者,拿這些東西不跟玩兒似的?!?p> “這倒也是……”
這時第一個隧道通過,鉆出來的時候,就像從壓抑走向輕松,那種籠罩在頭頂?shù)某翋灨幸蚕⒁豢铡?p> 王大偉正想說話,突然間——
“轟!”
前面?zhèn)鱽硪魂嚲揄?,一道火光沖天而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地面的顫動。
“我去!不會吧!”王大偉驚叫道。
蕭天也有點懵,說什么來什么?
“特么你才是烏鴉嘴,真讓你說中了!上次那個偷電瓶車的老賊也是,這次又是,特么你的嘴開過光是吧!”
王大偉嗚哩哇啦的叫著,有些氣急敗壞,又有些驚慌失措。
畢竟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陣仗,還是兩方之間防衛(wèi)與攫奪的拼殺,生死危機!
別說王大偉,就算是蕭天,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但想到自己的實力,還有小蝌蚪的安排,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慘吧。
這時對講機里傳來一聲厲喝:“敵襲,停車,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守護好自己的車!”
這聲音很陌生,但肯定不是丁老人的,之前蕭天覺得,可能是為了防止一些什么,所以并沒有讓自己這些行動人員互相認識,反倒像各自為戰(zhàn)。
一溜的車都停了下來,車也都熄了火,畢竟安靜才能注意四周的風吹草動。
蕭天和王大偉也都沒再說什么,電話也掛斷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一旦有敵襲,就在車里等著對方過來,畢竟他們的目標是車里的東西,肯定會過來。
不僅每輛車的司機都是丁老人甄選的高手,在每輛車的貨箱里,還有幾名五級和六級特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就像幾重屏障,而蕭天他們這些司機,顯然是第二重屏障,最后一層就是貨箱里的這些特工。
至于第一重,就是車隊首尾的兩輛貨箱車,那里沒有鈾,只有一車的特工,都是四級和五級特工。
在那聲爆炸后,再沒有別的動靜傳來,天地間就像靜止了一樣。
不過片刻后,蕭天就聽到一些細微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蕭天不清楚是堅國的人還是自己人,并沒有別的動作,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但很快就熱鬧起來,一聲聲喊殺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痛呼和慘叫。
不過蕭天也只是聽到,并沒有看到什么。
這場拼殺似乎持續(xù)了很久,但蕭天看了看時間,卻又只有幾分鐘,然后,就再次陷入寂靜。
這種未知的等待,讓蕭天的心也不自覺的提了起來,就像嗓子眼卡著什么東西,呼吸都變得緩慢了。
突然間,蕭天就看到右側(cè)方兩道身影一躍而上,跳進了高速公路的護欄里面。
一個光頭魁梧大漢,身上有不少傷口,另一個,則是身上穿著戰(zhàn)甲的人。
不僅眼前,蕭天眼角余光也瞥到前面都是如此,一道道身影進入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