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 紅蓮之瞳
幽深的貨艙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藍(lán)白色的火焰在黑暗的環(huán)境里顯得像一簇燃燒的鬼火,岡薩雷零后腳跟一步步的踏在鐵制地板上,盡量不發(fā)出太大響動,穿過一堆堆的貨物倉架,木質(zhì)的箱子雜亂的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大片一大片的黑影,一絲微亮的光源從最后一排的雜物之間散射出來,同時還伴有撕裂東西的聲音,伴隨著燥熱的溫度,不斷有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嘔,這味夠絕的。”岡薩雷零皺了皺眉扇了扇鼻子向著微弱的光源走去。
那是一簇赤紅色的火焰,搖曳在刺鼻燥熱的空氣中,一個少女騎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右手燃燒著赤色的烈炎,一下一下的砸在那個男人微薄的身軀上。
“額,好殘暴”岡薩雷零靠在后排的貨架上低語道,那個少女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明狀況依舊在擊打著那個已經(jīng)被打成爛泥的男尸。
“我早就想把你弄死了,騙了感情騙了錢,騙走了我的一切,現(xiàn)在還想走,好在你哥替我免了死刑!要不然還真沒這機(jī)會搞你!”那個少女一字一頓的說道,岡薩雷零細(xì)細(xì)的聽著她在那邊自言自語。
“現(xiàn)在還差那個小三,還有你的全家,都得死,全部都得死,我會一個一個抹殺掉的,不用謝我?!蹦莻€少女緩緩的說道,只見她站起身來,回過頭。
“喲!小姐!”岡薩雷零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可能也是自己的疏忽,少女愣了一下?lián)u了搖頭,右手的火焰在一次狂漲起來。
“你看見了對吧!”少女的火焰映照著她沾滿鮮血的臉龐,一頭赤色的頭發(fā)儼然與火焰成為一套,身上穿著羽絨風(fēng)衣,在火焰的照射下格外清晰。
“嗯,這下,好像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呢!”岡薩雷零擺擺手笑著說。
“那就陪他下地獄吧!”少女突然兩個馬步踏起,岡薩雷零低聲躲過一擊,少女顯然是練過的,雙生撐地,倒立橫劈腿一掃,岡薩雷零躍上貨架反手抓過少女的腿,接過肩摔,少女反身鎖喉,岡薩雷零往后一仰,重重的帶著那個少女摔在地上,少女卷起火焰一拳從下而上,岡薩雷零右臂燒灼起藍(lán)白色的火焰,格擋住了這一式。
赤色的火焰和藍(lán)白色的火焰交織在這灰暗的空間里,格外鮮亮,交織的那一刻一股嵐風(fēng)瘋狂的肆意開來。
“你,復(fù)仇者么?”少女的臉被照的異常清晰,右臉頰有一道深烙的疤痕,雙瞳一只閃著古金色的光芒,另一只眼瞳里紋著一朵華麗的紅蓮,赤紅的火苗閃爍不停。
“不然呢,染著異色火焰的巨爪,不是復(fù)仇者的代表么?!睂_雷零聳聳肩道。
二話沒說少女一個掃堂腿接過來,岡薩雷零收腿一躍,巨爪整個兒抓起少女的肩膀猛地往前一個爆摔。
“那還真是巧啊,碰到同類了?!鄙倥f著再一次爆起耀眼的紅火一個后翻迎頭就是一個猛擊,岡薩雷零低身在地上一擊,大片的冰渣子擴(kuò)散開來,變的堅(jiān)硬而鋒利。
“仇欲逆流·冰指環(huán)!”岡薩雷零暗自念叨。
早已擴(kuò)散開來的冰渣子橫七豎八的扎起晶瑩剔透的冰棱向著少女的方向撲殺而去。
“居然會逆流,不是一般的普通復(fù)仇者啊。”少女罵道卷起烈炎卯足了勁擊碎了迎面撲來的冰棱,但是普通防守根本擋不住仇欲逆流加持下的技能,最后防不勝防小腿還是被寒氣傷的不輕,可能是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吧,少女隨即癱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岡薩雷零見少女甚是疲憊,剛想打開話匣子,少女不知從哪里拆起一把閃著銀光匕首,猛地刺入岡薩雷零壯碩的身體。
