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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難為

第三章 小意蟬衣

佞難為 Miss故虞 2334 2018-08-21 21:00:00

  父皇后宮恰有佳麗三千,他未出生前父皇的起居注上記載,父皇日日都會臨幸一個新美人,縱然如此,將后宮佳麗睡了個遍,還是用了八年多的時間。

  身邊美人日日鮮的后果就是,整整八年,父皇沒有一個妃子懷有身孕。

  畢竟八年之間,每一個妃子都只被臨幸過一次而已,一擊必中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可能性太小。

  后來在內(nèi)侍的篩選之下,父皇日日只臨幸那幾十個好生養(yǎng)的妃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母妃懷孕了。

  母妃生下他之后就因身體虛弱而過世了,父皇對他——這個后宮之中唯一的子嗣極其寵愛,日日將他帶在身邊,連用膳也是日日與他一起。

  但是,曾經(jīng)的日日笙歌已經(jīng)導(dǎo)致了父皇雄風(fēng)不振,為了滿足后宮需求,他父皇日日吃的都是……壯.陽餐。

  于是他直到弱冠登基之前,跟隨父皇吃了十幾年的壯.陽餐!

  早膳蘆芽湯或牛奶,外加柿餅,羊肉包等點心,午膳是都中山藥,韭菜……

  這些東西,他連看都不用看,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因為過早見識了靠近女人所帶來的代價,季珩對女人如避蛇蝎。

  短暫的回想之后,季珩暫時決定不去揭穿宋宓的女子身份。

  如果宋宓不能成為御史中丞,右相另辟蹊徑要求他將宋宓收入后宮,想想那個畫面,季珩有些接受無力。

  那還不如宋宓在朝堂穿著男裝在他面前晃悠,至少他表面上不用看見女子心煩。

  自從起身之后,右相一直在滔滔不絕的夸贊的宋宓,連被夸贊的宋宓本人都感覺到了一絲汗顏。

  良久,右相終于說到了正題。

  “皇上,宋子期年輕有為,雖然御史中丞的職務(wù)有些委屈他,但是子替父業(yè),相信宋御史在天之靈也會欣慰。”

  御史中丞的職務(wù),委屈自己了?

  聽到這句話,宋宓忍俊不禁,如何不是場合不對,她就要為右相的厚顏無恥鼓掌。

  御史中丞可是正五品的職務(wù),她如今也不過才弱冠,像她這個年紀(jì),能成為八品官員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殊榮。

  季珩淡淡的瞥了似乎在極力忍笑的宋宓一眼,若有所思。

  確實,當(dāng)年宋宓成為御史中丞之后,不過三年時間,便走上權(quán)力巔峰,權(quán)傾朝野。

  御史中丞,的確委屈她的才華。

  但是……

  “右相所言極是,不過這宋子期尚未入朝堂便直接擔(dān)任御史中丞,恐難服眾,就從監(jiān)察御史一職開始做起吧。”

  看著小皇帝輕甩一句話就淡漠離開的身影,右相一瞬愕然。

  總感覺,自從宋御史去世之后,皇上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從前縱然有事情皇上不同意,只要他來磨一磨嘴皮子,皇上基本上都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他的提議,這還是第一次。

  御史中丞是正五品,監(jiān)察御史不過八品官員而已。得到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右相很不滿意,卻無可奈何,只能狠狠的拂袖。

  不用看右相的神情,宋宓也知道,右相很生氣,需要用恰當(dāng)?shù)难哉Z去安撫。

  捋了捋如今朝堂上她了解到的消息,待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宋宓微微一笑,緩聲道:

  “丞相不必動氣,明知佞黨所行之事,皇上卻任由佞黨發(fā)展,就是因為佞黨和清黨的相互制約能保持平衡。”

  “此次佞黨失去御史中丞助力,想必皇上也不會允許清黨之流染指這個官職,否則會打破平衡?!?p>  “何況下官擔(dān)任監(jiān)察御史,可以更好的結(jié)交底層寒士,再添助力。”

  三句話皆點中右相要害之處,右相神色頓時回暖,朗聲笑道:“好,好,能得子期如此下屬,本相如虎添翼!”

