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恐怕也會以為……‘百里與歸’是故意的。
但雖在夢境,卻也有一半的記憶摻雜在其中,她怎么能笨成這樣?誰給她的腦子?
“老花……”
“扶我?!?p> 花顯聲音明顯的同之前不大一樣,單單兩字就已經(jīng)帶上了顫音。
可想而知,這摔的是有多疼。
雖說是夢,但百里與歸還是小小的幸災(zāi)樂禍了一把。
花顯難得這么倒霉,做個夢都要被她‘欺壓’一番。
‘百里與歸’聽到這話,心里有些發(fā)怵,卻還是上前把花顯扶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拔艺f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信?!?p> 花顯轉(zhuǎn)過頭,對著她說,“我想你了,你信嗎?”
聲音依舊是花顯的聲音,可眼前的臉赫然是,她昨日畫好的那幅青絡(luò)的臉。
美是極美。
卻流露著令人心疼的情緒。
百里與歸不知此刻是該驚還是該喜,索性闔了眼。
再睜眼時,看見的就是熟悉的內(nèi)室,她已醒了。
青絡(luò)。
她怎會忽然夢到他。
還是以這種方式,要不是她至始至終知道那是場夢,所以分外清醒,不然真有可能被那以假亂真的結(jié)局嚇一跳。
而服侍她多年的小翠,又是怎么死的?
原本以為是因為在夢里,所以她怎么也想不起小翠的死因,但現(xiàn)在醒了,她依舊不知道小翠為何而死。
不過,花顯應(yīng)是知道的。
明日早朝后去問問他便是。
“師姐,酉時了?!?p> 熬云夭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明顯的有些急不可耐。
百里與歸察覺到這一點,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爾后應(yīng)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阿嶸,更衣?!?p> 阿嶸剛剛被熬云夭攔著不許通報,此刻聽了百里與歸的話,熬云夭方才放開她,由她進(jìn)屋。
“師姐莫不是最近累著了?這般嗜睡?!?p> 熬云夭沒跟著進(jìn)去。
在縋弈闕轉(zhuǎn)了一圈后,百里與歸穿戴完畢出來了。
“小夭,走吧。”
百里與歸道。聲音很是溫柔。
只不過熬云夭著實被這副打扮的百里與歸狠狠的驚艷了一把。
墨發(fā)盡數(shù)披在肩上背后,只有一小部分用飛蝶重華簪挽起,一襲深藍(lán)曳地衣裙,外披了件白狐裘。
眉間朱砂顯眼,眼角胭脂艷美,頰邊如紅云連片,妝容極為妖媚,可是裝扮卻格外得體。
天居樓。
每日酉時開業(yè),匯聚了天下奇珍異寶,以及能人異士,還會價高者得的拍賣會。
百里與歸上次去時,以扶桑之名一擲千金。
雖然此事沒幾個人知道,但是那一次,確實有奇能異士不是因為身份來結(jié)交。
能入天居樓的,也定然不可能缺銀子。
“師姐,天居樓里有善蠱的先生嗎?”
熬云夭只知天居樓名聲在外,所以央百里與歸陪同,只是如今看來,百里與歸應(yīng)是有自己的事,她又不能礙著百里與歸。
所以她得學(xué)會自己找樂子,她才問了這么一句話。
百里與歸知曉這丫頭的心思,頷首道:“有?!?p> 她本來今日也要帶上善蠱的門客去天居樓的,所以天居樓里必然是有的。
只不過,看數(shù)量多少罷了。
“那就好,師姐,我們走吧?!?p> 熬云夭沒上前挽著百里與歸,反而一改常態(tài)安靜的跟在百里與歸身后。
熬云域族雖也是能堪堪能比上如今濯淮兩國的大族,但在諸世族眼里,終是粗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