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标P(guān)茵茵捧著一堆自己收拾好的東西走進(jìn)家門,就看到花嬸?!皨?,你怎么在家?”這個點(diǎn),她媽不是要在宋宅上班的嗎?要不是這樣,篤定家里沒有人,她也不會光明正大拿著離職的東西回家。
“你這是?”
花嬸滿臉狐疑。
這一幕多么熟悉。
一個月前,女兒一聲不吭抱回像這樣的一堆東西,然后告訴他們老兩口她把工作辭了。
“媽,我……”關(guān)茵茵支支吾吾,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花嬸厲聲打斷。
“怎么回事!”
花嬸盯著女兒懷里的東西,眼里的火快要實(shí)質(zhì)化。
“你是不是又把工作辭了!”
花嬸快步上前,仗著一把力氣,搶過東西翻找起來。
一個工作證映入眼簾,正如火上加油,花嬸一臉失望地看向關(guān)茵茵。
宋氏。
她就那么自甘下賤嗎?
“媽,我已經(jīng)辭了工作了?!?p> 一接觸她媽媽的失望的目光,關(guān)茵茵連忙說道。
“你大了?!?p> 自己的女兒,她自己了解。
她關(guān)茵茵和她一樣,是個犟性子。
她早就應(yīng)該知道,女兒不會輕易放棄的,不然她也不會惦念著宋世惦念了這么多年。
不用她用腦子想,她就知道女兒去宋氏不是單純的去工作。
“茵茵,你回英國吧?!?p> 繼續(xù)在這里呆著,女兒遲早會毀了自己。
在英國,女兒有師長,有朋友,有同學(xué),前途大好。
“媽……”
關(guān)茵茵哽咽哭出聲來,默認(rèn)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她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
A市是她的傷心地,她再也不想踏足這里。
……
宋家老宅。
白樺和宋世像往常一樣過來陪宋夫人用餐,在看到花嬸的那一瞬間,不約而同地臉上閃過不自在。
明明他們沒有錯,卻莫名有點(diǎn)心虛。
畢竟,現(xiàn)在對著的,是熟悉的花嬸,做不到對陌生的關(guān)茵茵那樣冷酷。
總之,心里不得勁。
花嬸把兩個人一剎那的臉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更加堅(jiān)定了離開的想法。
她和宋家,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隔閡。
茵茵做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少爺不打算深究,可能也是看在她這張老臉的份上??墒蔷湍敲匆稽c(diǎn)主仆的情分,能堅(jiān)持多久呢?
還有她已經(jīng)不能把用平常心對宋世兩夫妻了。
她清楚女兒的事和宋世夫妻的關(guān)系不大,可是她心里還是不能自主地產(chǎn)生埋怨。
“大少爺,少奶奶,夫人已經(jīng)念了你們”
心里另有打算,臉上依舊不動聲色,熱情地將兩個人引進(jìn)去。
一瞬間的氣氛變化,敏銳的宋世和白樺不是死人,自然察覺到了。
不多說,相攜著走進(jìn)去。
“樺樺來了?!?p> 宋夫人坐在沙發(fā)上,朝白樺招手。
“媽?!?p> 夫妻倆個人走了過去。
……
“好了,花嬸,你干完手頭的活,就可以走了?!?p> 送走了白樺和宋世,宋夫人返回客廳,準(zhǔn)備上樓之前,對著廚房收拾東西的花嬸說道。
“夫人?!?p> 花嬸用圍裙擦干手上的水漬,對著正在上樓的宋夫人說道。
“哎,什么?”
宋夫人轉(zhuǎn)頭,疑惑地看向花嬸。
“你有什么事嗎?”
“夫人,很抱歉,我可能不能在這里繼續(xù)干了。”
宋夫人驚訝無比。
“你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在這里都干了那么久,怎么會無緣無故就要辭職。
突如起來,她實(shí)在是不能接受。
“有什么事,你別一個人擔(dān)著?!?p> 這些年她都用慣了花嬸,花嬸一旦真的走了,她都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一個像花嬸一樣好的保姆了。
“夫人,我年紀(jì)大了,我想多陪陪女兒?!?p> 她算過了,這些年的積蓄,足夠她和老頭子以后活得有滋有味。
她了解夫人,夫人她一直希望少爺能多陪陪她,對她這個理由,不會多加阻攔的。
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
宋夫人聽到這個理由,也不再想著挽留花嬸。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花嬸走的時候,叫管家給她一份豐厚的離職金,也成全了她們這么多年的情分。
“好啊,你女兒有孝心,哪里像我家宋世?!?p> “少爺工作忙,才不能時常陪著夫人??伤挥锌?,不就來陪夫人您用餐了嗎?!?p> 也是。
宋夫人心里歡喜,驕傲地笑了笑。
……
晚上,宋世和母親打電話的時候,知道了花嬸離職這件事,只是淡然一笑。
正好回去安享晚年。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對照顧他長大的花嬸,她女兒的行為實(shí)在讓人惱火,再繼續(xù)看到花嬸,他也不確定他會不會遷怒于花嬸。
人千萬不能高看自己。
……
人來人往的機(jī)場,日日上演著離別和重逢。
有人歡喜,也有人悲傷。
白樺送別出差的丈夫。
“到那邊打個電話回來?!?p> 白樺微笑,仰頭看向宋世的臉。
白樺身高在女性中也是挺高的,可是和宋世一比,她還是矮了他差不多一個頭。
穿高跟鞋的時候,還不是很明顯,今天她貪舒服穿了一雙平底鞋,現(xiàn)在,要和宋世對視,只能仰起了臉。
“不用打了。”
宋世對著白樺,伸手拍了拍白樺的頭。
“我的發(fā)型。”
白樺幽怨地看著宋世。
她的發(fā)型!
雖然沒有頭可斷,發(fā)型不可亂那么夸張,她還是很注重她的形象的。
用手扒拉著被揉亂的頭發(fā),
眼看開始催登機(jī)了,白樺才想起來問原因。
“為什么?”
白樺眼里都是疑問,看在宋世眼里,她就像是一個迷茫,找不到路的小鹿,眼巴巴的,等著他給她解釋。
越是單純,越是勾起他犯罪的欲望。
好想,好想把他拐走。
“因?yàn)槟阋臀乙黄鹱??!?p> 之前就替她買好了票,本來想問她意見的,后來改了主意,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票忘記讓人退了。
現(xiàn)在,正好用上了。
拉著一臉驚訝的白樺的手,往登機(jī)通道走去。
“喂,宋世,你干什么?”
白樺無奈地掙扎著。
她早做好了打算。
送走了宋世,公寓就她一個人做主,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
她今天中午都和鸮約好對戰(zhàn)一場了。
“別嚷,你一定要跟我去。”
你大爺???
都要聽你的。
“乖,我會舍不得你的?!?p> 甜蜜暴擊。
白樺暈暈的,就這樣被拐上了飛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