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在野外露宿,所以軒轅月在商量完計劃后的第一時間就拉著夜沐梓去置辦一些東西了,也許是快到傍晚了的原因,街上有很多的行人,同時也有很多擺地攤的小販。
軒轅月自小生活在繁華的帝都,并沒有見過邊遠(yuǎn)地區(qū)的小玩意,所以看每一件東西都充滿了新鮮感,她一會在這個攤上摸一下,一會在那個小販玩一下。
夜沐梓看著活潑的軒轅月感到非常無奈,果然自小生活在蜜罐子里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危險性,她冷眼瞥向旁邊某些蠢蠢欲動的路人,想來是軒轅月那種不諳世事的樣子讓那些人以為她是個很好下手的對象。
正當(dāng)她打算追上前面的軒轅月時,無意間瞟到了一個熟悉的記號。
她朝軒轅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對君謹(jǐn)吩咐道:“你去保護(hù)她,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些人直接殺一個不留,記得事后處理干凈!”
君謹(jǐn)領(lǐng)命后立馬了上去,藏在暗處的云琳不是很理解她的做法,于是偷偷傳音問道:“主子為什么要把君謹(jǐn)派出去,您就不擔(dān)心他打不過那些人嗎?”
夜沐梓聽到了她的疑問,當(dāng)然也做了一些回應(yīng):“以君謹(jǐn)?shù)男逓閱翁羲麄兤渲械囊粋€還行,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所以本座才讓他拉著軒轅月就跑,而你的修為比他高,在這個不熟悉的地方你也許就是王牌,當(dāng)然要把你留下。”
云琳知道后點頭應(yīng)了聲,但隨后她又問道:“那主子您為什么停下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夜沐梓搖頭:“不清楚,只是剛才在一個墻角上看見了天煞宗的傳訊符號,而且貌似是找本座的,看那痕跡還很新,應(yīng)該是這幾天才刻上去的?!?p> 云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主子是擔(dān)心天煞宗里出了什么事嗎?”
夜沐梓點頭:“畢竟天煞宗宗主現(xiàn)在不在,本座得幫著他看著點。”云琳在一旁搖頭表示不贊同:“不會的,主子們雖然很久沒回去,但一切事物都由各自護(hù)法照看一切正常,屬下想這個記號一定是有人接到了什么命令想和您商量一下,比如我們?nèi)タ纯矗糠凑饕呀?jīng)走遠(yuǎn)了?!?p> 夜沐梓對她的話表示很贊同,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事,那自己就去一探究竟,在這里瞎猜什么?
于是她順著留下的傳訊符號朝一條小巷走去,而隨著她的走過那些記號都不見了,當(dāng)然這也是夜沐梓動手抹去的,既然有可能是找自己的,而自己也看到了自然沒必要留著了。
同時隨著她的離開,那些從剛才就蠢蠢欲動的人也都朝軒轅月追了過去,為什么沒人去追夜沐梓呢?那是因為夜沐梓去的小巷有一位他們不敢惹的人,他們可不想去送死。
夜沐梓順著記號來到了一座大宅前,她抬頭望向牌匾竟發(fā)現(xiàn)上面空無一字。
她上前敲響府門,過了一會一個穿著黑袍的老者出來開門,但是與其說是個老者倒不如說是一個沾染了尸氣的老人,那個老者活尸并沒有詢問夜沐梓為何而來,他直接轉(zhuǎn)身將夜沐梓向府中引去,隨著她越走越深漸漸聞到了一股尸臭味,老者活尸將她帶到了一個亭子后就退了下去。
夜沐梓細(xì)細(xì)打量著亭子周圍的布置,發(fā)現(xiàn)這座宅子以這個亭子為中心布了個鎖魂陣,將這府中的冤魂禁錮在此處提供修煉所需的怨氣,又在陣法附近種上大量遮蓋尸臭的花卉,防止尸臭外泄引起他人的注意,而這尸臭的來源恐怕就是這湖底累累白骨了。
正在夜沐梓打量湖底白骨數(shù)量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突然從黑暗中走出來,朝她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屬下天煞宗三護(hù)法——穆回,拜見宮主!”
