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驚蟄忍不住小小驚呼了一聲,她聽到了什么?!自家宮主竟然有了一個哥哥?!她的驚訝惹來了殷久的眼神,驚蟄連忙捂著嘴,示意自己任何聲音都不會發(fā)出了。內心還是翻江倒海,恨不能馬上與含卿她們分享這個消息,又想聽聽后面的內容,一時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
殷久的心里也是紛亂極了,雖然她之前已有猜測,但到底沒有親耳聽到這一剎那來得有沖擊力,沒想到,她還真的有失散的親人。
微微閉了閉眼,沉默了片刻,而后她才道,“你先好好歇息,我需再想想?!闭f完,不待祁釋洺回答,便離開了。腳步稍微有些雜亂,說明她內心的波瀾。
祁釋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聲嘆息,讓離去的殷久脊背一僵,不過她到底沒有停留。
休養(yǎng)了小半個月,祁釋洺才在含卿的允許之下下床行走,在他養(yǎng)傷的這些日子,殷久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過,所有的湯藥都是含卿送來。就算是沒有見到本人,殷久也能夠精準的開出藥方,祁釋洺才能好得這么快。
除了皮外傷之外,還有內傷,換做別的大夫,他也不能好得這么快。祁釋洺苦笑一聲,他怎么一直都在受傷。
總算是見識到了,這人心的爾虞我詐比戰(zhàn)場上真刀真槍還要來得兇險。
“你們宮主呢?”祁釋洺問道。殷久一直躲著不見他,也讓他十分的苦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妹妹,卻與他這樣生分,都怪他當年弄丟了殷久。
含卿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在書房呢?!彼故菦]有因為祁釋洺突然成為了殷久真正的親人而對他有什么看法,在真正希望殷久好的人眼中,能夠多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怎么會不悅?
而且含卿也相信,殷久同樣不會因為這件事疏遠宮中的人。
“那我去找她?!逼钺寷痴酒鹕?,就往書房走去,要等殷久主動來找他實在是不太現(xiàn)實,既然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他總會找到合適的方法慢慢彌補,這些年來對她成長的缺漏。
站在書房外,祁釋洺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他皺了皺眉,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才抬手輕輕叩了叩門板。
“進來?!币蝗缂韧那謇渎曇魝鱽恚钺寷惩崎_門走進去,就見到殷久坐在書桌后的太師椅中,整個身子都陷在了里面,雙腿搭在桌上,垂在一邊的手中還提著一個酒壇,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微醺的雙眸漾著水意,看著進來的祁釋洺,“一起?”祁釋洺點頭,抬手接住了殷久拋過來的酒壇,拍開封泥,狠狠往口中灌了一口,晶瑩的酒液打濕了他的眉眼,憑生添了一股豪氣。
二人也不對話,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對飲,半壇子酒液入腹,祁釋洺才開口,也許是飲了酒的緣故,他的嗓音沙啞又干澀,“阿久,接下來你是什么打算?”他不想再和殷久分開,只是他還有官職在身,若是殷久要留在云州的話,他恐怕……
“我答應了他要回去的?!币缶玫溃恼Z調一如往常,讓人感受不到她是喝了酒的,不過若是仔細去聽,還是能注意到她的語速比以往更慢,頗有一些一字一頓的味道。
也是,在祁釋洺來之前,她就喝了不少的酒,若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別人恐怕就要懷疑這酒的純度了。
聽了殷久的話,祁釋洺郁猝了,自己失而復得的妹妹,已經被一個臭小子給拐走,還真是留不住的姑娘家。祁釋洺‘哀怨’的眼神不斷往殷久哪飄去,又不敢太過于明顯,生怕惹了殷久的不快。
至于什么兄長的威嚴,祁釋洺是想都不敢想,什么也沒有妹妹承認自己更為重要,就算把她寵上天又怎么樣,他樂意!
心里狠狠記了景明乾一筆,這個時候,祁釋洺也不把景明乾當做自己的知己好友了,所有想要叼走自家妹妹的狼崽子都是敵人。
“阿久,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你的兄長,若是有人欺你,我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讓那人萬劫不復?!痹捳Z錚錚,殺伐之氣撲面而來,這才是鎮(zhèn)守國邦的青年將軍的真面目。
殷久輕輕笑了一聲,那聲音如同玉珠落銀盤,她道:“好?!?p> 二人毫不意外的大醉了一場,第二日,殷久將暮骨宮中的一些核心人員召集在一起。數(shù)十個人面面相覷,不知殷久這是何意。
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含卿,含卿作為大管事,總是會知道得更多一點。不過這一次她們倒是想錯了,殷久的決定,就連含卿也并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