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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座小飯店

第三十章 不娶何撩

有座小飯店 德哈 2395 2018-08-17 18:30:00

  劉昭見幼子沉默不語,心中愈發(fā)無奈,連發(fā)數(shù)聲感嘆。

  劉約只得出聲寬慰:“爹,您放下心來吧!說句不敬的話,您這個縣令有什么值得錦衣衛(wèi)親自出馬呢!”

  “這么簡單就好了!”劉昭苦笑著:“有些事情尚不需要你去了解。你先回家,別給有心人留下口舌。這次事情到此為止,等明日升堂,我喚楊鐵邵泉來旁聽,并讓百姓們清楚事情經(jīng)過后,徹底結(jié)束。你趁這幾日閑暇多溫書,在官場上有個翰林學(xué)士遠(yuǎn)遠(yuǎn)不夠……”

  說完,劉昭意味深長地看著幼子,輕聲道:“惡犬不會一直保護(hù)無關(guān)緊要的人,除非你可以喂飽牠,亦或……和它一同咬別人去?!?p>  劉約起身行禮,讓父親多注意休息,隨后返回家中。

  ……

  第二日一早兒,縣衙直接升堂。陣仗鬧得不小,百號人圍在外面觀看,都想瞧瞧是哪來的家伙敢在文登縣殺人掠財?shù)摹?p>  劉昭狀態(tài)不錯,一身正氣坐在當(dāng)中;身旁的趙奇也換上差服,腰間繡春透著寒意。案子告破,并是以如此迅捷的速度,縣太爺?shù)牡匚挥痔岣卟簧佟?p>  案情具體由趙奇陳述,兇犯張木供認(rèn)不諱,劉昭依大明律照章辦事,將兇犯收監(jiān)并上報山東巡撫。正經(jīng)程序走一遭,這張木如何也是躲不開斬立決了。

  百姓們拍手成快,雖然不知道高興的點在哪兒,反正看殺人是個很奇妙的樂子。也有人樂不出來,張村的保長被劉昭罰了一通,此時躲在人群里,心疼的還是自家的大米。

  “誰來救救我呀!”張木做著最后的掙扎,聲音不小,可隨著他被衙役押解出堂,這一聲聲痛呼很快隱匿在百姓的笑聲中。

  好笑么?劉約躲在人群里,全然不理解周圍人那種雀躍。

  “回吧,大牛?!?p>  大牛還探著頭,聽少爺開口,疑惑道:“咱不看看老爺怎么訓(xùn)斥楊鐵的?”

  “要看你自己看,我還有別的事情。”

  大牛不舍地追上,瞧少爺悶悶不樂,還以為他為了酒樓的事情發(fā)愁。

  “少爺,不就是休業(yè)十日么。能有多大影響?”

  劉約搖開扇子,等著大牛追至身邊,緩緩開口道:“和你說了也不懂。你那個早點攤兒弄得如何了?”

  大牛憨笑道:“別提了。赤山巡司周遭不讓擺攤兒,溫泉那里又早就存了一家。少爺,您先別怪我笨,咱好好的酒樓剛開起來呢,出去支攤兒算怎么回事!”

  “我倒真不想怪你笨,可你未免也太欠火候了吧?咱的目標(biāo)是什么!”

  “登州首富!”

  “有沒有信心!”

  “有!”

  “有什么信心!”

  “登州登州我最棒,登州登州我最強(qiáng)……”

  劉約將洗腦的大牛留在原地,偷笑著向前走去。

  他實在是不想聽父親的話去溫書,在街上繞了一陣,還是走向了小飯店。大門緊閉,對于一個剛開兩天的買賣來說無異于災(zāi)難??梢矝]辦法,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找相關(guān)人員算賬了。

  入了酒樓,和柜臺里打盹的許叔打過招呼,還沒細(xì)說上幾句話,大牛就氣喘吁吁地跑了進(jìn)來。

  劉約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把他留在柜臺,讓許叔好好給他解釋一番為何要在別處開分店。

  獨(dú)自入了內(nèi)宅,正準(zhǔn)備去找楊老太爺訴訴苦,就看見老人家出了門。身邊的楊小曲異常乖巧,那模樣像是被責(zé)斥了一頓。

  “楊爺爺!”劉約快步上前,替小曲扶住老人,親切道:“您這是?”

