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阿瀛遠(yuǎn)遠(yuǎn)的再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阿嶸,收斂心思,屈膝一禮后,把手上端的熱水遞給一旁站著的婢子,方才退下。
因為上次辛吾用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解了整個瑤都的醫(yī)者都束手無策的毒,所以她對辛吾,打心底的信服。
以至于,她沒覺得辛吾不去醫(yī)閣有什么不妥。
畢竟阿嶸與常人相比,沒什么特別之處,更不是值得百里與歸這種活在高位上的存在,大動干戈的人。
她是螻蟻,阿嶸也是。
可阿瀛不知道,就因為她們是最為卑微的存在,百里與歸才會為了一個答案,毫不猶豫的舍棄阿嶸。
若把阿嶸換成藍(lán)七,百里與歸或許,就不會冒著藍(lán)七失去性命的險,來問這么一個,隨時都可以問的問題。
……
百里與歸記得曾經(jīng)老瞎子教過她這種藥怎么做,可不知是手生了還是怎地,一連幾次,都沒有成功。
心情不好。
所以等到暗衛(wèi)抬阿嶸進(jìn)來時候,百里與歸也只是抬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繼續(xù)手上的事。
第六次失敗的時候,百里與歸帶著審視的目光,翻來覆去的看了幾次自己的手。
指指節(jié)骨分明,也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而藥,也沒有什么問題。
那便只能是,操作的問題。
百里與歸默默的重新開始選藥,洗藥,煮藥……
第七次,終于成功了。
百里與歸眼底浮上一抹喜色,鼻翼動了動,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百里與歸一臉嫌棄的退開兩步,默默腹誹:得,一如既往的難聞。
“南盈,你來喂?!?p> 百里與歸隨手指了個黑衣人。
那些鐵騎軍的名字她是記不了的,但是跟在身邊的暗衛(wèi),她還是記得名字的。
被點的那個黑衣人的嘴唇動了動,神色復(fù)雜,望向百里與歸的眼里,冰冷一片,最后還是恭敬的說了句,“屬下南寧。”
百里與歸:……
她分明記得,有一個是叫南盈的。
她沒記錯。
南寧似看出了百里與歸的疑惑,心里一緊,“南盈已故兩月。”
聲音里盡是哀愁。
聽的人心都揪了起來。
南字開頭的暗衛(wèi),感情都挺好。
這她也知道,畢竟都是藍(lán)半月從一個場里挑出來的。
但她的暗衛(wèi)向來是死一個補一個,到了固定的時間,她才會問問暗衛(wèi)的名字。
上次問的時候,南盈還在。
“那你來喂?!?p> 百里與歸也沒繼續(xù)想。
為她而死,是他們的命。
她習(xí)慣了。
世上有為了殺她而死的人,也有為了保護(hù)她而死的人,誰都沒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要成大事,總得有些犧牲才行。
這次犧牲阿嶸。
這種犧牲,若是能力不夠,總會有輪到自己頭上的。
阿嶸的傷口她適才看過,不是一般人能扎出來的。
要不是那人沒有料到阿嶸心臟的位置比尋常的人的有些偏差,要不是那人按尋常人心臟的位置,插的太準(zhǔn),恐怕,阿嶸早就殞命。
正因如此,聯(lián)系著莫名出現(xiàn)的‘孤芳自賞’來看,這事并不簡單,極有可能是早有預(yù)謀。
至于怎么個不簡單法。
要等阿嶸醒過來才知道。
南寧動作很快,等百里與歸回過神來后,藥已經(jīng)盡數(shù)進(jìn)了阿嶸的肚子。
其實,半碗的藥效與一鍋的一樣。
但百里與歸剛剛忘了說,所以,南寧的手也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