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星期之后,急診科收治了一位車禍的患者,他并沒有當(dāng)場死亡,但傷勢很重然而還在昏迷。令林杏在意的是,莫思凡和趙書??吹竭@個患者時候的態(tài)度。這個患者是由曹修管的,曹修很平常的收治了這個患者。然而莫思凡路過病房的時候,看到了這個患者,先是走到患者床前,仔細(xì)打量著這個患者,后來蹲下來看了這個患者的床頭卡,看過床頭卡之后,莫思凡差一點摔倒,扶了一下病床才蹲得穩(wěn)一點。莫思凡先是驚訝,然后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最后又低著頭皺著眉離開了。而趙書睿看見這個病人的時候,動作神情和莫思凡如出一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杏便不得而知了。
與此同時,天臺,曹修在不停地鞠躬祈求著副院長。就在剛剛,副院長遞給他一個針管,里面抽滿了液體,讓他把這管液體推到那個因車禍新收入院患者的體內(nèi),曹修知道,這管液體,不是胰島素就是鉀,都是致命的毒藥,注射到患者身體中,患者必死無疑,而且只要不進(jìn)行尸檢,是查不出發(fā)生了什么的,患者本身是車禍患者而且沒有家屬,沒人會發(fā)現(xiàn)什么的。
“院長,我干不了這種事,真的,干不了?!?p> “你怕什么,天臺又沒有監(jiān)控,我又不會說出去。我和殯儀館說好了,患者死后直接拉去火化,根本不會經(jīng)過尸檢,你怕什么?”
曹修現(xiàn)在完全處于不受大腦支配的狀態(tài),雙眼空洞,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兩條胳膊一直在顫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但他還知道,自己是一名醫(yī)生,絕對不能主動去害患者,雖然他曾經(jīng)想干過這樣的事,但是現(xiàn)在他醒悟了?!安恍校沂且幻t(yī)生,我不能去害患者,我不能去害他,這不是一個醫(yī)生應(yīng)該做的?!?p> “可一名父親應(yīng)該做什么呢,曹醫(yī)生?”副院長笑得猙獰,這是惡魔的微笑?!白鳛獒t(yī)生,你屢次三番的去陷害同事,你現(xiàn)在倒跟我說什么大道理了,真是可笑,你不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嗎?你既然決定了為我做事,你就要好好跟著我,要不然有些事我可不能保證。如果明天這個患者還沒有死,那有些事真的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這管鉀我給你了,用不用在你,副院長直接把針管扔給了曹修,曹修下意識的去接,然而并沒有接住,針管掉到了地上。曹修顫顫巍巍地?fù)炱疳樄?,然后蹲在地上。副院長看見這樣的情況,放心地離開了。
曹修無助地望著地面,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啦,就在這時,他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雙高跟鞋。曹修抬起頭,發(fā)現(xiàn)這人正是莫思凡,曹修嚇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把針管藏到了自己身后,卻不想莫思凡直接走到他身后,拿起了針管。
“這是什么,鉀還是胰島素?你應(yīng)該知道吧,高鉀血癥,人死的很快,注射胰島素也一樣。咱們兩個同事這么長時間,雖然也沒少斗,但是你為什么要拿患者開刀?”
“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想拿患者開刀?!边@時曹修已經(jīng)被嚇得不輕了。
莫思凡蹲下,平視著曹修,把針管里的液體推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跟著我,一起去揭發(fā)副院長。他當(dāng)年為了一己私利,讓一百二十個患者集體感染丙肝,然后還嫁禍給別人,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過分嗎?現(xiàn)在,當(dāng)年的證人愿意出來作證并拿出證據(jù),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嗎?讓這樣的人渣滾出醫(yī)院,你也可以不再受他控制了對吧?!?p> “不行,不行,如果明天那人沒死,我就再也做不成醫(yī)生了,他手里有我的把柄,不行,絕對不行?”
“你說的是上次你收受藥品回扣的事情嗎?我坦誠的跟你說,那件事是我舉報的你,但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xùn),既然那件事是我做的,我自然有辦法讓你擺脫那件事,你為何要怕他呢?我當(dāng)時還在好奇,為什么我沒有為你證明清白,你就出來了,原來是副院長把你撈出來的啊。”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曹修仿佛看見了希望,抬起頭來,看著莫思凡。
“真的,這件事在我心里壓了好多年,真的是太難受了?,F(xiàn)在終于可以解決這件事了,我不會騙你的,我雖然收受患者的紅包和藥品回扣,但是我從來沒有強(qiáng)求過患者什么,而且每一個患者我都在盡心盡力的治療。我覺得我自己問心無愧。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我一直把你當(dāng)同事,要不然你早就不能在急診科干了。”莫思凡說的對,如果莫思凡想去整哪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那我相信你?!?p> “上次耐藥菌感染的時候,你要檢驗科更改結(jié)果,難道沒想過林杏嗎?她和我們之間的斗爭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害她?”
“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副院長的主意,我也沒有辦法?!辈苄蘅雌饋硐袷墙饷摿耍潜砬橐策€是十分痛苦。
“你是不是啊還有其他事握在副院長手里?”莫思凡感到了不安,她知道這么問曹修不會回答他,但是她可以根據(jù)曹修的反應(yīng)來判斷。
“沒,沒有?!辈苄薇緛硐朊摽诙鰶]有兩個字,但說出“沒”字后又停頓了一下,之后才說出完整的“沒有”兩個字。
莫思凡看見曹修的表現(xiàn),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莫思凡讓曹修在天臺冷靜一下,然后二人回到了急診科。但是,兩人走到患者床前,發(fā)現(xiàn)林杏和陳瑤正在說著什么,陳瑤看見莫思凡來了,便直接走了,莫思凡對著林杏問道:“怎么了,你和陳醫(yī)生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陳醫(yī)生剛剛想過來給患者推藥,我心想這不是曹醫(yī)生的病人嗎?而且打針是護(hù)士的活,所以我就過來問問,沒想到她看見你們來了就走了。”
莫思凡送了一口氣,幸虧林杏提他們攔住了陳瑤,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莫思凡,曹修,趙書睿三個人不敢怠慢,隨時隨地的看著那個患者,以免發(fā)生危險。
晚上下班的時候,莫思凡找到林杏,“林醫(yī)生,今晚有時間嗎?一起出去吃個飯啊,我有點事跟你說?!?p> “好,我有時間。”林杏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不過莫思凡要跟她說的事,真是像小說情節(jié)一樣,讓林杏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