夜沐梓回頭打量著她,與其說是在打量她倒不如說是在確定她的身份,跪在地上的穆回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猜測。只見她雙膝跪地將上衣解開漏出膚如凝脂的后背,夜沐梓踱步來到她的后面,只見夜沐梓拿出一瓶藥水擦在了她的背上,不到半刻鐘穆回的背上出現(xiàn)了一朵鮮艷的彼岸花,見她背上出現(xiàn)了彼岸花,夜沐梓便放心的讓她起來了。
穆回站起來整理好衣服在一旁為夜沐梓沏了杯雨前龍井,夜沐梓緩緩坐下喝了口茶,問道:“你找本座又何事?”
穆回在旁邊恭敬地回答說:“是冥澤傳訊說您有可能來幽州,讓屬下好好招待宮主,另外屬下發(fā)現(xiàn)這次這邊出現(xiàn)的遺跡有些問題?!?p> 夜沐梓皺眉問:“有什么問題?”
穆回將一張地圖放到她的面前,說:“屬下曾派了四撥人潛進(jìn)遺跡,可是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至今無一人回來,而這張紙上寫的是那些人的名單以及他們的修為,大部分人的修為都是筑基期大圓滿,本想借著這次機(jī)會讓他們修為有所精進(jìn),可沒想到居然折進(jìn)去了這么多人。”
夜沐梓將紙拿起來吩咐道:“云琳你去遺跡那邊查查,看看里面還有沒有活人。”
隨著她的話落,穆回看到一個白影一閃而過,不由得贊嘆道:不愧是宮主身邊的暗衛(wèi),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而且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站在遺跡外面判斷里面是否有活人。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云琳回來稟報道:“主子,屬下已經(jīng)探查清楚了,遺跡中根本沒有活人?!?p> 穆回驚訝道:“怎么可能,不說屬下派去的人,其他人也有進(jìn)去的,怎么會一個人也沒有?”
夜沐梓冷笑:“一個活人都沒有,那就只有兩個原因。一是那個遺跡有一種阻礙探查的陣法;二是進(jìn)去的人都死了。不過至今一個人都沒有出來,你認(rèn)為是哪個原因?”
穆回想了會猜測說:“屬下看那座遺跡年代久遠(yuǎn),即使有陣法也不可能存在這么長時間,所以屬下猜測是第二個原因,那些進(jìn)去的人都死了!”
夜沭梓漫不經(jīng)心地敲者桌子:“穆回,最近一段時間你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疑點?”穆回皺眉回憶道:“屬下記得在發(fā)現(xiàn)那處遺跡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對了那男子的白衣上繡著梅花,而且他的佩劍上也刻有梅花,另外屬下不是修鬼道的嗎,屬下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人身上和佩劍上的梅花是用人血染成的?!?p> 夜沐梓回憶了一下,說道:“穿白色繡梅衣,劍帶血色梅花的男子?本座記得前段時間見過這個人的,當(dāng)時他好像說自己叫秋陽,而且據(jù)說是那遺跡里有寶物的消息也是他傳出來的,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設(shè)的局,可是一個區(qū)區(qū)皇商之子,真的有這么大能力?還是這件事只背后另有人操控?”
