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委屈求全(二)
186、委屈求全(二)
第二天早上*
有人送來了早餐,許諾給多多梳洗一番后,便一起坐到餐桌邊上吃早餐。
“多多,記住媽媽跟你說的話沒?待會吃完早餐,你就到花園里玩,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趕緊從花池護欄鉆出去,有多快就跑多快,千萬別讓他們捉住了!記住了嗎?”許諾邊給懷里的多多喂早餐,邊悄悄附在他的耳邊再次叮囑道。
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來,符大衛(wèi)摟著個年輕女孩,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徑直來到許諾跟前,俯下身來盯著許諾母子倆,問道:“昨晚睡得好嗎?你昨晚做得很漂亮,我也兌現(xiàn)了承諾——讓你陪了多多一晚上,我算是言而有信的吧?現(xiàn)在呢,我需要你再幫我送一次貨,還是花都娛樂。多多呢,就由我們暫時幫你照顧著。放心好了,完成了任務(wù),今天你還可以見到你兒子。否則的話,你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他了。帶走!”他向身邊的幾個手下命令道。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擁而上,一下子就把母子倆分開了。許諾急得大聲質(zhì)問道:“符大衛(wèi),你到底想怎么樣?快把我兒子還給我!”
“想要兒子,就照我說的做!”他威脅著。
“好,我答應(yīng)你,我統(tǒng)統(tǒng)都答應(yīng)你,你把多多還給我吧!”許諾急得快哭出來了。
“你去把這些貨送出去,多多自然是會分毫無損地還給你的。”他說著,就從年輕女孩的手上接過了一個手提包,塞到了許諾的手里。
“我和多多已經(jīng)失蹤幾天了,我老公一定會找我們的,找不到我們他就會報警了!”許諾想著如何勸他放過自己。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jīng)復(fù)制了一份你的手機信息。”他拿出一個手機來。
在許諾面前晃了晃,接著說道:“我已經(jīng)幫你跟你老公請假了!我告訴他,你要帶著多多去外省旅游幾天。他暫時不會知道你們已經(jīng)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聽我的命令,我會把你先奸后殺,然后棄尸荒野喂狗。你信不信,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有可能連尸首都找不到也不一定呢,想想,這得有多慘!你不如學(xué)乖些,聽我的,幫我送貨,這樣還可以每天見到你兒子平平安安的,你也不會被先奸后殺,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你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不得好死!”許諾恨極。
“謝謝你的夸獎,我榮幸之至!今天中午十一點,去了那里,自然會有人找上你的。記住,你的多多在我手上,別給我耍花招!”他警告著。
“我不會的,但你一定得保證不可以傷害多多!”許諾慌亂地懇求著。
“沒問題!只要你一心一意地幫我送貨,我保證你們母子倆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地待在一起。”他伸出手捏著許諾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許諾厭惡地推開他的手,警告道:“別碰我!你要想我繼續(xù)幫你送貨,最好別再碰我!”
“OK,不碰就不碰,我身邊等著讓我碰的女人多了去,不差你一個!”他的笑在許諾眼里變得陰險狡詐。
“我?guī)c過去?”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把這假發(fā)和裙子拿去!”他把一個紙袋丟在沙發(fā)上,對她命令道:“小佳是C國的第一造型師,待會她會給你做個偽裝,免得你碰到姓卓的被認出來。我不希望有什么麻煩和意外發(fā)生。十點鐘,會有車在門口接你過去,還是昨天那女人和你碰頭。記住了,你最好也給我安份點,別想著給我整事情!”他陰森森地瞇著眼睛警告著。
許諾拿起沙發(fā)上的紙袋就朝更衣室走去,那個叫小佳的女孩子在符大衛(wèi)的示意下也隨著她走了過去。
中午十一點*花都娛樂
許諾再一次出現(xiàn)在花都娛樂,已經(jīng)沒有了昨晚的緊張和不安。她徑直走上了二樓,很快便看到了昨晚與自己接頭的女人朝著洗手間方向而去。許諾快走兩步跟了上去,倆人一前一后地進了洗手間。
看著大屏幕上出現(xiàn)的人影,程信再也按捺不住性子,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就打算沖出去外面攔人。書恒反應(yīng)極快地沖到門口給門落了鎖,這才轉(zhuǎn)身對他說道:“你冷靜一點,再觀察觀察看看。”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那可是我老婆,她居然背著我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讓我怎么冷靜?”程信咆哮著。
“好,你可以不冷靜,可以生氣,那也得等完成這次的任務(wù)后再發(fā)飆吧?你別忘了老雕的命令——不可以打草驚蛇!不管是大黃蜂還是許諾,都是小魚小蝦,我們要找出的是她們幕后的大魚,不是嗎?”書恒耐著性子提醒道。
書恒的話讓程信冷靜了下來,無奈地坐回了椅子上繼續(xù)觀察著洗手間外的動靜。
很快,許諾的身影再一次出現(xiàn)在攝像頭前,與之前不一樣的是她這次不是本色出現(xiàn),而是做了偽裝:戴著假發(fā),穿著休閑西裝,一眼看去完全是個年輕小伙的打扮。若不是程信和書恒對她太過于熟悉,可能就真的認不出她來了。
看著她走出了花都娛樂,徑自上了一輛車離開,程信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就像被人抽干了力氣般萎靡不振。
書恒把一包大中華遞到他的面前:“來一支吧!”