  與右相告別之后,宋宓唇邊微笑漸凝。

  她查了不少佞黨所行之事,皆是大奸大惡之事,如此朝派卻占據(jù)朝堂半壁江山,簡直是國之毒瘤。

  可惜她父親已經(jīng)上了佞黨的賊船,為了保全此刻御史府的安穩(wěn),宋宓必須要向右相表明態(tài)度。

  但她注定,不會留在佞黨,更不會為虎作倀。

  直到右相的馬車消失不見,宋宓轉(zhuǎn)身走向京城最大的銷金窟——逍遙樓。

  “哎呦,宋公子,多日不見,您可算是來了!我們的蟬衣姑娘哇,快想死你這個冤家了!”

  逍遙樓外,老.鴇麗娘一見宋宓身影,立刻撲了過來,熱絡(luò)的招呼著。

  麗娘身上的脂粉味實在太重,說話的時候,臉上也在簌簌的掉粉,看起來分外驚悚。

  見狀,宋宓忽然對那種上青樓還喜歡調(diào)戲老.鴇的男子深表佩服,這該是有多么饑不擇食!

  揮手推開了麗娘,宋宓輕車熟路的向二樓蟬衣的房間走去。

  來青樓,卻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身體的原主雖然是女子,但顯然野心不小。

  在宋宓的記憶里,原主不僅在青樓安插了眼線收集情報,似乎還發(fā)展了不少產(chǎn)業(yè)攏財。

  而這蟬衣,就是青樓的線人之一。

  “公子,您吩咐給蟬衣的任務(wù),蟬衣昨日從戶部尚書口中套出了話?!?p>  為了營造氣氛,蟬衣房間之內(nèi)紫紗層層縹緲,蟬衣坐在房間之內(nèi)撫琴,分辨出來人是宋宓,連忙俯身行禮道。

  隨意找地方坐下,聽見蟬衣的話,宋宓手上動作一頓。

  宋御史下朝路上被害,朝廷調(diào)查出的結(jié)果是,有人失手丟棄了有毒的東西,誤傷了宋御史。

  什么人誤傷能如此準(zhǔn)確的誤傷到頭頂?就沒差在宋御史天靈蓋雕上“我要殺你”四個大字了。

  顯然,這件事是有人刻意包庇。

  端起茶盞細(xì)細(xì)品了一口茶,宋宓溫聲道:“蟬衣,你都知道些什么?”

  “戶部尚書說,有一批運到京城的糧草等待他的引渡,這批糧草是私下交易,而糧草的運出地正是……申州?!?p>  聽見“申州”兩個字,宋宓微怔,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可就是捕捉不住。

  申州,是原主宋宓的出生地,也是宋御史的故鄉(xiāng)。

  當(dāng)年宋御史和妻子裴氏前往京都投奔熟人以求謀取前程,后來一步步高升,直到成為御史中丞。

  至于之中發(fā)生了什么,宋宓還沒有出生,這些東西都只是從宋御史口中零星得知的。

  思索無果,宋宓抬眸問道:“蟬衣,你可查探出共有多少糧草?”

  “當(dāng)然?!毕s衣嬌笑了一聲,柔聲道:“戶部尚書的夫人被稱之為母老虎,我只要在戶部尚書面前小意溫柔,他就什么都說了?!?p>  看著蟬衣如此模樣,宋宓有些郁悶的揉了揉自己的臉。

  她以為自己身為“男子”方便了很多,如今看來,似乎也失去了很多?

  “整整裝載了三個沙船,大約有一萬石?!眿尚χ螅s衣嚴(yán)肅說道。

  聽見這個數(shù)字,宋宓心頭一顫,方想問的再清楚一些,就聽外面?zhèn)鱽砻腿坏呐拈T聲,夾雜著一句調(diào)侃:

  “子期兄!你尋蟬衣姑娘作樂,竟然不叫上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仔細(xì)分辨出這聲音的主人,宋宓神色一僵。

  壞事了,門外這人,恰好是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Miss故虞

ps:雖然是一個開心的小古言,權(quán)謀部分也不會遜色的!一萬石在本文之中換算成現(xiàn)在的單位是一千噸左右……至于數(shù)據(jù)上的誤差,數(shù)學(xué)渣咸虞表示我不聽不聽……最后,喜歡的寶貝們點下收藏啊~點個收藏都是愛你的形狀~不信,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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