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在青家受了那么多罪,是該有人來償。
“喏?!?p> 黑衣人動作迅速,得了令立馬退了出去。
“百里,你可不許讓我失望啊?!?p> 鳳策起身去端了桌上的氣味濃郁的藥湯,一飲而盡,藥雖苦,鳳策臉上卻無表情。
這點苦算什么?
若非是青絡(luò)執(zhí)意要代替林卿扶去京昭,他也不會礙于皇恩深厚,被父母寄養(yǎng)在青家。
想到那些陳年舊事,鳳策周身戾氣重了些,但總是消失快的似假象。
“嘿嘿嘿,不知姐姐看到那信,心中作何感想。”
鳳策將碗放到桌子上,重新躺了上去,拉過被褥蓋在身上,看樣子很是很虛弱。
不裝的像些,怕是忽悠不了百里與歸那只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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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公子臥床不起,反倒容易引人猜疑?!?p> 聽到樂善這話,樂孝拿起茶壺的手微微一頓,卻也沒多說什么。
“猜疑?如今鳳策皇恩正盛,你也不看看誰敢把猜疑二字掛在他身上?!?p> 林卿扶捻了塊糕點放入嘴中,又將樂孝剛剛倒好的熱茶端去樂善面前。
樂孝接過,作揖謝禮,端起抿了一口,覺得身子才熱乎了些,這才繼續(xù)說道:“那可未必,宋北世家雖數(shù)鳳家為首,但底下那些被壓的這么慘,總要想著翻身吧?!?p> “就算是伙同宗室之人,他們翻不了多大風(fēng)浪?!?p> 林卿扶語氣悠悠,見樂孝拿了新茶杯還要再倒,抬手擋了擋,“孤要酒?!?p> “公子……”
樂孝雖想勸卻不知勸什么,只得下樓買酒。
近幾日他所見到的林卿扶,與他印象里的林卿扶截然不同,若非林卿扶吃甜食伴酒這一習(xí)慣未變,他可能會覺得這個林卿扶是別人假扮的。
現(xiàn)在的林卿扶滿心壯志,行事有道,蛻變談不上,但其變化皇后知曉了定然欣慰。
樂善沒再接話茬,靠著窗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樂孝的身影,待樂孝進了酒館,樂善才收回視線,看向林卿扶,“公子,什么時候才能送他上路?!?p> 林卿扶節(jié)骨分明的手又捻了塊糕點,拿在眼前細細賞玩,“京昭地處南方,冬日再冷,也見不著雪,遠不如拾夷的冬日美?!?p> “公子,你答應(yīng)過我的,可別忘了?!?p> 如今確實不是除掉樂孝的時候,樂孝對林卿扶現(xiàn)在還有些用處,他知道。
只是林卿扶最喜空口無憑的承諾別人,也最是善變。
此次他與林卿扶談條件,無疑與虎謀皮,可是他除此之外,又沒有別的選擇。
“孤很像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么?”
樂善:難道不像嗎?
林卿扶輕聲一笑,樂善這小東西,最藏不住事情,這不,那點小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只是不過,他還真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樂善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公子心有大計,自然不是我能夠擅自揣測的,能居高位,也自然是說話算話的。”
“那是自然?!?p> 林卿扶不可置否,若以后樂孝沒了價值,他倒真不介意送他倆去地下團聚。
畢竟主仆一場,他也不好太過絕情。
包廂的門被打開,來人屈膝行禮,說道:“公子,有隊人馬正朝著濼尋客棧去?!?p> 林卿扶聞聲又是一笑,咬住了捻在指尖的糕點,抬眼睨向樂善。
“你看,好戲這不開演了么?!?p> 他也好奇,什么人能碰巧攪了那群老東西的局,還能萬無一失全身而退,這么多天來,他除了查出太怡宮與她有些關(guān)聯(lián)以外,竟半點收獲沒有。
“公子,需要派人過去嗎?”
江尤是京昭這邊埋的暗線,常年駐扎在瑤都,自然不知道其間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近日江姓暗線盡數(shù)被調(diào)動,她只隱隱覺得這事恐怕牽連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