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低嘲,“眼睛不好使???”
還未等沈殤點頭,慕雁又說道,“那就別留著礙事了?!?p> 沈殤聞言,手腳有些冰涼。
他知道百里與歸在自家主子這里有所不同,卻沒想到,是與眾不同。
主子是清心寡欲出了名的,平時待他們也寬厚,定下那些規(guī)矩也只是做做樣子。
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的拿贗品來糊弄慕雁。
畢竟公子青行事低調(diào),孤芳自賞,很多人都沒見過真的。
他也沒見過。
“公子...奴才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這么做了,公子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p> “饒?”
慕雁扯了扯嘴角,眼里布滿血絲,他幾日未眠,一身黑衣如墨,與青絲融為一體,給人一種,莊肅的感覺。
“我也想饒了你,可是,殿下那我天居樓總得給個交代。
不然,你想讓天居樓日后怎么在瑤都立足?”
“……”
“我定下的規(guī)矩,是擺在那好看的么?”
慕雁依舊在笑,話也是不緊不慢的說。
沈殤卻不敢說話了。
他之前確實認為那規(guī)矩是擺著好看的,還笑過慕雁當個庸主,養(yǎng)著他們這群惡仆。
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白衣勝雪的公子慕,再怎么溫文爾雅,只要一旦觸及其底線,還是會發(fā)飆的。
但是他一不小心,觸到了慕雁名為百里與歸的底線。
“羲吉,把人送去公主府吧。百里殿下買下血狼的銀子也一并送回去。就說是天居樓識人不清,給殿下賠罪。”
慕雁道。
這番說辭,完完全全就是拋棄了沈殤。
羲吉對慕雁唯命是從,應(yīng)了句“是”,就想招手喊人來帶走沈殤。
沈殤幾乎可以預(yù)見自己去了公主府會怎么樣。
沈殤想了想得罪兩邊的后果,還是強撐起身子,目中亮著些光,“主子,那日告訴奴才畫是贗品的人,確實是做龍山的人,他是陰老。”
那人能在二樓,是因為掛了做龍山弟子的名頭。
所以慕雁也自然知道這事與做龍山有些關(guān)系。
只不過,怎么會是陰九岐?
慕雁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蹙眉想了一會兒。
正當沈殤以為自己可以將功抵過的時候,慕雁又道:“羲吉,愣著做什么?”
聲音有些不耐。
顯然,陰九岐雖然重要,但跟百里與歸沾邊的事一比,就不值一提了。
沈殤也不敢再求饒了。
他混了這么多年,自然知道慕雁這次是動真格了。
只愿公子青對百里殿下來說,沒他那么重要,這樣,或許他還能從公主府里撿回一條命。
……
百里與歸看到畫的那一刻,好似回到了八年前。
一長得清秀的小男孩拿著一幅畫,湊到一個看著冷冰冰,不盡人意的小女孩身邊,輕輕展開,討好的問道:“好看么?”
小女孩正專心繪畫,聽了這話,筆尖未停,頭也沒抬的“嗯”了一聲。
“我畫的,陛下還因此賜了小字給我?!?p> 小男孩全然不在意女孩的冷漠,語間頗為自豪。
小女孩的筆尖一頓,畫上頓時多了一個豆大的黑點。
小女孩全然不在意,冷冷抬眸,看向小男孩,“你給我取個小字吧。”
“???”
小男孩聞言心里錯愕,片刻之后,他覺得她這是在糊弄他,畢竟小字必須是長輩取才合規(guī)矩。
小男孩有些失望的將畫收起來,準備離開。
“不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