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林蔚有點開心。
見到是林蔚,林蔚感到懷里虛弱的人張嘴,試圖說一句話。
都這個樣子了還是改不了嘮叨,看看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嗎?“你說什么話啊給我好好躺著。
林蔚喊。
神秘人,卻表現(xiàn)出焦急的樣子,伸出手指拽住林蔚的衣領。
艱難的說了一段話。
林蔚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
越聽越吃驚。
“快,不然就來不及了?!鄙衩厝俗詈箝_口。
林蔚點了點頭,讓他閉上嘴。
把眼前的身體抗到肩膀上。
“你說的對,不過不會來不及的,在那之前你必須休息。”
神秘人在他背上又失去了意識。
林蔚握著他腰間的腿。
骨頭很突出,林蔚鼻子一酸。這是多瘦的一個人啊。林蔚的目光掃過他破爛的衣服,上面還布滿血痕。
他想加快腳步,開始奔跑,可是背上的人的重量還是壓得他步伐不穩(wěn)。
他一邊磕磕絆絆地奔跑,一邊想。
“流了那么多血,你痛不痛?。俊?p> 在這個過程里神秘人幾乎要從身上滑落。
林蔚不得不站住把他向上抖。
“真是個傻逼。”他想起這個很久沒有用過的詞。
林蔚看著前方,說“堅持住,我們快到了。我去給你找醫(yī)生?!?p> 那樣一個人,怎么只想著別人,不為自己想想啊。
自己都那樣了,還在對林蔚說,他迅速知道了李林甫的意圖,他明白林蔚的處境,還幫林蔚想好了對策。
自己都那個樣子了,一定受了不少苦。
林蔚無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無法想象神秘人在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之間到了很糟糕的境地里,是怎樣的心情,他有沒有遭到拷打?有沒有受到威脅?也無法想象他在那樣的心情里怎么趁人不注意,偷得幾分鐘的空隙,怎么在安靜下來之后努力思考林蔚的處境,怎么幫他想好對策的。
而且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迅速告訴林蔚自己想說的東西。他怎么確定一定會被林蔚救?假如林蔚沒有來或者來晚了一點,他不是就掛了嗎?
看著床上沉睡的神秘人。
林蔚驚訝地想到,或許……他做過必死的準備嗎?
真是讓人感動。
但林蔚沒有眼淚。他的眼淚或許在眼眶里出現(xiàn)了一秒,可是被林蔚迅速抹掉。
——
林蔚想過把神秘人送去繡鄉(xiāng),讓小玉照顧,可是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能再麻煩他們了。
于是就把神秘人放在自己的院子里的廂房里。
小玉幫忙找了懂得醫(yī)術的朋友。
林蔚第一次用了小斯,用草藥什么的養(yǎng)著他。
李林甫果然沒有拿到攻略就善罷甘休。
還立刻反咬一口。
不過也是,發(fā)現(xiàn)別人捏著自己的把柄不太愉快。換做林蔚突然經(jīng)歷了那樣的恐懼,還持續(xù)那么長時間,估計也會崩潰,心里憋著一肚子氣想要發(fā)泄。
可是他和李林甫不同,因為他永遠永遠不會真的走到那樣的地步,以至于需要對別人做不好的事情。
來報復誰,或者找回自己的自尊心。
林蔚趁著神秘人沒有醒來的時候,去解決李林甫給他出的難題。
至于說謀反,和叛國,李林甫不會說他叛國,而是會說是太子叛國。
王忠嗣,還有他們這些互相走得比較近的人才是他的目標。
而讓他有機會這么做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林蔚。
林蔚和金煜奴,師父他們一起加快做著準備工作。
一面減少了和大家見面的時間。免得節(jié)外生枝。
攻略要怎么后續(xù)處理,神秘人交代得很清楚。
林蔚并不太慌亂。
夏天到了,準備工作一點點進行。
樹木橫生的枝蔓和這一切一起慢慢細致緊密起來。
林蔚坐在回春樓的閣樓上,喝著苦澀的酒。
有新出的竹枝釀,不過味道太過寡淡。
他聽著白聽不厭,這么多年還是沒有什么新意的曲子。吹著風。
一切準備就緒,兔子已經(jīng)走來,兔子的同伴在包圍圈外站好,只等那個獵人伸出貪婪的獵槍。
按照神秘人昏迷之前的最后囑托準備一切的同時,林蔚焦急地等待神秘人快點好起來,他等著神秘人向他解釋一件事。
他第一次見神秘人脫下頭巾。那張臉讓林蔚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