  老太爺身體硬朗,用不上他人攙扶。他示意劉約院中小坐,待落座后開口道:“回家。你這十日沒有美食可吃,我留在這里做什么?”

  劉約趁機(jī)擺出委屈的表情,哼哼唧唧地說道:“楊爺爺??!楊家二哥這個人吧!您評評理,這里面有我什么事情呀!”

  老爺子哼哧一樂,“行了行了。這里面的確沒你什么事,但以后類似的事情多著呢。畢竟是楊家人,他還是有我三成風(fēng)范的?!?p>  聽到這句話,劉約那句“楊鐵不要臉”只能咽回肚子里。

  委屈是真委屈,老爺子只能寬慰幾句:“我不能留,以后怕是也不能常來了。小曲我也得帶走,這是為了你好——你要是舍不得,我就把她留下。”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再不把她帶走我都想找老馬過來幫忙呢!

  聽說楊小曲要離開,劉約噌地站起,連連作揖。

  楊小曲冷冷地看著他,淡淡道:“這十天的工錢不能耽擱!你先給我記上,等下個月我來的時候一文也不能差?!?p>  劉約痛快應(yīng)下,又詢問著老爺子何時動身。

  “一會兒吧,等孫大人醒了我們就走。”

  劉約怔道:“一塊兒?”

  “嗯,都走,包括錢家那小子。”

  劉約撓撓頭,想不清這是什么路數(shù)。

  楊老太爺微笑道:“孫大人在登州府置辦了宅子,何必在你這靠著?錢梟這廝多日未歸,他家那老虎估計會上房的。我們回去也能幫襯你不是?你應(yīng)該能明白我們回去做什么的?!?p>  劉約樂道:“楊爺爺,您這是要站在我……和小曲這邊?”

  “人老了,站不住了!”說著話,老爺子起身活動著筋骨,“我哪兒都不站,就在家里坐著。其他,留給你們來做吧!”

  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種表態(tài)。

  劉約施禮謝過,后故作委屈地說道:“都走了這里會很冷清的?!?p>  “誰說都走了,瓏兒姐姐留在這??!”

  劉約眨眨眼,“她留在這干嘛?”

  楊小曲嘿嘿一笑:“任憑長久呀!”

  啥?

  楊小曲見他疑惑,直接點破道:“都酒后真言了還在這里裝斯文吶!也不知是誰,拉著人家姑娘的裙子不放……哎喲喲,污濁!”

  劉約不想在長輩面前和她爭辯下去,不言不語地站在那里,等著楊老太爺點撥一二。然而老爺子的興致好像也在兒女情長上,沒說出什么有用的話,倒是和楊小曲站在了一邊。

  歡笑了一陣,需要離開的都做好了準(zhǔn)備。劉約讓廚子備得一桌家常,姑且算是送行。有錢梟的存在,這頓飯吃的不算無聊,不知不覺便到了出發(fā)的時刻。

  劉約站在門口望著馬車遠(yuǎn)去,與探頭出來的楊小曲擺手示意,待馬車離了視線,他仍舊保持那個姿勢。

  不是不舍他們的離去,而是錢瓏就在身側(cè),但凡有個動作,還能裝作沒瞧見嗎?可瞧見之后該說些什么?

  錢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二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路過的孩童打量著二人,看得入迷,也不管鼻涕和燒餅來了場親密接觸。

  劉約實在不忍讓這孩子喪失一個完整的肉餅,微微一嘆,轉(zhuǎn)身笑道:“錢姑娘,小曲今早又說胡話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錢瓏微笑道:“公子什么都不記得了?”

  劉約點點頭。

  “那你可要對我負(fù)責(zé)哦!”錢瓏笑魘如花,留下劉約呆滯在門口轉(zhuǎn)身離去。

  少女該有的雀躍出現(xiàn)在她身上,那背影蹦蹦跳跳的,似是有難得的欣喜。

  劉約還沒反應(yīng)過來,錢瓏就回了屬于她的房間??吭陂T上的姑娘笑容漸凝,最終化成一聲苦嘆:

  那醉話,是真心還是胡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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