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清認真的低頭翻閱,突然停下動作,道:“位于西華街,又曾去過濟世藥堂查看腎臟的,只有一人……“
“禮部推官馬倫?!毖嗲嬗裢蝗婚_口,搶先一步道。
安婉清愣住,瞠目結(jié)舌的看向他,“督主這都記得?”
“本督昨夜翻看過,這賬冊一共千百記錄,從趙巖行醫(yī)第一天,到昨日最后一天,無一漏缺。”燕擎玉道。
不光安婉清,就連南宮琦都是瞠目結(jié)舌的看向他。
燕擎玉一臉得意,扭頭看向安婉清,似是在挑逗一般,輕笑道:“本督說過,這雙眼睛,過目不忘?!?p> 安婉清沒想到,他昨夜只是將這本厚厚的賬冊簡單翻看了一遍,便足以將上面的記錄背下來。
不知為何,心口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瞪這么大的眼珠子干什么?”燕擎玉有些好笑,“本督僅看了一眼,便知誰幾年幾月幾日去濟世藥堂瞧過何病。什么劉大人胃口不好,馬夫人脾胃不好,趙大人拉肚子……”
“督主,眼下抓兇手要緊?!卑餐袂宥硕ㄐ纳瘢坏么驍嗔搜嗲嬗竦脑?。
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眼下不是自戀的時候。
燕擎玉挑了挑眉,只得閉嘴。
“禮部推官馬大人,屬什么?”安婉清看向燕擎玉,為確保萬無一失,問道。
“屬雞,本督記得?!毖嗲嬗竦?。
“這就吻合了?!卑餐袂遢p嘆一聲,繼續(xù)道:“傍昏酉時,兇手可能會對西華街的禮部推官馬大人動手,以免打草驚蛇,我們提前埋伏,來個守株待兔、甕中捉鱉。”
“看來,這馬大人倒是命大?!睋荛_層層迷霧,燕擎玉心情好了許多,難得開個玩笑。
安婉清一愣,似是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向燕擎玉,心下有些微怒,“督主既然昨夜看過賬冊,又過目不忘,何故剛才不提,等我查看賬冊忙活了半天……”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御錦軍督主,安婉清真想煽他一耳光。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本督喜歡看你認真的樣子?!毖嗲嬗裢嫖兑恍Α?p> 安婉清一愣,瞪著大眼看向燕擎玉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心不由的痛了一下,本能的捂向胸口。
“怎么?”燕擎玉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輕吐道:“對本督動心了?”
聞言,安婉清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南宮琦急了,怒瞪著燕擎玉,罵道:“燕擎玉,你變態(tài)啊,葉南是男人?!?p> 燕擎玉也不生氣,冷笑了一聲,“怎么,七殿下如此動怒,是嫉妒?還是吃醋?”
南宮琦瞪大了眼珠子,“你胡言亂語什么,本王喜歡女人?!?p> 燕擎玉剛要再說什么,安婉清忍無可忍的提醒道:“人命關天,破案要緊,督主請自重。”
見安婉清生氣,燕擎玉與南宮琦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莫亭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打量了安婉清一眼。
此乃何方神圣?竟能讓我們督主這般聽話?
“以兇手作案三起的速度來看,今日酉時,兇手很可能再動手?!卑餐袂逄嵝训?。
“莫亭,你與墨秋帶幾個人馬上去西華街禮部推官馬大人府邸,注意隱藏,萬不可打草驚蛇。今日酉時,本督務必看到兇手?!毖嗲嬗竦?。
“是,屬下馬上去?!蹦さ昧睿肆顺鋈?。
“現(xiàn)在離酉時還有幾個時辰,我們干什么?坐在這里干耗著嗎?”南宮琦托著下巴出神的看向安婉清。
安婉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想必殿下這幾日也累了,要不回房休息一會兒,等抓到兇手,在下再去叫醒殿下?!?p> 南宮琦一愣,瞪大了眼珠子,“休息?”
燕擎玉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不去休息,莫不是七殿下想親自去抓兇手?”
“燕擎玉,這里有你什么事,你插什么嘴!”南宮琦氣呼呼的瞪向燕擎玉。
燕擎玉挑眉,一臉的不羈,起身站了起來,背著手邊走邊道:“不相為謀?!?p> “燕擎玉,你去哪里?”南宮琦急忙問道。
“本督還能去哪?要么回御錦軍詔獄,要么回燕督府?!毖嗲嬗耦^也不回,冷笑道。
安婉清一愣,瞬間明白,燕擎玉這是想獨攬破案的功勞了。
去捉拿兇手的人可都是御錦軍,到時候,兇手一旦落網(wǎng),墨秋與莫亭自然會將兇手交給燕擎玉。
安婉清扭頭沖南宮琦遞了個眼色,南宮琦會意,起身快步追上燕擎玉,“站住,燕擎玉,從此刻開始,本王要跟著你,直到結(jié)案。”
“什么?”燕擎玉瞪大了眼珠子,顯然沒想到南宮琦會來這么一招。
“此案的功勞可不能都歸結(jié)于你們御錦軍,不是嗎?”南宮琦揚起下巴,反問道。
燕擎玉扭頭看向安婉清,安婉清急忙撇頭目光,無事般低頭不語。
“本督讓你們一半的功勞。”燕擎玉開口。
“這還差不多?!蹦蠈m琦兩手叉腰,撇嘴道。
安婉清心下無語。這個該死的腹黑督主,本來就該有我們一半的功勞,什么叫做你讓我們?
“燕擎玉,你馬上回來給本王坐下,哪里都不準去,直到墨秋他們把兇手帶來,本王要親自審一下這個該死的殺人狂魔,看他究竟為何如此喪心病狂!”南宮琦道。
燕擎玉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回到凳子旁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隨意的道:“本督今日心情不錯,給你個面子?!?p> 南宮琦一陣無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燕擎玉旁若無人,翹起二郎腿靠在凳子上閉眼假寐。
若是平時,他自是不會這般聽從南宮琦命令的,可是不知為何,看到安婉清,他竟選擇了留下來。
安婉清扭頭看向近在面前的燕擎玉,她多想趁現(xiàn)在掏出一把匕首捅入他的心臟,卻還是努力說服自己,破案要緊,以后再找機會報仇也不遲。
南宮琦干脆趴在了桌子上,無所事事的玩弄著紅穗玉笛。
等了一會兒,燕擎玉大抵是坐累了,伸了個懶腰,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漫步往門外走去,南宮琦見狀,急忙喊住他,“站住,你去哪里?”
“茅廁!”燕擎玉翻了個白眼。
南宮琦一臉尷尬。
“殿下想去?”燕擎玉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滾!”南宮琦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燕擎玉嘴角一撇,故意哼起小調(diào),背著手悠哉的邁出了主廳。
“你瞧瞧他那德性,本王恨不得揍他一頓?!蹦蠈m琦噘著嘴沖安婉清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