他默默地接過,拿出打火機便點上了,狠狠地抽了幾口后,心情才漸漸平復(fù)下來,看著在對面坐著默不作聲的書恒,他說道:“你和我說些什么吧!什么都好,我快憋瘋了?!?p> “說什么呢?你想聽什么?”書恒泯滅了手里的煙蒂,笑著問道。
“說說諾諾吧!你和她的事我有聽說,但不太清楚過程?!背绦派钌钗丝跓?,這才說道。
“你確定想聽?不會后悔???”書恒苦笑著問道。
看到他一本正經(jīng)地點著頭,書恒只能嘆了口氣,說道:“諾諾是我一輩子的痛,虧欠她的我是還不清了?!彼酀卣f道。
抬眼望著正在認真傾聽的程信,他繼續(xù)道:“認識諾諾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溫婉而單純,是那么美好的一個女孩!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她就叫我大叔,弄得我好尷尬,可一看到她著急慌亂的樣子,又讓人不忍心去責(zé)備她。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就像月亮似的,總讓人想去保護她??上易罱K是負了她!”
“這么說起來,我應(yīng)該比你更早認識她才是!”程信伸出手指算了算時間,說道。
書恒皺了皺眉頭,努力尋思一下,便說道:“怎么可能!你是在我和諾諾分手后才出現(xiàn)的!諾諾大學(xué)時候是談過一個男朋友,這個我是知道的,但那人肯定不是你!”書恒非常確定地說著自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我比那個人更早認識諾諾!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十六歲。”程信一本正經(jīng)地告知著。
“十六歲?那不是正在上高中的年紀嗎?諾諾可是個乖乖女,上大學(xué)之前一心只撲在功課上,要不然怎么可能是A市的高考狀員?這些我可是都調(diào)查過的?!睍阏f什么也不相信程信的話。
“她在A市師范附中讀的高中,那時候我在A市的炮團服役,她每個周末都會和同學(xué)一起去我們營區(qū)找教官玩,所以我們有過數(shù)面之緣?!背绦挪换挪幻Φ亟忉屩?p> “喔,是這樣??!那時候的她是什么樣子?”聽著他的話,書恒才恍然大悟道。
“就像我的妙妙一樣,特別的調(diào)皮可愛!我種在花池里的所有草莓就是被她摘吃光的?!背绦艖浧鹉翘斓那榫?,臉上便浮起了笑意。
“這點我信!她特別喜歡吃零食,猶其是對草莓,完全的欲罷不能,典型的小吃貨一枚!”書恒附議著。
“還有啊,她特別喜歡小魚兒,這點你就不清楚了吧?”程信有些得意地說道。
“我記得她是喜歡養(yǎng)寵物龜啊!”書恒提出不一樣的見解。
“哪有,她是喜歡養(yǎng)魚!我當(dāng)年宿舍里的魚缸就是被她打破的,原因是看中了我缸里的幾條小孔雀魚,怎么都捉不著,一著急動作大了些,才把魚缸推摔到了地上的。”程信看書恒不信,便列舉了事實證明自己沒有亂說。
“魚嘛,我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養(yǎng),但吃魚倒是她的一大愛好。什么清蒸呀,紅燒呀,她統(tǒng)統(tǒng)都愛吃,只要是魚就成?!睍阆肫鹪S諾吃魚時的饞樣,眼里眉梢全是笑意。
“書恒,你說這樣愛吃愛鬧的諾諾是真實的嗎?還是今天這個才是真正的許諾?”程信突然心情低落地問道,回答他的卻是書恒的沉默。
過了好久,書恒才嘆了口氣答道:“還有七天就要收網(wǎng)了,她是人是魔很快便知道。我希望她還是那個我認識的小吃貨,而不是這樣的……”他著實說不下去了,只能抬頭看了看程信。
“如果這才是她的真面目,我決定了——我要親手結(jié)束這一切!”程信狠狠摁滅了手里的煙蒂說道。
“阿信,你要怎么做?你可別亂來啊,法律自有公斷的,我們只要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就行了,其它的,自然有檢察院和法院來做。”書恒很擔(dān)心他會失去理智做出糊涂事。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的!”他看了書恒一眼,很理性地說著。
“叩叩叩”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書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調(diào)整情緒,這才對著門口喊道:“進來吧!”
