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霜降早早的等在了殷久的臥房外。
“霜降大人,又來蹭飯了?”含卿到了似一棵松樹一樣挺直站著的霜降,調(diào)笑了兩聲,她在暮骨宮中算是大管家,和四閣閣主關(guān)系都還不錯,因此她才有底氣這般說笑,若是讓下面的人來時萬萬不敢如此的。
“這不是想含卿你做的飯菜了嗎?”霜降瞇著眼,隨意的回道。
雖然知道霜降不過隨口一說,含卿還是非常的受用,有人夸她的手藝,怎能讓她不開心。
“早膳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這就去端上來?!焙湔f著,端著手上的銅盆走遠了。
霜降將目光定在了銅盆之上,看起來殷久應(yīng)該是醒了。
走到花廳的桌椅上坐下,不過片刻殷久就款款走來。
望著殷久雪白如昔的肌膚,霜降有些感嘆,自己已經(jīng)夠黑了,去南城之后又黑了幾度,為何殷久一點變化都沒有。
世人追求如玉似雪的皮膚,尤其是女子,自然是越白越美,不過霜降卻希望殷久的臉色不這么白,那樣看起來也就能夠健康點吧?
自從知道了殷久是被作為蠱嬰來培養(yǎng)以來,霜降都是十分的憂心,恨不得變著各種方式給殷久補身子,他再清楚不過殷久每次毒血暴動的痛苦,他將昏迷的她從地宮中的溫泉池子里撈出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更是心疼。
這孩子,吃了這么多的苦,能長成一個風姿出眾的女子,還真是十分的不容易。
君不知,暮骨老人最初培養(yǎng)的女童們不只殷久一人,卻只有她一人活了下來,才得到了暮骨老人的真?zhèn)鳌?p> 暮骨宮中的所有人大約都對暮骨老人抱著復雜的情感,是暮骨老人將身為孤兒的他們帶上了暮骨山,給他們吃食、傳他們武藝,卻又用嚴酷的考驗來測試他們,通不過考驗之人只有死路一條。
暮骨老人對他們來說既是恩人,又是仇人。
逼著他們將手中的利刃刺入一同起居的伙伴,逼著他們?nèi)プ龈鞣N殘忍之事……這樣的行事真不知是天神還是惡鬼。
不過對于霜降來說,他還是感激暮骨老人的,即使是與殷久一起親手送他入了地府,也還是感激他。
沒有他將自己從山野中帶回,他也學不得一身本事,更沒有與殷久相識的機會,就憑這點,他每逢清明中元,都會給暮骨老人燒上許多紙元寶。
“又來蹭飯?”殷久喝著含卿清早就燉好的燕窩,姿態(tài)優(yōu)雅的慢慢品著。
霜降才不會將殷久的調(diào)侃放在心上,用筷子夾起含卿才端上來的叉燒包,三兩口就一個下肚了,“小殷久才不會介意我吃兩口早飯的吧?”霜降一邊說著,一邊又吞下了一個包子。含卿看著霜降的動作,無奈的轉(zhuǎn)身去了廚房,看來她還得再準備一些早點才好,蔽雪那小丫頭都還沒起身呢,別到時候沒有吃的了。
“還有什么事,說吧?!币缶貌挪恍潘抵皇菫榱藖聿溥@一口早飯吃,她這里僅僅只有寥寥幾人,可不代表暮骨宮其他地方?jīng)]有仆從。
暗衛(wèi)的生活也是要有人打理的,可不是含卿一人能夠包圓的。
“還是你懂我。”霜降的臉上綻放了一個討好的笑容,看得殷久一陣發(fā)毛,總感覺被不好的東西盯上了是什么回事,她可以當剛才的話沒有說過嗎?
“這不是休假太久了,閣里的幾個小伙子罷工了,湘城那邊有一樁大生意……”霜降越說眼神越亮,雖然是手下人報復把這趟棘手的任務(wù)仍給了他這個上司,可這任務(wù)的難度的確很高,下面的人都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才推到了他的頭上。
風險伴隨著的往往是高回報,況且有挑戰(zhàn)才有趣味。
“你想讓我也去?”不得不說,殷久和霜降的確是最了解對方的人了,一個眼神就能夠知曉對方肚子里冒的是什么壞水。
“你這一天悶在山里太過無趣,師兄帶你去玩呀?!彼敌Φ镁拖褚恢唤苹暮偅瑨伋隽四汤业戎澇缘男±鲜笊香^。
“……”
殷久沉默,他們這不是昨日才從南城一路奔波回來,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呢,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