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不~不是,我想去個廁所而已?!?p> “那披上衣服,晚上涼?!?p> “好?!蔽遗弦路陂T口站了好久,等心緒慢慢冷靜下來,才重新回去,這個人太危險了。可我剛才竟然~
“站那兒發(fā)什么呆,還不快來睡。”他翻了個身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似的,真過分,讓我一個人這么糾結(jié)!
從此以后,雖然我不像天行見他就跑,但盡量會跟他保持距離。
“你,過來一下?!焙孟袷遣贾梦枧_的工作人員,叫我過去幫忙。我正愁沒事可做的。
“你,爬到那個橫梁上去?!?p> “???”
“啊什么,你不是實習(xí)生?”
“我是,可~”
“是就行了。那個地方雖然布置不多,但空間太小,我們需要一個身材纖細的人爬上去,幫我們布線,找了一圈,就你最合適?!?p> “行吧?!币环矫媸嵌轮豢跉?,怕被人說沒用;另一方面,也不能讓人說我擺架子不干活,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按照他們教我的方法布了線。調(diào)來調(diào)去的,弄了半天,燈終于亮了。
“你在干什么!誰讓你上去的!”我雖然沒看清人,但一聽這語氣就是安大哥。我趕忙爬了下去,按理說他不應(yīng)該為我擔(dān)心,我可是很怕受傷的,當(dāng)然會小心謹慎了。
“安大哥,我就是來幫個忙?!?p> “幫忙?這是你的工作嗎?你領(lǐng)的是這份工資?我怎么不知道?!?p> “安老師,您別生氣,我們也是因為特殊情況,請這個小兄弟來幫個忙?!?p> “特殊情況?要你們真的考慮到這種特殊情況,早應(yīng)該聘幾個身形瘦小的人。”說完,他就拉著我走了。一路走過去,就聽見一旁的人竊竊私語,“看,又在兇人了,有什么了不起!”
關(guān)上門,安大哥也沒理我,只是一個人坐在那兒看書。這時,有人敲門,一看,是薛主任。
“單穩(wěn),怎么了?剛才去幫忙了?”
“嗯,惹安大哥生氣了?!?p> “你安大哥呀~沒那么容易真生氣,別害怕。”
她走了過去,“你這是干什么?單穩(wěn)也是好心而已,你在氣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氣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句話連薛主任都不知該怎么接了。
我退了出來,站在門口想著剛才的事情。跟這個人在一起,好像很壓抑。連自由都沒了。
“單穩(wěn),剛才沒事兒吧?”
“沒事兒。”
天行給我嘴里塞了顆糖,“沒事兒就好,聽說安平又兇人了?罵你沒?”
“倒是沒罵我,可~我不太舒服?!?p> “別理他,那個人性格就是奇怪?!边@時候,天行的師傅叫他,他就趕快跑走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薛主任出來了。
“來了這么久,還沒適應(yīng)?”
“有點兒吧?!?p> “走,聊聊?!?p> 薛主任陪我出了樓,在操場上坐了坐。
“別怪他,他也是擔(dān)心你?!?p> “我知道的,只是,他的這種方式讓人很不舒服?!?p> “唉,你要是知道他經(jīng)歷過的,就不會這么說了?!蔽铱粗χ魅危植坏盟龑Π财侥敲窗?,原來,是知道他的故事。
“他剛進這里的時候,是一個背上帶著陽光的孩子,簡單快樂。都怪我,讓他排了這么一出戲,結(jié)果~”
“薛主任,您說吧,我會保密。”
薛主任拿出了一張黑白照,上面有很多人,是一張大合照。她指著上面的一個女孩兒說?!叭站蒙椋瓦@個叫桂小芝的女孩兒在一起了??捎幸惶?,那個女孩兒也是因為調(diào)皮,爬上布景橫梁,本來想去捉弄安平的,可竟沒想到,失足摔了下來。就那樣重重的砸在了安平面前。其實,本該沒那么嚴重的,可偏偏當(dāng)時摔到了頭,后來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即使偶爾清醒,也似乎是意識模糊的。她的家人說國外的醫(yī)療比較先進,所以帶她去了國外。之后,了無音訊。自那時起,安平就像變了一個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出‘梁祝’上,雖然他跳的很好,可卻像著了魔一樣,再也拔不出來了。不笑,不跟人聊天,也沒有以前那么溫和了。劉慧是這件事之后,唯一一個他親自選上的搭檔,這一合作,竟也好幾年了?!?p> 我這時才想起剛才安大哥的神情,也終于明白了他的苦衷,人們常說,生離死別最為痛苦,這也不知算不算是生離,可這些~不是我造成的,干嘛要讓我這么壓抑呢?
薛主任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你一定在想,這是他的故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跟他在一起工作,難受的還是你,對嗎?”
“嗯?!?p> “知道嗎?之前每一屆都會有實習(xí)生進來,可幾年了,你是第一個他沒有拒絕的人,我們~都在一起幫著他走出陰霾?!?p> “可如果他的情緒一直是這樣,難保不會有一天影響工作。”
“他是難得的天才,我舍不得放棄這樣一個人。單穩(wěn),你愿意幫他嗎?或者說,幫幫你的師哥,也幫幫我們劇團。”
“我?”
“這幾年,競爭越來越激烈,咱們的劇團如果不是靠有幾個主打舞劇撐著,早就不行了,這么多人,何去何從呢~”
“薛主任,您別說了,我~會盡力的。”不這么說能怎么辦呢?至少現(xiàn)在,我自己也是沒其他選擇的。
回到房間的時候,我看安平還在那兒看書。只好主動過去跟他道歉,“安大哥,剛才~是我不好?!?p> “你沒錯,我知道,是我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與你無關(guān)?!?p> “我們~都沒錯?!?p>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后終于笑了,“那是誰的錯?”
“那個設(shè)計橫梁的人有錯,干嘛設(shè)計的那么窄,明知道做這種活的人身形都很結(jié)實?!?p> “算你說的有理。”這一句胡扯的話倒是緩和了不少氣氛。只是,我慢慢的發(fā)型,即使我什么都沒做,竟也被人說起閑話了。什么我是師哥的親戚,還有什么我很會巴結(jié)別人,更過分的是,說我是安平的小弟,都是什么鬼!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