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上的快艇,托起長長的尾浪,沖向彼岸。
野馬脫了韁繩,等待它的就是前方一路坦蕩的旅途,它可以盡情享受這份喜悅,奔跑,奔跑,再奔跑。
“這錢花的可真值,不光可以過河,還可以免費洗澡。噗!”
茍鑫抹去濺在自己臉上的浪水,勉強頂住河面上的風(fēng)浪,睜開眼睛。
“正好給你醒醒,省得上岸還得找地方洗臉。”呂回緊緊抓住把手,在河中上下翻滾的快艇,不停地敲打著河面,震的船上的人難受的要死。
快艇可不會理會船上的人的感受,依舊哐哐砸著河面一路疾馳。
“這船也太不穩(wěn)了。”
“忍忍吧,就快到了?!?p> “這一天天的太折騰了!”
……
快艇終于是到達了岸邊,大橋部隊趕往橋頭打掃戰(zhàn)場,呂回一行人則整裝出發(fā)。
哈馬,就在眼前。
摩托車在路上加速前行,因為昨晚耽誤了太久的時間,白天的時候更需要加緊趕路。
小路兩旁的樹木更加稀少,離開了蘇伊士關(guān)卡后,明顯就感覺到了氣候和環(huán)境的巨大變化,只是現(xiàn)在的呂回卻沒有心情來看這里的新景。一夜沒睡的他此時正趴在摩托騎手的背后,沉沉的睡著,茍鑫則是在后面緊緊地抱住呂回,讓他睡個好覺。
誰都知道,昨晚真是太累了。
呂回只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醒來,吃了點東西,大家也都拿出半個小時在路上休息,剩下的時間都是在摩托車上度過。
太陽下了白班,月亮打卡來上夜班。
午夜之前,呂回一行人終于是到達了哈馬城外,卻因為宵禁的原因,要在城外等候到明天清晨才能進城。
哈馬城,一座擁有著幾百年歷史的文化古城,卻在近些年來,變得越來越差,不只是環(huán)境的變遷,更因為軍閥之間的割據(jù)戰(zhàn)爭,作為都城的哈馬,已經(jīng)在近些年來遭遇了太多的無妄之災(zāi),經(jīng)常是沒幾天就發(fā)生一起汽車炸彈爆炸,晚上流民亂竄,治安得不到保障,宵禁的時間不得已提前的越來越早,大批的年輕人經(jīng)受不住每天都生活在戰(zhàn)爭的恐怖之中,搬離此地。剩下的都是些守著祖宅或者無法長距離搬遷的老人留在了城里。沒有壯年的人能夠反抗,這反而是更加助長了恐怖分子的胡作非為,白天的犯罪率也是居高不下,痛苦在這座古城中肆無忌憚。
哈馬城外的一處山坡。
“老呂,既然今晚進不去城了,我們就在城外呆一晚吧,我守上半夜,你們抓緊時間休息?!逼場温犃四ν序T手關(guān)于哈馬城的戰(zhàn)亂,不得不在很混亂的城外多加小心。
“行,下半夜我接班?!眳位攸c點頭,望著月光中遠處的哈馬城,除了黑黑的高墻不計日夜地守護著都城,那燈火通明的城門也是大門禁閉,禁止一切的人員進出。
希望今晚不要再來什么亂七八糟的破事了。呂回心頭念叨,昨晚的事情真是讓人心有余悸。
眾人圍著篝火,都睡在了各自的睡袋之中?;鹧驵枥锱纠驳刈黜懀場巫谝慌钥粗@個天然的電影,火苗是畫面,而柴火被燒斷的啪啦就是配音。偶爾有從遠處傳來怪叫聲,也是沒兩下就消失了聲音。
眾人都睡得很沉,一整天的急行軍,讓每一個人都感到身體乏累,恨不能睡他個幾天幾夜。
茍鑫盯著篝火,困意涌了上來,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朦朧中,那紅色的火焰漸漸變成了閃著藍色光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茍鑫。這只在金甲水庫水下的外星怪魚的眼睛,糾纏著茍鑫,再次相遇,茍鑫依舊是怕的只能逃跑,可是他又怎么能跑的贏這藍色眼睛,越來越近的眼睛中突然長出了一只手臂,抓住了茍鑫的肩膀。
“?。 ?p> 猛然醒來,茍鑫已是渾身冒著冷汗,不斷地喘著粗氣。
原來是呂回在下半夜接班的時候醒了過來,見茍鑫坐在篝火前竟然睡著了,怕他著涼,就拍拍他的肩膀好讓他躺下,進睡袋里睡??墒瞧場芜@一突然的一下,雖然聲音不大,但也把呂回嚇個夠嗆。
“做噩夢了?”呂回看著茍鑫,叫他額頭上冒著汗,就拿了一條圍巾,讓他擦擦,別讓風(fēng)給吹著。
“嗯,噩夢?!逼場谓舆^呂回遞來的圍巾,趕緊把頭上的冷汗擦點,“你猜我夢見什么了?”
