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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在何方

第二十章:等的人是你

今在何方 徐家二叔 2109 2018-08-24 21:21:13

  農(nóng)歷七月,是一個很炎熱的季節(jié),而此時的何超凡卻頂著烈日,再次來到了周潔家。

  “叔叔阿姨(那時的風俗,婚后不用改口叫岳父岳母爸媽的。)你就看在這幾個月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這幾個月我受苦的份上,告訴我周潔的行蹤好嗎?我真的離不開她?!焙纬差櫜坏貌烈幌潞顾?,開門見山地詢問。這幾個月中,他為了尋找周潔,一直都在到處奔波著。

  “唉,我們也講了很多次了,她連招呼都沒打,突然就走了,我們是真得不知道!”周潔的父母再次推脫道。

  “你們不可能不知道的,我求你們了!”何超凡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唉呀,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可使不得的!”岳父連忙伸出手攙扶道。

  “你們?nèi)舨桓嬖V我,我就一直跪在這里!“何超凡道。這幾個月的找尋,讓他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但在此刻,卻讓他顯得堅毅。

  “孩子,你的心意我們知道。但就算你跪在這里也沒有用的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再說了,小潔也是為你好。不能生養(yǎng)的女人就不能算一個完整的女人,她不能讓你家斷了香火。聽阿姨的話,重新找一個人吧。這樣,百年之后,也有人給祖墳添士燒錢!”岳母道。

  “阿姨……”

  “這樣吧,只要我們一有小潔的消息,就通知你,你看行不?你若真的一直跪在這里,我和你叔叔也只能陪你跪在這里了?!焙纬矂傞_了口,就被岳母給打斷了。話到這個份上,何超凡知道,再追問下去也是徒勞,用下跪協(xié)迫二老,已是不敬,他總不能讓二老也陪自已跪下吧。于是,他也就只能無奈地起身離開。

  “多好的孩子!可惜小潔沒有這福氣!”看著何超凡失望的背影,岳母心疼道。她在心疼何超凡,同時也在心疼周潔。

  “唉,也不知道我們做得對不對?小潔的意思我們是不能違背的。我理解小潔的苦,如果不是沒辦法,她肯定也不希望成為這樣的?!币恢痹诔闊煹闹軡嵃职忠查_口道。

  “小潔的心,比黃連還苦。”周潔母親接口道。幾個月前的情形又出現(xiàn)在眼前。當時周潔決定離開,他們雖然不舍,卻也只能支持。

  “你也結(jié)過婚了,你的事就讓你自已去決定吧。我們的身體還硬郎(方言,強健的意思。)不用你掛念。再說了,我們也沒有資格要求你為我們做什么。四個孩子,你是老大,也最懂事!所以吃的苦也最多?!碑敃r,母親含著淚道。天下有那一個母親會不疼愛自己的子女?

  “爸,媽,你們就別自責了,現(xiàn)在計劃生育這么緊,你們并沒有將我送人或拋棄,我己很感激了。(在那個年代,為了生一個兒子將女兒拋棄或送人是很正常的事。)兒女一多父母苦,你們?yōu)槲覀円哺冻隽撕芏?。”周潔連忙勸慰道。

  “算了吧,不說這些了,到那邊多和家里聯(lián)系!”爸爸道。

  “行,只是,我的地址,千萬不能讓小凡知道?!敝軡嵍诘?。

  從周潔家回來,何超凡呆呆地坐在了床前,該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可是,仍然沒有頭緒。就在他苦惱時,墻上的報紙?zhí)嵝蚜怂?,世界這么大,也許他就算窮盡一生也都找不到周潔,但利用媒體就不一樣了。于是他找到了父母,說出了自己想法。

  “家里的錢都在這里了!”也許看到了兒子果決,這一次父親居然沒有反對,就連何超凡自己都感到奇怪。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父母才是最疼愛我們的人。

  何超凡在報紙,和電視上刊登了尋找周潔的啟事,那時,雖然電視還沒有普及,但每個村都有幾家有了,他們都會把電視放在屋外,讓大家觀看。就這樣,何超凡花光所了家中所有積蓄。對此,他感到不安,于是,他又回到了建筑工地做工。此時的何超凡并沒有想到自己讓這個家庭處在了極度危險中,更沒有想到的他的這個決定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因為周潔根本就在他們所在的云海市。

  醫(yī)生的工作一般來說,還是比較清閑的。雖然那個時候報紙沒有普及,但是像醫(yī)生,公務(wù)員之類的工作人員還是不缺報紙的。這天,陳靜隨手翻開了報紙,碰巧就看到了何超凡的尋妻其事,她才知道周潔己經(jīng)離家了??墒?,周潔都離開幾個月了,自己明明有機會了。她卻感覺仍很艱難。這機會就像天邊的云,看著是美麗的,可是卻太遙遠了,因為那是根本無法觸摸的天際。很多時候,毫無希望的事情我們是可以看淡的,真正讓我們痛苦是那些明明有希望,卻無法把握的人和事。

  慢慢地,陳靜露出了笑容。何超凡對周潔這份堅貞的愛,才是自已喜歡他的理由。在何超凡和陳靜居住的小鎮(zhèn)上,只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公路,而公交車站就這路上。當今天最后一班公共汽駛離時,(那個時候,交通不如現(xiàn)在發(fā)達,只有上下午各兩班的公共汽車。)陳靜只能再一次帶著失望離開。從她那天看到何超凡尋妻啟事時起,從她知道何超凡在外面務(wù)工時起,她每天下班后都會來到這里等,希望可以等到在外務(wù)工回家的何超凡。

  古人云:“人生不如意,十常有八九!”不幸總在它最不該到來的時候來臨!何超凡到工地做活還沒有一個月,家里就托人帶話過來,他媽媽這兩天吃飯總是不好下咽,怕花錢又不愿去醫(yī)院。所以,希望何超凡回家勸勸。

  何超凡走下公共汽車時,天已經(jīng)上黑影了。(方言,指太陽落山后,似黑沒黑的那段時聞。)他看到了路口車站有一個人在徘徊。當看清是陳靜時,不由感到了意外和驚喜。當然,無論是誰,見到自己的女神時,都會驚喜的。

  “在等人吧?”何超凡雖然膽怯緊張,但還是開了口。

  “一位同學說今天來我這玩!”此時的陳靜眼圈一紅,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見到媽媽一樣,只想在何超凡的懷中說,我等的人就是你。

  “你等的人可能沒有來,我今天坐的是未班車?!焙纬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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