門口打開處,米莉走了進來,遞給程信一張紙條,說道:“這是她們離開后,我在洗手臺的一個縫隙里發(fā)現(xiàn)的,好像是有人故意留下來的,但不知是誰?!?p> 程信打開來看了一眼,問道:“手機號碼,什么意思?”邊問邊把字條遞給了書恒。
“13644668866,這個號碼怎么這么耳熟?難道是我認識的人?可是,這個人為什么把這些數(shù)字寫得這么凌亂?”他邊說邊把紙條翻來倒去地看,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會不會是哪個調(diào)皮的小朋友的惡作???”米莉問道。
“你見過誰會把小朋友帶到這種娛樂場所來的?”程信反問道。
“我想想啊,這串手機號碼真的太熟悉了,可我怎么就是想不起來是誰的號碼了呢?!”書恒在那拿著紙條冥思苦想著。
“查一下12590不就清楚了嗎?我查查?。 泵桌蚰闷鹗謾C就撥打了12590查詢。
“怎么樣?查出來了嗎?”書恒焦急地問道。
只見米莉搖了搖頭,說道:“是空號?!?p> “這不可能,這個號碼太熟悉了,一定是我認識的人。”書恒非??隙ǖ卣f著。
“那你就想想,會不會是和卓越有生意往來的客戶的號碼?或者是你的同學(xué),朋友?”米莉提醒著。
“又或者是你不喜歡的人?”程信也提醒著。
“不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人?啊,我想起來了,是他!”書恒突然大叫起來,神情異常激動。
“誰?”程信跳起來問道。
“符大衛(wèi)!沒錯,就是符大衛(wèi)!但是不可能啊,他幾年前犯了事被關(guān)到里面去了,不可能這么快出來的。那這串號碼……”他又陷入了沉思中。
“你肯定這串號碼是姓符的?”程信再次問道。
“嗯,因為這個人太可惡了,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所以這個號碼錯不了!”書恒非常肯定地說著。
“再拿這紙條給我看看!”程信突然說道,伸手跟書恒討要著。
書恒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么激動,趕緊把紙條遞給他。他接過,對著燈光一照,整個人都不好了:“書恒,這個紙條很有可能是小諾留下的,她可能遇到危險了!”
“危險?她剛剛不還好好地從這走出去了嗎?”書恒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看,這些數(shù)字排成了SOS,國際上統(tǒng)一的求救信號。而這串號碼是屬于符大衛(wèi)的手機號,這樣看來,小諾應(yīng)該是落在了他的手上。你說,小諾會不會是受到了他的威脅,才被迫做這些的?”程信猜測著。
“諾諾如果是落在了他的手里,那恐怕兇多吉少了!他是不會輕易放過諾諾的?!睍阋灿X得一陣地心慌。
“我要去救諾諾!”程信說完站起來就往外沖。
“你冷靜點!你知道諾諾現(xiàn)在在哪嗎?他們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冒然前去,那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書恒攔住他勸道。
“難道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諾諾在他們手上受苦嗎?她還懷著孩子呢!你說我該怎么辦?”程信急得眼睛都紅了。
“我們先和老雕把情況說一下吧,看看他有什么好的計劃?!睍憬ㄗh著。
程信無奈,只能妥協(xié)道:“好,那就請你盡快和上級取得聯(lián)系吧,我不想再等下去了?!睍泓c了點頭,拿著手機便走去了隔壁的房間聯(lián)系老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