穆回出聲打斷她的思路說:“宮主,不止遺跡出現(xiàn)的時候,屬下見過那個秋陽就連那日后的幾天,那個人都在遺跡周圍徘徊過?!?p> 夜沐梓挑眉看向她,問:“你就這么確定那人只是在那里徘徊,從未進(jìn)去?”穆回?fù)u頭說:“屬下并不確定,只不過屬下每次去察看的時候都能看見他在遺跡外面。”
云琳聽了她的的分析在一旁插嘴道:“主子,屬下認(rèn)為以秋陽的修為,根本沒有能力以下至一下子殺了這么多人,或者說他有幫手,又或者他曾偷偷的進(jìn)入過遺跡并在里面做了手腳,可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夜沐梓起身走到湖邊,說:“如果秋陽修的是鬼道的話,本座到是猜到了他的目的。”
穆回站在她身后有些疑惑不解地說:“宮主,若他修的是鬼道,那其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夜沐梓冷笑:“對于一個修鬼道的人來說,尸體和怨氣是最好的資源,而在這幽州是鬼修最適合修煉的地方就是你這里,也許是他有些忌憚你并沒有接直接對你動手,而是想以自己的能力重建一個兇煞之地。又或者他想讓來到這里歷練的那些世家大族和皇室中人都死在這里,引個國出兵圍剿這里,讓幽州變成一個更大的兇煞之地?!?p> 云琳在一旁有些擔(dān)憂的說:“主子,既然這里這么危險,我們要不要離開幽州?”
夜沐梓一臉不屑:“區(qū)區(qū)一個秋陽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本座到是有些好奇那遺跡里有什么東西。”
穆回見她一定要去要去于是建議的道:“既然宮主要去,屬下屆時一定會派人保護(hù)您?!?p> 夜沐梓背對著她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你只需要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派人接應(yīng)一下就行了,記住不要暴露本座的身份,如果那樣以后可就不好玩了!”
軒轅月又轉(zhuǎn)了幾個小攤后,突然在一個攤販那里看到了一個特別漂亮的簪子,雖然不是什么名貴材料做成的,但是款式卻特別好看。
她拿起來細(xì)細(xì)打量著,那個小販見有苗頭,于是推銷說:“姑娘,您的眼光真好,您手中這支簪子可是我的鎮(zhèn)攤之寶,您別看這支簪子的材料不怎么樣,可是做工精細(xì)款式新穎,就沖這款式我敢說整個幽州就只有這么一支,無論姑娘您是自己佩戴還是送人都是不二之選。”
軒轅月正打算送禮物給夜沐梓,她問道:“老板,這個簪子要多少靈石?”小販見她要買高興地說:“十五塊下品靈石。”
軒轅月在儲物手鐲里一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帶靈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板,我身上沒帶靈石,這個簪子能不能幫我留著?明天我拿靈石來買?”小販打量了她一會拒絕道:“不行。”軒轅月不接的問:“為什么?”
小販解釋說:“姑娘,我們一家人就要離開幽州了,所以過了今晚您就找不到我了,不過,姑娘如果真的沒帶的話,姑娘您也可以以物換物?!?p> 軒轅月看了看全身上下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以交換的,于是她問道:“你看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我跟你換?!毙∝溣行┎缓靡馑嫉?fù)蠐项^,說:“實不相瞞,我看中了您頭上的步搖,不過您不要擔(dān)心,我不是什么騙子,其實是我和我娘子成親多年,一直沒有給她買過一支貴重的首飾,所以我想買您這支步搖送給她,不過我也知道您這步搖必定價值不菲……”
還沒等小販把話說完,軒轅月就把步搖摘下來遞了過去,說:“這個步搖就用來換你這個發(fā)簪好了,正好可以給你做禮物送給你娘子,缺靈石的時候也可以到當(dāng)鋪當(dāng)些靈石靈石。”
小販沒想到她真的會把一支價值不菲的步搖送給自己,連忙用一塊干凈的絹布小心翼翼的把步搖接過來包好,他走出來連連朝軒轅月道謝,而軒轅月則是拿著那根發(fā)簪走了,沖入人群中尋找夜沐梓。
她剛才在買簪子的時候,沒有太過注意,現(xiàn)在一看才發(fā)現(xiàn)夜沐梓不見了,夜沐梓的不見讓她有些心慌了。
軒轅月自責(zé)地說:“夜姐姐的身份特殊,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怎么向父皇母后和皇兄交代??!都怪自己,若不是她到處亂跑,又怎么可能弄丟夜姐姐?!贝藭r正在擔(dān)心夜沐梓的她,并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