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拒絕了岳父的請求,惹了白家不開心。
宋世一回到家,就看到白樺的這一副對他不理不睬的模樣,讓他的心里有了別樣的想法。
保姆已經(jīng)被白樺提前放走,這屋子里,靜悄悄的,宋世自己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吧嗒一聲。
宋世按下了大吊燈的開關(guān)。
屋子里亮如白晝。
清冷的燈光灑落在兩個人之間,白樺定定地看著宋世,不發(fā)一語。
“吃過了?”
宋世注意到白樺面前的水果盤,新鮮,切好的哈密瓜,空氣中似乎都含著一絲絲甜蜜的瓜果香氣。
宋世開始沒話找話聊。
‘這幾天的冷淡,已經(jīng)夠了。他們夫妻之間,不論是為了大局還是他的私心,都不應(yīng)該是這副冷淡的模樣?!?p> 宋世暗忖。
“嗯?!?p> 白樺實在不知道該回什么,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個字。
宋世看到白樺這個反應(yīng),眼里微芒閃動。
他首先放出服軟的訊號,就這么被無視了。
臉上的柔軟,一瞬間被冰凍,整張臉都似鋼鐵般冰冷。
他生來就含著金湯匙,別人都恨不得捧著他。
就是不滿,提出反對,都不會直接駁他的面子。
他長到這么大,哪里受過這等子的氣?
看到宋世軟化的臉被寒霜覆蓋,白樺眼底也露出幾絲慌亂,無措來。
‘他看來像是生氣了?!?p> 白樺暗想道。
可是自己又沒有做錯什么。
想說兩句軟話,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無話可說。
她討好長輩容易,可是要在同輩面前服軟,終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轉(zhuǎn)念一想,想到今天看到的紅裙麗人,想到那個猜測,心一冷,白樺直接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宋世眼里的光,更是暗淡了幾分。
他都沒有察覺的,對白樺的在意。
宋世只以為白樺是接到了白家的指示,心中暗恨。
這白家是唆使了這白家的女兒對他實施冷暴力,企圖讓他屈服?
太天真了吧。
白樺的確是他的妻子,
他有時候也會對著妻子做出一些讓步,可是,他還沒有昏庸到不分主次的地步。
在他的眼里,宋家和白家,占第一位的,肯定是宋家。
“你要知道你是宋家婦?!?p> 宋世尷尬地站了一會兒,最后,只擠出了這么的一句話。
“你知道?”
知道我就在車里看著你。
后半截的話,白樺想說也說不出口,她只是盯著宋世上樓的背影。
“那么明顯,我能不知道嗎?”
宋世頭也不回地走上樓。
身在不同的陣營里,他并不怪白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選擇和白家站在一起,用了這種非常幼稚,但還是影響了他心緒的手段。
他們,之前都好了一陣子,突然失去那個會對他噓寒問暖的好妻子,變成一個冷冰冰的符號。
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便他平時裝得再像冷酷無情。宋世還是遺憾這段短暫的友好相處的日子。
宋世停頓了幾秒,又再次提步上樓,如果他冷靜下來,好好思索這段有點莫名其妙的對話,憑著宋世的聰明才智,必定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對。
但是人又哪里能夠像是機器一樣,時時保持清醒,。按著邏輯行事?
宋世不愿意多在這擾亂他心緒的事情上再多費一分的心思,像是逃避一樣逃離開。
白樺看著宋世踏著有點慌亂的步伐離去,眼里,似怨似怒。
最終,一切了無痕跡,回歸平靜。
眼里波瀾不興。
“不是早就有這樣的預(yù)料了嗎?只是來得早了一點而已。怎么,白樺,你還真的放上心了?”
白樺冷冷一笑。
“我手中有的是錢,還怕過得不痛快?”
白樺拿起手機,直接撥號給自家的好閨蜜。
“璇,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出去玩了?!?p> ――
白樺披著披肩,推開了陽臺的玻璃門。
夜晚的風(fēng)帶著涼意,從溫暖的室內(nèi)走到微涼的陽臺。
白樺攏了攏披著的披肩,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
“呵――”白樺對著萬家燈火,呵出了一口氣。
公寓坐落在繁華城市里,周圍四通八達。
白樺站在陽臺俯視,在黑夜籠罩之下,路燈的光,越發(fā)的明亮。交錯蜿蜒的道路,像是一條發(fā)光的銀帶。
發(fā)出轟鳴聲的車子,從高處往下看,就像是一只只小小的甲殼蟲。
白樺近乎自虐般的吹著夜風(fēng),心中的壓抑,似乎在這空曠的地方,也減少了兩分。
臨近半夜,白樺似乎才心滿意足,返回屋子里。
漆黑一片的客廳。
“誒呀!”
嘩啦一聲。
從半掩的房門傳到臥室。
躺在床上的宋世,耳朵似乎動了動。
被子下,腳的位置隆起,似乎要往床邊移動。
還沒等移到床邊,白樺的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臥室門外,隨著夜風(fēng)送進來的,還有白樺低聲,含含糊糊聽不清的話語。
約莫是抱怨,或許是咒罵。
白樺推開門。
屬于她的位置的那邊的臺燈,還在靜靜地亮著。
而宋世,已經(jīng)熟睡。
仰面朝著天花板,睡顏褪去了白日的攻擊性和冰冷,昏黃的燈光似乎柔化了他臉部的棱角,。
閉著眼睛的他,就像是一個無害的孩子。
要是以往,她肯定是借著燈光,好好欣賞這燈下美人。
可這會兒,白樺對宋世依舊心懷猜疑,只覺得松獅面目可憎,多看一眼,就想到有另外一個女人可能看到他這熟睡,無害的一面,白樺像是吃到了什么不潔的東西,只覺得腹內(nèi)翻江倒海。
白樺掀開被子,把宋世越界的那一只手,用兩根手指,捏住,放到宋世占據(jù)的那半邊床的范圍內(nèi),這才翻身上,,床,蓋好被子。
白樺翻了一個身,盡量地靠近床沿,背對著宋世的位置,閉上了眼。
黑暗中,宋世睜開了眼,側(cè)過頭,盯著白樺背影模糊的一團。
‘很冰冷的手?!?p> 像是她的心一樣冰冷。
宋世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翻身,也背對著白樺。
床鋪的中間,像是有一條無形的楚河漢界,把兩個人分隔開來。
直至宋世隨著生物鐘醒來,兩個人還是涇渭分明。
似乎兩個人,從躺下開始,就沒有挪離最初睡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