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業(yè)火②
莫凡和三笠跟在艾倫后面。
“艾倫，調(diào)查兵團還是不要進的好。”三笠突然說。
“干嘛?連你也看不起調(diào)查兵團嗎？”
“不是看不看得起的問題。”
鐺……鐺……
城門鐘傳來陣陣響鈴。
“是調(diào)查兵團回來了！”艾倫突然高興地說，“正門要開了！我們走！”他抓著莫凡和三笠的手跑到城門。
莫凡用力拽住艾倫，“艾倫……恕我直言，如果你只是想去看調(diào)查兵團的威風的話，我覺得沒有必要了……調(diào)查兵團每次回歸的慘狀，你也不是第一第二次看了。”
“怎么?連你也瞧不起調(diào)查兵團?”艾倫甩開他的手，“你們一個兩個為什么都對調(diào)查兵團有偏見？”艾倫惱火地看著他們，“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艾倫一個人煩惱地跑去城門。
“……”莫凡尷尬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其實吧……我覺得我沒有說錯啊……
“三笠，我們追上去吧?！?p> “嗯……”
……艾倫獨自有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好不容易沖到城門前，卻發(fā)現(xiàn)前面早已被人群包圍。
他背著簍筐，尋找著最適合觀看的地方。
“可惡……看不懂……”
一些人投來討厭的眼光。
艾倫找到了一處墊腳的好地方。他站上了箱子，觀看調(diào)查兵團們。
英俊的金發(fā)男子垂頭喪氣地騎著馬行走在最前面。
艾倫向他們投去敬仰的目光。
埃爾文看了一眼艾倫眼中散發(fā)的火熱，低下頭去。
??？
艾倫繼續(xù)往后面看去，一個個士兵相互攙扶。帶血的繃帶緊緊地裹住全身，殷紅的血染紅了士兵們的衣衫，士兵們一個個低著頭，無精打采。
“只回來了這幾個嗎?”
“其他人都被吃掉了吧……”
“就是因為特意跑到城墻外面才會導(dǎo)致這樣的吧……”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眼前這班“吃白飯”的家伙，眼神中不斷流露出厭惡。
“莫杰斯……莫杰斯……”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向著士兵們問道。
“那……那個……我的兒子……莫杰斯……我找不到他……”老婦走到調(diào)查兵團團長奇斯面前，“我的兒子……莫杰斯在哪？”
老婦的臉十分干瘦，看得出來是飽經(jīng)風霜……
“是莫杰斯的母親……”奇斯對身邊的士兵示意，“拿過來……”
老婦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士兵將一個包袱放在她的手上。
老婦呼吸急促，他看了看手中的包袱，再卡著眼前的士兵。眼神喪失了所有色彩……她輕輕而又急切地打開包袱。
——一只已經(jīng)灰白的手臂。
“嗬……”老婦馬上將包袱裹緊。眼淚無法止住，一串串地掉下來“啊哈——唔嗚……”全場沒有一絲其他的聲音，唯有老婦在低聲啜泣。
“我們只挽回了這個……”奇斯說。
老婦聽著，無力地跪下，眼淚沾滿了那卷包袱。
奇斯慢慢單膝下跪，正想安慰她。
“但是……我的兒子！他死的有價值吧！”老婦突然說，她抬起干瘦的臉，望著奇斯，“即便沒有直接立功……我兒子的死也為人類的反擊作出了貢獻！對吧？”老婦猙獰地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啊……當然！”奇斯下意識回答，突然，他猛的反應(yīng)，“不……這次的調(diào)查……不對……這次也……沒有任何成果！”奇斯向著所有人坦白?！叭治覠o能！一昧的讓士兵們白白丟去性命！卻無法查清楚它們的真面目！”奇斯流出眼淚，痛苦的說。
老婦眼神空洞，突然癱倒在地……
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哈……”老婦最后看了一眼士兵們，從地上爬起，“莫杰斯……來……我們回家……”老婦穿過人群，抱著包袱慢慢離去。
“真慘吶……”
“確實……”
“這樣就好像用我們的錢，喂他們飼料，養(yǎng)肥他們一樣……喔！”
艾倫拿起木棍打在那個男人頭上。
“你干什么！臭小鬼！”
艾倫乘勢準備打下，卻被人拉著衣領(lǐng)拉走了。
“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很在意別人說調(diào)查兵團的事……真的很抱歉！”莫凡向男人鞠了一躬。
“喂，干什么！三笠！放開我！”艾倫隔了老遠還在說。
“真是的！臭小鬼！下次管好你的朋友！”男人轉(zhuǎn)身和同伴離開。
“是……”莫凡點了點頭，往三笠的方向追過去。
“三笠！夠了吧！”艾倫一直在鬧騰。
“??！”三笠一個反手將他扔到墻上，艾倫身后地柴掉了一地?！澳愀墒裁?柴火都掉了……”艾倫爬起來收拾地上的柴。
“艾倫，加入調(diào)查兵團的想法改變了嗎?”三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艾倫張大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他轉(zhuǎn)過頭，“來幫忙一起收拾啦……”
“也沒有多到需要收拾吧……”三笠說了一聲。
“……”艾倫不回答。
“艾倫……”莫凡從一旁走過來，“你能夠跟我說一下，你為什么想要加入調(diào)查兵團嗎？”
“那種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艾倫小聲的嘀咕。
“是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嗎？還是單純的想去送死?”莫凡說。
“……”
“艾倫……”莫凡正想說話，三笠抓住他的手。
“讓他自己想想……”三笠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莫凡點點頭，不再說話。
艾倫一路上一聲也不吭，一直低著頭，走到家里。
“我回來了……”艾倫說了一聲。
“回來啦……”卡露拉和格里沙轉(zhuǎn)過頭對他笑了笑。
莫凡和艾倫將柴火放好，坐到飯桌上吃午飯。
“吶，今天我要出去工作一下……”格里沙微笑著說。
“唉?爸爸你要出門?工作嗎？”
“啊，是的，在內(nèi)地，大概需要兩三天吧?！备窭锷惩屏送蒲坨R，“對了，莫凡，塔娜要我和你說她最近幾天不會過來了，你不用擔心。”
“喔，好，知道了叔叔?！蹦不貞?yīng)著，吃著碗里的土豆泥。
“……艾倫說，他想要參加調(diào)查兵團……”三笠突然蹦出一句。
“啊……三笠！不是說了讓你不要說了嗎？”艾倫放下手中的食物，憤怒地說?！澳恪?p> “艾倫！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多少出墻的人有去無回嗎？”卡露拉跑過來質(zhì)問艾倫。
“我知道啊！”
“那你還要去?”卡露拉大聲地說。
“艾倫……你為什么想要去外面?”格里沙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因為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我不想一輩子一無所知的待在墻里！而且……如果沒有人繼續(xù)這份工作……那之前犧牲的人不就白白的死了嗎？”艾倫說。
“這樣啊……船快開了，我要走了?！?p> “等等，老公！你勸勸艾倫??！”
“卡露拉，人類的求知欲，可不是勸說幾句，就能壓制住的。”格里沙帶好帽子，“艾倫，等我回來，我就帶你們?nèi)ヒ娮R一下那個神秘的地下室。”格里沙拿出懷中的鑰匙甩了一下，然后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