“哪會有這么巧哦,大千世界復(fù)仇者屈指可數(shù),無知!”少女笑著把捅進(jìn)去的刀瘋狂扭了扭在拔出來,黑色的血噴濺開來,瘋狂的撒播在鐵銹的地板上,冒著霧氣。
“呵,勇氣可佳,但是小妹妹,你別玩過火了!”岡薩雷零暴起青筋一手直接打穿了她的身軀,巨爪上一絲絲黑紅的鮮血粘稠的粘在上面,片刻后重重的把她摔在地上。
“想要驗(yàn)證復(fù)仇者,看看能不能自我痊愈,你是這個意思,對吧!你捅你自己不就好了?!睂_雷零笑瞇瞇的蹲在蜷縮成一團(tuán)并不斷嘔血的少女旁慢慢地說。
不一會,傷口開始縫合,兩分鐘的時間身上的血洞變作了嶄新的皮膚,煥發(fā)著新生的光彩。
“現(xiàn)在,相信了吧!就是這么巧,行了!做個自我介紹吧!”岡薩雷零說著坐到少女的旁邊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帝都,東城二丁目,夜市。
這是東城二丁目的夜市,與其說夜市,不如說是富人的夜市,豪華的馬車與各種奢侈的跑車橫行在街頭,身著華麗衣裳的貴人們游走在街頭,沿街的琉璃燈散發(fā)著賞心悅目的燈光,喧鬧聲擁抱著整個夜市,一種不一樣的高貴感撲面而來。
“我感覺,要是我的錢包,可能一道甜品就可以把我吃窮?!痹劳⑹中拿昂梗⌒囊硪淼胤粗@本禳了金邊的菜單,菜單上每一道菜的價目都心驚膽戰(zhàn),震顫著馮岳廷的小心臟。
倒是晨文茜不緊不慢的翻看著菜單,不時喝兩口水,顯得一身的輕松,渾身上下無不顯露著優(yōu)雅的貴族氣息,看她表情淡然無奇,顯然是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額,文茜,你經(jīng)常來這里么?!痹劳⑻筋^問道。
“不能說經(jīng)常,因?yàn)槲也粫_車,爸媽回來就會來著?!蔽能缤铝丝跉獾?。
“作為一個庶民要不你幫我點(diǎn)吧?!痹劳⒉缓靡馑嫉恼f。
話音剛落,只見文茜打了個響指,招呼來了西裝革履的服務(wù)員,及其老練的說“還是我以前那套,兩份?!狈?wù)員禮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收回了菜單,真他喵老練。
“近日,在臨近皇都附近的037邊村發(fā)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均為十七至十八歲的青年,此事件受到了大量的社會關(guān)注,根據(jù)有關(guān)人員推測此事件與復(fù)仇者有關(guān),受害者均為重度燒傷,臉部均已分難辨,此類事件與五年前的紅蓮之怒有一定的聯(lián)系,對此事件皇都邊防表示十分歉意,請各位皇都的居民晚上注意門窗,晚上盡量不要外出,接下來請聽現(xiàn)場記者的詳細(xì)報道?!彪娨暀C(jī)中一段緊急消息突然穿插進(jìn)來。
“又來,這世道也太不太平了吧!我女兒還在皇都上學(xué)呢!”一個女人拿著高腳杯搖晃著坐在椅子上說。
“紅蓮之怒,這犯人都已經(jīng)處死了,哪來的關(guān)系?”文茜不在乎的叉了塊西瓜。
“好像是處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當(dāng)時處死的時候有一部分一直堅(jiān)持誤判,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最后還是駁回了?!痹劳⒑攘丝谏虾玫凝埳嗵m慢慢道。
“你是說那個人是替罪羊么?”文茜追問道。
“我也不確定,對于紅蓮之怒這個事件,一直有人堅(jiān)持誤判,不過最后聽說因?yàn)樽C據(jù)確鑿還是判了死刑。”岳廷皺著眉頭說道。