“夢見什么?”呂回看茍鑫應(yīng)該沒事了,也坐了下來。
“金甲水庫的那條外星怪魚的眼睛還有印象嗎?”茍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當(dāng)然有印象了,那條魚的眼睛泛著的就是那團藍光,只不過我離的不是太近,看的沒你清楚。怎么,夢見這條魚了?”呂回不太驚訝,那條魚長的實在是太特別了,能在能用夢見也不奇怪。
“不是,夢見的不是那條魚,只是單單的藍色眼睛?!?p> “哦?眼睛?”呂回轉(zhuǎn)頭看了看茍鑫,而對方卻一直在盯著那團篝火。
“對,就是那只冒著藍光團的眼睛,這眼睛在夢里無限放大,好像有著它自己的思想和靈魂,不斷地追著我,我卻怎么也跑不掉?!逼場卧诒M力描述著夢里的景象,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夢見這個了,總有著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只是太累了,才會做這么奇怪的蒙,而且這團藍光跟外星怪魚的關(guān)系,等我們抓到那個刀疤男,或許就能揭開里面的秘密?”呂回又拍了拍茍鑫的肩膀,“行了,趁天還沒亮,你快去睡一會兒吧,輪到我守夜了。”
“不睡了,剛才做的噩夢讓我現(xiàn)在睡意都沒有了,我陪你一起守夜吧?!逼場坞m然嘴上這么說,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地打了個哈切。
“真不用?我看你不是挺困的嗎?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養(yǎng)足精神要緊?!眳位乜此羞B連,又問了一嘴。
“真不睡,我可不想再把剛才的破夢續(xù)上?!逼場螖[擺左手,同時用右手給篝火又添了點柴,噗呲,火苗向上奮力地躥騰,有了新的燃料后,篝火燒的更加旺盛。
“那好吧,我現(xiàn)在也沒了睡意,那咱倆一起守吧?!?p> 下半夜的野外降溫的格外厲害,呂回和茍鑫兩人都向火堆靠了靠,低溫的黑夜中,火給了人以希望。
“嘟嘟嘟~”遠處傳來摩托車的聲音,三輛摩托車的大燈沖著呂回他們的方向奔來。
“醒醒,有情況了!”呂回和茍鑫趕忙將還在睡夢中的其他人都推醒。
這黑夜中,突然出現(xiàn)的三輛摩托,騎至離呂回他們不遠的地方,開始繞圈。
“呦~呦~呦”
呼喊聲伴隨著激起的塵土將呂回他們團團圍住。
“這,這些人是哈馬都城周邊的土匪,專門劫掠想要進城的人?!蹦ν序T手常年來往于哈馬,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些人的來歷。
這三輛摩托車上,每輛都坐著兩個人,一共六人,準(zhǔn)備趁著夜色,將呂回他們劫殺。奪取錢財。
其中一個摩托騎手想要上前談判,看能不能給點錢了事。
“呯!”
迎接摩托騎手的確是一顆冰冷的子彈。好在土匪槍法不準(zhǔn),摩托騎手左耳被打穿,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和他們拼了,這幫土匪想要殺我們!”茍鑫看出了土匪的來意,跟他們將條件,就跟和老虎要他們的皮毛一樣難。你想要談判,他們要的確是你的命。
茍鑫和摩托車手都將懷中的手槍拿了出來,沒想到蘇伊士關(guān)卡沒用上的子彈,哈馬城外卻完成了第一次的亮相。
“呯!”
“呯!”
“呯!”
……
呂回眾人躲在摩托車后,和土匪交戰(zhàn),此時的土匪見自己繞圈射擊命中率不高,便索性來了個沖鋒陷陣,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向呂回人群中沖了過去。
呯呯作響,一顆子彈直接洞穿了摩托騎手的胸口,他不幸成為了第一個倒下的人。
“救命啊!”沒有戰(zhàn)斗力的阿瓦利班只能大聲呼救。
“躲在我后面,阿瓦?!逼場紊焓謱⑼咦o在了身后,向著土匪不斷射擊。
可是土匪的摩托實在是太快了,眨眼間就沖到了面前,一個趔趄,直接飛到了茍鑫他們的頭上,眼看著就要將茍鑫射殺。
此時,忙于應(yīng)付另一邊的茍鑫根本來不及應(yīng)付,只有跳到一旁才能躲避追擊。茍鑫沒有那么做,他是可以躲掉,但是后面的阿瓦利班就會瞬間暴露,成為土匪的目標(biāo)。茍鑫只好拼死抵抗,將阿瓦護在身后。
“快躲開!”
一旁的呂回立馬注意到了茍鑫這里的麻煩,沒有多想,直接跳了過去將茍鑫緊緊抓住,拽倒了下來。
“不行!”
茍鑫到底大聲呼喊,手中的槍對準(zhǔn)摩托上的土匪就是呯呯直射,上面的土匪成了最大的靶子,瞬間慘死在茍鑫的槍下,可土匪的摩托卻因為慣性撞了上去。茍鑫來不及回身去救阿瓦。
“?。 ?p> 阿瓦連人帶車都被撞飛,茍鑫大叫一聲就沖了出去。
土匪見這個硬骨頭遲遲啃不下來,而自己一方又死掉兩人,損失慘重,只好放棄這次掠奪,遠遠地跑掉。
“阿瓦,阿瓦!”
茍鑫緊緊抱起阿瓦利班,阿瓦此時如同死掉了一般,沒了呼吸。如果不是自己躲掉,受傷的又怎么會是她呢。茍鑫不斷在自責(zé),自己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么對付外星人。
只是茍鑫卻不知道,這短短幾天的相處,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對阿瓦利班產(chǎn)生了莫名的情愫。
呂回見土匪撤退了,連忙上前查看阿瓦利班的情況,拍拍茍鑫的肩膀,“阿瓦她沒事吧!”
豈料茍鑫一抖肩,將呂回的手狠狠地甩了出去,“你為什么救我!都是因為你,阿瓦才受了重傷致死。我恨你!”