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箏這般想著,眼睛往外一轉(zhuǎn),便發(fā)現(xiàn)了在窗外往返徘徊的少年身影,莫九自然也注意到了蘇念箏的眼神,往外一看,頓時就氣呼呼的走了。
裴青鸞進(jìn)來后,有些局促地問道:“師傅,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蘇念箏微微一笑:“好多了,沒事的”。
裴青鸞點(diǎn)點(diǎn)頭,便拿出一個朱紅色的食盒遞給她道:“師傅看看喜歡這些點(diǎn)心嗎?我第一次做,也不知做的好不好吃,希望師傅能喜歡”。
蘇念箏接過一看,食盒里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各種小點(diǎn)心都做的無比精致,看得她猶豫了半晌,才選了一個出來塞進(jìn)嘴巴里。
裴青鸞頓時無比緊張,一雙手緊捏著自己的衣襟下擺,都能擰成麻花來:“師······師傅,好吃嗎?”
蘇念箏迅速地又從食盒里拿了一個鵝黃色的小點(diǎn)心塞進(jìn)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糊······好吃好吃”。
裴青鸞眼前一亮,“那我以后天天給師傅做點(diǎn)心好不好?”
蘇念箏大腦當(dāng)機(jī)了片刻,在艱難咽下點(diǎn)心后,眨巴著一雙精致的桃花眼,有一片刻的猶豫——讓主角給自己天天做點(diǎn)心,是不是有些不妥。
裴青鸞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蘇念箏,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復(fù)。
蘇念箏被這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盯得實(shí)在有些不好意思,便道:“那以后就麻煩你了哦”。
裴青鸞唇角微勾:“好的,給師傅做點(diǎn)心怎么可以說麻煩呢?”。
······
于是,很快,蘇念箏便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險些忘了自己是個反派。
與主角的感情逐漸加深,當(dāng)她都快以為自己能順利抱上主角大腿時,系統(tǒng)突然發(fā)布了一條新任務(wù)——
【?!?p> 【將主角裴青鸞推下斷念崖,時限:三天。若任務(wù)失敗將自動清除原數(shù)據(jù)】
“······”,蘇念箏險些沒被這系統(tǒng)給氣的背過氣去。
好不容易拉上來的好感度,這一推下去不就是前功盡棄嗎?
雖然蘇念箏也知道,只有男主被推下斷念崖后才會獲得金手指,從此展開開掛之旅。但心里還是有些不得勁兒。
“好些了嗎?”楚明語回到蜀山進(jìn)了蘇念箏的臥房后,第一句就是問她的身體狀況,隨即又有些自責(zé):“此次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沒想到魔教人居然會這般陰險,讓你受苦了”。
蘇念箏微微低頭:“是我太莽撞了,才導(dǎo)致那魔教人有機(jī)可乘”。
楚明語嘆了一口氣,“幸好許師兄在,經(jīng)過此事我想你們二人之間應(yīng)該再無隔閡吧”。
蘇念箏點(diǎn)點(diǎn)頭,勉強(qiáng)一笑,“確實(shí),沒想到平日里師兄對我橫眉豎眼,臨到危難時刻又是第一個救我于水火之中,于情于理我都要找個機(jī)會好好感謝他。
楚明語眸光微頓,眼里閃過一抹懊惱:“若是我在的話,定······”。定也輪不到讓他來救你。
話沒說完又從自己寬大的道袍袖中拿出一個青色的手鏈遞給她道:“這個你收下,是個防御法器,戴上之后百毒不侵,至少不需要為那小子承受毒液侵襲全身了”。
蘇念箏接過來,見著條淺綠色的手鏈做工雖樸素但也精致,戴在手腕上顯得自己的皮膚好像更加白皙了,不禁有些欣喜與感激:“謝謝師兄每次都為我操心”。
楚明語搖搖頭:“不必謝我。我只是真的搞不懂那個叫裴青鸞的小子如何值得你那樣拼了命也要護(hù)他周全?我當(dāng)真沒看出他哪里有何特別之處”。
蘇念箏剛欲開口,一個熟悉的火紅色身影走了進(jìn)來。許長清手執(zhí)一把展開了的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張臉也朗聲道:“她對她那徒弟可是寶貝得緊呢!你這般說他徒弟,人家心里可會不樂意的”。
說罷還不停著用折扇擋著臉扇風(fēng),一雙艷麗的丹鳳眼忽閃忽閃地沖蘇念箏放著電:“你說是不是呀,小箏箏~~~~~~”。
楚明語臉色微滯,略微有些復(fù)雜地看了許長清一眼。
蘇念箏卻是直接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揉搓了半會兒,被這一聲“小箏箏”叫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們兩什么時候這般親昵了?”楚明語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許長清斜眼望向他,用極為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倆關(guān)系好到同吃同睡嗎?”
楚明語呆了片刻,蘇念箏卻咬牙切齒地一腳踹向許長清,“誰跟你好到同吃同睡了?”
本以為他會飛快躲開,沒想到許長清硬生生地接了她這一腳,臉上還笑嘻嘻地道:“怎么沒有同吃同睡?我可是把我的人都帶來了,你不讓我跟你吃跟你睡,那要人家怎么辦嘛~~~”。
蘇念箏也是第一次遇見這般厚顏無恥之徒,硬生生的不知該說什么話,許長清卻又是一秒變臉,直直地盯著她看:“說實(shí)在的,若不是你身上一絲魔氣都沒有,我當(dāng)真會懷疑你便是奪舍過來的。明明以前對那小子那般苛刻與打壓,這段時間又為他不顧惜自己的性命舍身相救,我都要感動得流淚呢”。
說著還作抹眼淚的姿態(tài),一副假惺惺不懷好意的樣子。蘇念箏嘴皮一掀:“你以后可不要找他麻煩就好,青鸞是我的徒弟,除了我以外誰也不能動他一根汗毛,不然小心我不客氣”。
“嘖嘖嘖·····”,許長清撇了撇嘴:“這就開始護(hù)犢子了?想來我也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就這樣恩將仇報的嗎?”
蘇念箏無謂地聳聳肩:“一碼歸一碼,青鸞是個好苗子,我還是真心希望他以后能大有所成的”。
許長清訝異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觸及到她白皙的脖頸間臉上陡然升起兩抹紅暈,不自在地別開眼:“我記得你那徒弟,心性確實(shí)堅韌,不過資質(zhì)駁雜,我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要好一些”。
蘇念箏搖頭:“不,我能確定他以后的能力一定不亞于你我,你有能力的話還是適當(dāng)?shù)哪軒鸵稽c(diǎn)是一點(diǎn)吧”。
許長清輕嗤了一聲,“不亞于你我?不亞于你也不會不亞于我”。
蘇念箏翻了一個白眼,一副懶得與他理論的樣子,楚明語站在他們倆旁邊顯然成為了背景板,連番地搭不上話,心里既有些好笑也有些莫名的心酸。
卻不曾想門外經(jīng)過端茶送水的莫九卻是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真當(dāng)是越想越氣,當(dāng)初他可是以為師傅也非常討厭裴青鸞所以才可勁兒地欺負(fù)那個臭小子??!結(jié)果師傅現(xiàn)在卻那么看好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野小子,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心中的無名之火熊熊燃燒,莫九捏緊了自己手中端起的托盤,憤憤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