“犯人都處死了,那怎么還跟紅蓮之怒有關(guān)系呢?”文茜追問。
“所以說還在調(diào)查,如果真是誤判了,那就代表真正的犯人還躲在世上的某個角落,那么處死的那個人就冤大頭了?!痹劳⑿呛堑卣f。
“哦,行,先不說這個,吃飯?!蔽能缱テ鹨黄姘炖锶?。
“紅頭發(fā),右臉刀疤,雙色瞳,很有特征啊!”岳廷看著新聞報道自言自語的說。
文茜擺開狂風(fēng)掃落葉之勢開始席卷餐桌風(fēng)卷殘?jiān)瓢闼查g把一個淑女形象變作一個飯桶形象,岳廷干瞪著眼看著文茜吃飯的樣子可能是看傻了吧,自己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深表無奈。
皇都特快,行駛第二天夜里。
“上杉尸慧,上杉家的啊!在皇都也是出了名的家里有礦?!睂_雷零驚訝的靠在一邊。
“彼此彼此,極東探戈狼,久仰大名啊小哥哥!”少女拱手笑道,說著從一旁生滿鐵銹破敗貨架上掏出個橘子,拋給岡薩雷零。
“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我從三歲開始就毫不知情了,一直泡在福爾馬林里,所有的一切我都沒見證?!睂_雷零接過橘子不禁感嘆道。
“額,挺可憐的,紅蓮之怒過去也有一段時間了,估計世界都把我忘了吧!”上杉尸慧歪著頭看向車窗外的黃昏。
“紅蓮之怒么,名字好中二,對了!為什么去帝都呢?”岡薩雷零上前搭話道。
“剛剛弄死的那個人是我的未婚夫!不對,不如說是前夫,他的小三奪走我一切的人就在帝都,我找了他好多年,今天在火車上碰到了他,我也顧不了那么多就直接做掉了。”尸慧吹著口哨說道。
“咳,可以的,裁定國防估計還在派人追殺我,所有逃竄的復(fù)仇者都會有登記記錄,照他們的話說就是會一一追查歸案,不過他們的能耐幾年來完全不見長?!睂_雷零比了個手勢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結(jié)伴同行咯!”尸慧愉快的站起來踢了踢躺在地上快睡著的岡薩雷零。
經(jīng)過一番閑聊,直接從中午到了晚上,估計是同類人吧!同樣被通緝追殺,他們似乎也很合得來,列車依舊行駛在漫長的鐵軌上,向著山那頭慢跑著,向著落日余暉緩緩前進(jìn),漫漫長路,有你作伴。
“我需要你在到達(dá)帝都外城車站時制造一起暴亂,必須要他們懷疑到是復(fù)仇者干的,這樣可以分散掉內(nèi)城的一部分裁定警力,以便于第一次計劃的行動與實(shí)施。”電話里傳來嗡嗡的說話聲。
大半夜的岡薩雷零睡眼朦朧的躺在臥鋪上努力強(qiáng)打著精神回應(yīng)“頭,這么晚打電話,有急事么?”
“你擅長的事情,制造一場暴亂,應(yīng)該沒問題吧?!”聲音重復(fù)了一遍。
“嗯,暴亂,唉,那我可擅長了!你說怎么制造?!睂_雷零精神頭一下子上來了亢奮的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的點(diǎn)頭。
“怎么制造隨你的便,只要達(dá)到效果就可以了,消息我告訴你了,還有在多看看新聞,多了解一些實(shí)事現(xiàn)狀”話筒里傳來電視機(jī)的響聲。
“唉,行,話說頭你在哪里呢?”岡薩雷零問道。
“寄人籬下,別問了,干好自己的工作,還有看下新聞頭條,我等會會發(fā)一份文件,注意一下文件里的人,拜托”那頭接著說。
“行,唉,我…”岡薩雷零剛要接話那頭又是嘟嘟嘟的掛斷聲持續(xù)不斷的傳來,手機(jī)熒幕的光芒照亮了一些黑暗的車廂,他的臉龐在手機(jī)光芒的映射下顯得格外冰冷。
“紅蓮之怒,紅頭發(fā),右臉疤,我的天哪,不會吧?這也太巧了?!睂_雷零語氣中透露著驚訝,不過他沒有立刻起身去行動,只是靜靜地坐在黑暗中思考著什么。
月色的山谷,披上黑色斗篷的列車載著盛放于熔巖的紅蓮與咆哮冰原的蒼狼向著帝都駛?cè)ァ?
FZPY
不喜勿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