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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江樓月

第七十七章 酒醒

君似江樓月 玉枕春寒 2020 2019-08-18 20:55:34

  秦武看玉竹倒還算機靈,便無意再追究下去。

  “行了,你好生照顧你家主子吧!”說著秦武就從床邊站起身來。

  “別走!”突然,一只手及時地拉住了秦武的衣袖。睡夢中的江月像是受了夢魘,慌不擇路地抓著秦武的衣袖,以為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秦武聽到她叫自己“別走”,難掩開心的情緒,順著衣袖握住她的手,俯下身來。

  可當他低身嘗試去安撫她緊蹙的眉頭時,卻聽見從她嘴里傳來清楚的兩個字“秦勉”。江月的囈語很輕,但足卻夠讓秦武和玉竹都聽清那人的名字。

  秦武的臉色霎時就難看起來,另一只沒有握著江月的手不自覺地捏起拳頭來。玉竹跪在地上,頭埋得很低,聽見江月的夢話恨不能遁地,緊張得瑟瑟發(fā)抖。玉竹趴在地上,看不見秦武的臉色是喜是怒。

  但秦武終究是有風度的,他細心地將江月的手放回被子里,并再次細心地掖好被角。

  “你照顧王妃吧!”

  “是?!庇裰竦偷蛻艘宦?,聲音在發(fā)抖。她明顯感覺到秦武的態(tài)度比起之前冷了許多。

  秦武大步流星地出門了,玉竹才松了一口氣,從地上起來。

  這一夜,玉竹溫著醒酒湯守了江月一夜,江月一覺安眠到天亮,而書房里卻是燈火通明。

  江月敲著頭從床榻上掙扎著坐起身來,卻看見玉竹趴在床沿睡著了。她趕緊把玉竹搖醒。

  “玉竹,你怎么睡這兒了?快起來,入冬了,地上多涼?。 ?p>  “嗯?郡……王妃,你醒了?!庇裰衩悦院犻_眼睛,從地上起來。

  江月“嗯”了一聲,繼續(xù)揉著太陽穴,昨夜貪杯,如今這宿醉頭疼的后遺癥便巴巴地找上門來了。

  玉竹一邊端了醒酒湯來遞給江月,一邊告誡道:“王妃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這酒喝多了傷身,昨夜王妃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把奴婢嚇壞了……”

  江月接過玉竹遞過來的醒酒湯,撲鼻而來的中藥味讓江月下意識地別過了頭。

  江月看著說教的玉竹覺得好笑,這小丫頭愣是比老嬤嬤們還會教訓人:“行了,你個小啰嗦婆,不嫌聒噪啊!”又為難地看著這碗醒酒湯,終于在玉竹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下被逼無奈地一口悶了下去。

  江月喝了藥,苦得反胃要吐出來。玉竹似乎早早有準備,又趕緊端來了一盤蜜餞。江月連吃了三顆蜜餞果子才壓下那滿嘴的苦味。

  “算你丫頭有良心,沒苦死我!”江月緩過勁兒來,一邊吃著蜜餞,一邊夸獎起玉竹來。

  玉竹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醒酒湯和蜜餞都是昨晚殿下吩咐人給您準備的……”

  玉竹一提“殿下”,喝斷片的江月才想起這檔子事來,她昨天不是跟秦武去醉仙居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回來的?

  江月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又環(huán)顧四下,慌忙截斷了玉竹的話,問道:“玉竹,我,我昨天是怎么回來的?”

  “昨晚上殿下抱你回來的!”玉竹似在偷笑。

  “抱?”玉竹說的云淡風輕,江月卻是震驚地瞳孔放大了。

  玉竹笑得花枝亂顫:“對,王妃昨晚醉了,是殿下抱你回來的。闔府的人都看見了?!?p>  關(guān)鍵在后面——闔府都看見了。如此招搖,玉竹作為王妃陪嫁自然是與有榮焉,但江月就不那么覺得了。

  完了完了,丟臉丟大發(fā)了。江月恨不得這酒沒醒,自己還在睡。

  江月小心地試探:“那我昨晚喝醉了,可有胡言亂語什么?”

  一說到這兒,玉竹就滿面愁容:“王妃,你昨晚當著殿下的面,喊了太子殿下的名字?!?p>  “什么?”這一大早真是“驚喜”連連啊,江月略略摸了摸心口,定了定神,“我,我喊了秦勉?”

  玉竹難過又同情地點了點頭。

  “那秦,不,安王殿下什么反應?”江月拉著玉竹的手臂,一臉緊張。

  玉竹搖了搖頭,“不知道,殿下讓我好好照顧你?!?p>  江月才略略松了口氣。還好秦武是個大度的人,雖說她和秦勉的事秦武是早知道的,可天下也沒有哪個丈夫大度如斯。也是,他心里滿滿都是云裳,自然不會掛意她。想到這兒,江月才稍微好受些。

  怎么就喊了秦勉了呢?江月?lián)u了搖頭,一用腦子,腦子就抽疼。

  “秦勉!你,你就是個混蛋!”

  “你好生看看,我是誰?”

  ……

  “你吼我!”

  ……

  “……嫁給我你后悔了嗎?”

  一個個片段霸道地闖入江月的腦子,她感覺頭都要被這些片段撕裂了。

  當江月把這些片段拼湊起來過后,先是一怔,幾秒之間,她知道——完了!闖大禍了!她靠在床邊,時不時用頭去撞。她恨不得一頭撞到床頭上暈上個十天半月的才好。

  而且貌似還不止如此,江月閉著眼睛忍著腦袋撕裂的劇痛努力地回想著。

  “天?。 蹦硞€場景在江月腦中一閃而過,一瞬間她覺得五雷轟頂。江月倏地睜開了眼,脫口喊出聲來。

  “王妃,怎么了?”玉竹自然是看不懂了,江月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撞頭,這下還滿臉震驚。但從江月這兒,她隱約知道喝酒確實不是什么好事。就連江月平日里那般克己守禮,滴水不漏的人醉了酒之后都能錯洞百出。

  江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腦袋瓜子瘋狂運轉(zhuǎn)——我倆抱一塊兒親了?還是我主動的?然后呢?江月羞得從脖子到耳根子都發(fā)燙。后來的事,江月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了,畫面永遠停留在兩張嘴唇零距離貼在一起。

  江月快速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玉竹,那殿下呢?殿下在哪兒?”

  玉竹皺了皺眉,“想來應該在書房吧?”

  于是江月沒等玉竹說完,下了床就要往書房跑。

  “王妃,還沒梳妝呢!”玉竹攔下了江月,暗示她如今披頭散發(fā),還渾身酒氣。

  這哪還顧得上梳妝啊,江月頭也不回地對玉竹說:“等我回來再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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